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周远征军的兵锋,并未因初期的劫掠和倭国使者的求和而有丝毫停歇。
在大将军周勃的指挥下,登陆九州的大军如同精准而冷酷的战争机器,兵分三路,沿着海岸线和主要河谷,向倭国内陆迅猛推进。
一路由副将李贽率领,沿海岸向北扫荡,目标直指筑紫平原等富庶地带;一路由悍将王雷带领,向内陆山区进发,清剿可能存在的抵抗势力并寻找矿藏线索;
周勃自率中军,稳扎稳打,建立据点,巩固后勤,并如同一只巨大的蜘蛛,不断将控制的网络向外延伸。
抵抗?确实有。一些地方大名和武士,凭借对地形的熟悉和所谓的“武士道”精神,试图依托城堡、山寨进行顽抗。
然而,在绝对的实力差距面前,这种抵抗往往显得悲壮而徒劳。
一座依山而建的倭城,号称易守难攻。城主是个以勇武着称的老武士,他聚集了数百名死忠,发誓要与城池共存亡。
“唐寇想要过去,除非踏过老夫的尸体!”老武士站在城头,挥舞着太刀,对着下方黑压压的大周军队怒吼。
城下,王雷骑在战马上,看着那险峻的山势和坚固的木石结构城墙,嘴角露出一丝不屑的冷笑。
“传令,把咱们带来的那几门‘大家伙’给老子推上来!”
很快,数门沉重的中型火炮被士兵和征发的倭人苦力费力地推到了射程之内。黑洞洞的炮口对准了那座看似坚固的倭城。
“目标,城门楼子!给老子轰!”王雷马鞭一指。
轰隆!轰隆!轰隆!
震天动地的炮声再次响起!实心铁弹带着毁灭的力量,狠狠地砸在城楼和城墙上!木屑、碎石混合着人体的残肢四处飞溅!那看似坚固的城墙在火炮的轰击下剧烈颤抖,出现巨大的缺口!
仅仅三轮齐射,城楼就塌了一半,守城的倭人死伤惨重,士气瞬间崩溃!
“天罚!这是天罚啊!”
“守不住了!快跑啊!”
幸存的倭人哭喊着,扔下武器,四散奔逃。那位勇武的老武士,也被一块飞溅的碎石砸中头颅,当场毙命。
“攻城!”王雷挥刀怒吼。
大周士兵如同潮水般涌过被轰开的缺口,轻易地占领了这座曾经被认为难以攻克的城堡。
城内的积储、武器,以及所有有价值的东西,再次被洗劫一空。
什么狗屁坚城,在老子的大炮面前都是纸糊的!
类似的场景在九州各地不断上演。大周军队凭借超时代的火器和严密的战术组织,以及为了“三成缴获”而迸发出的惊人战斗力,以摧枯拉朽之势,在短短两个月内,就实际控制了九州岛近三分之一的肥沃土地和重要港口。
无数倭人村落、城镇易主,当地的大名要么战死,要么仓皇逃往更北方或内陆山区,要么……选择了投降。
随着控制区域的急剧扩大,一个新的问题摆在了周勃面前:兵力开始显得捉襟见肘。
毕竟远隔重洋,后续兵员补充不易,而要维持如此广阔占领区的治安、弹压零星反抗、看守俘虏、以及……
最重要的,搜寻和挖掘那传说中遍布岛屿的白银,都需要大量人手。
这一日,在中军大帐内,周勃召集了麾下主要将领,商讨对策。
“大将军,咱们的人手不够用了啊!”李贽率先抱怨道,“光是看押俘虏、搬运缴获,就占用了不少兄弟。那些倭人俘虏,白白浪费粮食,杀了可惜,留着又不安分!”
王雷也粗声道:“是啊!还有探矿!殿下要的是白银!可这银子埋在地下,咱们人生地不熟,总不能全靠兄弟们漫山遍野去挖吧?累死也挖不出多少!”
周勃听着部下的抱怨,手指敲着桌面,目光扫过帐内一群垂头丧气、被捆得结结实实的倭人俘虏,眼中闪过一丝冷酷的光芒。
“人手不够?简单。”周勃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弧度,“就用倭人,来对付倭人。”
众将一愣:“大将军的意思是?”
“传我军令!”周勃站起身,声音斩钉截铁,“从即日起,在所有控制区内,招募‘协从军’,也就是奴仆军!”
他详细解释道:“第一,所有倭人俘虏,以及愿意归顺的倭人平民,皆可应募!凡加入协从军,为其家人提供基本口粮,并承诺在战后,按其功劳,给予土地或少量银钱赏赐!”
“第二,协从军由我大周军官统一指挥,配备简易武器,主要负责:维持占领区秩序、押运物资、修建工事、以及……作为探矿和开采白银的苦力先锋!”
“妙啊!”李贽眼睛一亮,“此计甚妙!以倭制倭,既能解决人手问题,又能让他们内部互相消耗!”
王雷也咧嘴笑了:“嘿嘿,让这些倭狗带路去找银子,肯定比咱们自己瞎找强!谁要是敢藏私或者不尽力,直接砍了!”
军令很快颁布下去。一开始,很多有“气节”的倭人武士对此不屑一顾,宁愿饿死也不愿为“唐寇”效力。
但是,对于更多的普通倭人平民,甚至是下层足轻而言,在死亡的威胁和生存的本能面前,所谓的“气节”显得苍白无力。
能活下去,还能让家人不被饿死,甚至有可能得到一点赏赐……这样的条件,对于在战乱中挣扎求生的底层倭人来说,具有难以抗拒的吸引力。
很快,第一支由数百名倭人组成的“协从军”被迅速组建起来,他们穿着混杂的服装,有些甚至穿着从死去同胞身上扒下的破烂铠甲,拿着简陋的武器,在大周军官的呵斥和鞭打下,开始从事各种繁重的劳役。
他们被分成小队,由懂些倭语的大周通事或者最早投降的倭人带队,深入山林、寻找可能的银矿踪迹;他们也被驱使着修建堡垒、道路,押送着满载抢掠物资的车队。
一些为了表忠心或者急于获得好处的协从军,甚至比大周士兵更加卖力地欺压自己的同胞,带路清剿隐藏的抵抗分子,成为了大周统治倭国占领区最得力的……鹰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