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的太阳虽烈,却挡不住几人的兴致。海娃娘领着谢怜、花城、慕情,还有蹦蹦跳跳的海娃和狗蛋,沿着田埂往镇上的瓜田走。路上的风吹过稻田,带着稻叶的清香,海娃和狗蛋走在最前面,手里拿着小竹篮,还在商量着要挑最大的西瓜。
“瓜田的王老伯种瓜有经验,他的西瓜都是沙瓤的,甜得能流汁,”海娃娘边走边说,“去年我家海娃吃了一个,连瓜皮都想啃干净,后来还特意去跟王老伯要了瓜籽,想自己种呢。”海娃听了,不好意思地挠挠头:“那时候不知道瓜要种在沙土地里,种在菜园里,只结了个小拳头大的。”
没走多久,就看见一片绿油油的瓜田,藤蔓爬满了地面,圆滚滚的西瓜藏在叶子下面,有的还露出半边绿皮,上面带着深色的条纹,像穿着花衣裳。王老伯正坐在瓜田边的草棚里扇着蒲扇,见几人来,笑着迎上来:“是海娃娘啊,这是来买西瓜的吧?今年的瓜长得好,随便挑,保准甜。”
谢怜跟着王老伯走进瓜田,看着满地的西瓜,有些不知所措。王老伯笑着教他:“挑西瓜要听声音,用手指敲一敲,声音‘咚咚’响的是熟瓜,‘当当’响的就还生着;再看瓜蒂,新鲜的瓜蒂是绿的,要是枯了,就放得有点久了。”
花城学着王老伯的样子,拿起一个西瓜轻轻敲了敲,声音浑厚。王老伯凑过来听了听,点头道:“这个好,熟得正好,里面肯定是沙瓤。”海娃和狗蛋也学着敲西瓜,两人围着一个大西瓜敲来敲去,还争论着声音好不好听,引得众人笑起来。
慕情则在瓜田边找了个阴凉处,帮着王老伯收拾散落的瓜叶,还顺便问起种瓜的窍门:“您这瓜田的土看着比别的地松,是不是经常松土啊?”王老伯笑着点头:“是啊,瓜根喜欢透气,每隔几天就得松松土,再浇点水,水不能多,多了瓜会裂。”
没一会儿,几人就挑好了四个大西瓜,王老伯帮着搬到板车上,还额外送了两个小西瓜:“这个小的给孩子们当零嘴,解解暑。”海娃和狗蛋立刻接过小西瓜,抱在怀里,笑得合不拢嘴。
回到田里时,太阳已经西斜,风也凉快了些。海娃娘把西瓜放在井里冰镇,说等晚饭后再吃,然后领着几人去看菜苗——才一下午的功夫,藤蔓又爬高了不少,叶子也长得更密了,已经能遮住田埂边的一小块地面,投下浅浅的树荫。
“我家那口子已经在编竹帘了,明天就能送来,”海娃娘指着竹架,“等竹帘盖在架子上,这树荫能再大些,中午耘田的时候,你们就能在这儿歇脚,不用总往草棚跑了。”谢怜看着藤蔓上的新叶,笑着道:“这菜苗长得真快,再过几天,就能爬满整个架子了。”
慕情则去检查了上午耘过的稻田,见稻苗没什么异常,杂草也除得干净,满意地点点头:“明天把剩下的半亩耘完,再撒点草木灰,稻苗就能长得更壮了。”花城帮着把下午从瓜田带来的瓜叶撒在田埂边,说能当覆盖物,减少水分蒸发。
晚饭过后,海娃娘把井里的西瓜捞了出来,切开一个,里面的瓜瓤红彤彤的,还冒着甜丝丝的水汽。海娃和狗蛋迫不及待地拿起勺子挖着吃,嘴角沾满了瓜汁。谢怜尝了一口,甜意顺着喉咙滑下去,驱散了一天的疲惫,忍不住对花城道:“真甜,比上次吃的野草莓还甜。”
花城笑着给他递了张手帕,帮他擦去嘴角的瓜汁:“喜欢吃,明天再去买几个,放在井里冰镇着,想吃就能拿。”海娃娘也笑着道:“等过阵子,王老伯的瓜田还会结一批晚瓜,到时候咱们再去挑,那个更甜。”
夜风从田里吹过,带着西瓜的甜香和菜苗的清香。竹架上的藤蔓在月光下泛着淡淡的绿光,叶片轻轻晃动,像在诉说着生长的喜悦。海娃和狗蛋坐在田埂上,一边吃西瓜,一边数星星,偶尔还会争论哪颗星星更亮。
谢怜、花城和慕情坐在一旁,看着眼前的景象,心里满是踏实。这田里的稻苗、竹架上的藤蔓、怀里的甜西瓜,还有身边的邻里与伙伴,都透着寻常日子的温暖——那是瓜田带来的甜蜜,是藤蔓遮阴的惬意,更是夏耘时节里,藏在烟火气中的安稳与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