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早上,我靠在沙发上以一个很不舒服的姿态醒了过来,感到脖子非常疼,身体也有点着凉,我一边揉着脖子去卫生间洗漱后,又煮热水冲了一包感冒剂喝。
换衣服的时候,透过窗户我看见外面下了一夜的雨已经不知何时停了,雨季走后,天气也很快会随着变暖;我相信今天会是一个雨过天晴的好天气,那些在街上的姑娘们,会换上清凉的衣服裤子成为城市独一档的风景线。
……
照常跑完了五公里,我用毛巾擦着汗,走回来买早餐吃,很意外又觉得理所当然的碰见了程烟,我们早起运动的时间几乎一样,只不过她在健身房,我是户外跑。
程烟今天穿着身灰色的速干短袖,短裤,身材皮肤很处在一个很健康的状态,她背对我在摊位前买着一笼刚蒸好的小笼包,直到买好准备离开,才看到站在背后的我。
我对她笑了笑,她反而脸色如常的用木签掐住一个小笼包,递到我面前问道:“吃吗?”
“一份的量我觉得对于你刚刚好,我自己买吧。”
程烟点了点头,我见状也去摊位前买了小笼包和牛奶,这才小跑和她并肩一起离开,快到她那辆开了雷克萨斯Lc车前,我问道:“卓玛父亲的事你帮忙了吗?”
“昨晚离开以后,我托人问了问,你那个朋友大概说的只是气话,他们那边没有收到申诉的文件。”
我一阵沉默,我是应该相信二黎的为人,于是扯过这个话题,我感谢道:“谢谢,不管有没有出到力,你愿意帮忙我都应该替卓玛去谢谢你。”
程烟一阵沉默后,才看向我问:“江安,她真的要跟她爸爸回去,接受一份自己不喜欢的婚姻吗?”
“我不知道,至少我觉得她是一个向阳而生的姑娘,花店是杨意开的,可最后守候等待的人却是卓玛,如果卓玛回去了,那花店也到生死存亡的关键。”
“你舍得吗?”
我吃完了小笼包和牛奶,通通丢进垃圾桶后回道:“不舍得,但也必须要舍得,这段时间以来,我组建了自己的公司团队,有更需要自己去努力的事业要忙,就算把花店留下了,那么下一个在这守侯的人又会是谁呢?”
说完这些,我看了看手表上时间,继续道:“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离开了,待会回去洗个澡,我还要去接我爸。”
程烟这才好似回过神,看向我问道:“叔叔来南京看你了吗?”
“嗯,就是不知道是来关心我的生活,还是来催促我赶紧结婚,赶紧让他和我妈抱上大孙子,但好像无论是哪件事我都没把握。”
程烟没多说什么的点点头,她上车后又看了我好一会,似乎有什么话还没说,可最终在沉默中我们完成了告别,她戴上墨镜开车扬长而去,我则是在原地站在好了会,然后往另一个方向走去,尽管这条有尽头的路会很漫长。
……
差不多九点半的时候,我开车来到车站,并且给老诏打过去了一个电话,因为不清楚他是因为什么,才突然发信息说过来南京看我,所以难免会往不好的方面想,我不断用手指敲击方向盘,目视熙熙攘攘的人流,试图缓解自己焦虑的情绪。
片刻后,老诏就接通了,他一向语气平淡的说道:“我还有十几分钟到,你要是没有什么急事,等下见面再说。”
我应了声,而老诏就这么挂断了电话,还没等我多想,陈清婉也打来了电话,她和老诏的冷淡不同,兴致冲冲地开口问道:“江安,你现在在哪呢,有没有接到叔叔,哎呀,我现在赶过去还来得及吗,要不还是不过去了吧,等下给叔叔留下不好的印象。”
我顺着她的话说道:“那你别过来了吧,我自己应付就行了。”
陈清婉先是一愣,急道:“那怎么行!说好了让我假扮你女朋友的,再说我都在“翰景轩”订好包间了!”
她说的“翰景轩”餐厅人均消费就六七百了,况且她是个花钱不懂节省的女人,见此我也不好多说什么。
“他还有十几分钟到了,你要是想来就来吧,要是不来,你就在饭店等我们过去。”
“我还是过去吧,等下还能帮衬着你说话,你们在哪个站?”
“南站。”
陈清婉挂断了电话,我突然就觉得她虽然荒唐,但在大是大非面前还是懂得分寸,也不怪她没有时间概念,只是去饭店订包厢了。
而我也在此时下定决心,再过两天不管许智良的生日宴是刀山火海,我都陪她闯了。
……
陈清婉赶在老诏下车之前来到了车站,停好车,她走到我面前转了两圈,带着几分不自信的语气问:“怎么样,我妆容没问题吧,衣服没问题吧……到时候见面,叔叔会不会觉得我打扮的太浮躁了?”
她今天没有穿那些华丽的衣服,反而是穿着白色长裙,平板鞋,将头发整齐的梳理在身后,没有戴任何装饰,显得整个人特别清纯。
“你对自己这么没信心?”
“我哪里没信心啦,就光站在这,我都能秒杀一大群各个年龄的女人,见家长紧张不是应该的嘛!”
正当我跟她调侃的时候,从出站口走出的新一批人流里,我很快就看到了老诏的身影,陈清婉也扒拉在我身上,踮起脚不停问:“你在看什么呢,是叔叔出来了吗……哪呢哪呢?”
“就那个穿着灰色外套的。”
“哪呢,没看到呀!”
“你是瞎了吗,就那个拿着个旅行包,穿灰色衣服的就是我爸啊。”
陈清婉突然不说话,等我回过神看向她,她满脸气愤地瞪着我,然后猛然踩了我一脚,不满地哼唧道:“有你这样说别人的吗,你跟你爸认识这么多年,能认出来不是很正常吗……还骂我瞎,这么多花花绿绿的我说我爸在里面你都发现不了。”
我正打算跟她解释点什么,可一道身影已经出现在面前,我和陈清婉同时看去,老诏不知何时走到了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