尹柯给尹妈妈倒了水,然后又重新将床摇高,全程的动作都很轻,并且没有提“不能跳舞”这几个字,仿佛只是在做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
可只有他自己知道,掌心的温度有多烫,心里的担忧有多沉。
邬童等人带着水果进来看了一眼,确定尹柯的情绪还好,也不过多打扰,都离开了病房。
接下来的几天,尹柯一下课就往医院走完,基本上所有空闲时间都是寸步不离地守在病房里。
尹妈妈看着儿子忙碌的身影,心里像被什么东西揪着。
有天晚上,她终于忍不住开口,声音带着哽咽:“小柯,以前……是妈妈太较真了。总逼你学这个学那个,连你喜欢棒球都跟你发脾气……”
她以为儿子会怨她,可尹柯只是放下手里的笔,认真地看着她:“妈,你教我做事要有韧性,我没忘。就像你跳舞一样,你站在舞台上的样子,我一直觉得很厉害。”
尹妈妈的眼泪一下子涌了出来。
尹柯伸手,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就像小时候她安慰受委屈的自己那样:“以后不想跳舞也没关系,我们可以一起去公园散步,而且我现在打棒球很厉害的,等我打进全国赛的时候,您还要去给我加油呢。”
月光透过窗户洒进来,落在母子俩交握的手上。
病房里很安静,却有种紧绷了很久的东西,终于慢慢舒展开来。
陶西这边,果果终究还是要跟着她的妈妈出国了。
临走前的早上,陶西沉默不语,但是给果果梳头的动作一下都没停。
看着镜子里有点丑的发型,差点就憋不住哭出来了,这么多年了,他的手艺就没好过,可是以后再也不能给果果扎这么丑的发型了。
白舟和安谧也知道果果要走了,都到机场送果果,另一个也是想着陶西肯定难过的不行,正好安慰安慰他。
目送果果过了安检之后,陶西整个人都颓废了,白舟本来还想着陪陪他,结果临时有事,被家里人喊走了,就留下了安谧和陶西两个人。
“你现在还有事吗?”安谧忽然来了一句。
陶西也还有些懵,“没事啊。”
“那我们去骑行散心怎么样?”
“现在吗?”
“对啊。”
“那……行吧。”
陶西就这么懵懵懂懂的就和安谧回了家,然后各自换了身衣服,骑着自行车就朝着城郊溜达。
过程中,遇到了点小插曲,但是从城郊回来的两个人,之间的氛围有些越来越奇怪了。
……
“栗梓,你最近怎么了?心不在焉的。”班小松训练结束后,忽然发现了栗梓有些不对劲。
栗梓抓了抓头发,有些为难,“还不是因为唐缇的事情。”
“唐缇?”
“对啊,她自从转学过来,一直被其他女生欺负,我想帮她,但是她不让我帮她,我现在就有些……”栗梓有种说不上来的无能为力感。
“这……我和你一起想办法?”班小松也有些懵,第一次听到不让别人为她出头的。
“算了算了,你别管了,我回头再找唐缇聊聊。”栗梓觉得还是要再进一步了解情况。
可惜了,她高估了班小松这个大嘴巴,刚和栗梓分开,转头就讲这些事情叭叭给了邬童、尹柯和颜欢。
“所以,你们说唐缇到底是为什么呢?”班小松讲完之后,不解的问道。
邬童表面高冷,实际上很热心肠,也爱打抱不平,“要不我们去找焦耳打听打听,他不是一向最爱八卦了,肯定知道些什么。”
“好主意啊!”班小松一拍手,“我们现在就去!”
“回来回来,我们四个人一起去,你不觉得太显眼了,去一个人就好。”邬童无语的将显眼包班小松喊了回来。
“那我一个人去,你们等我的好消息。”班小松现在就跟脱缰的野马一样,根本拉不住。
颜欢笑着摇头,“你让他去吧,就他现在的好奇心,你能拦得住才怪。”
尹柯一如既往的话少,但是随着和颜欢接触的时间越长,眼神落在她身上的时间也越长,同时也越来越隐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