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钰亲手阵斩太子,如同斩断了叛军的主心骨。
残余的太子党羽或降或逃,原本铁桶般的包围瞬间瓦解。赵钰没有片刻停留,他深知此刻时间就是一切,必须在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之前,控制住皇宫中枢!
他点齐了王府最精锐的百余名护卫,这些人个个都是从北境尸山血海中跟他杀出来的老卒,此刻虽然人人带伤,但眼神锐利,煞气腾腾,如同出鞘的利刃。
“目标,玄武门!全速前进!”赵钰翻身上了一匹亲卫牵来的战马,手中那柄还在滴血的横刀向前一指。
“遵命!”百余人齐声怒吼,声音带着铁血之气,汇成一股洪流,朝着皇宫北面的玄武门狂奔而去。
沿途,偶尔遇到小股试图阻拦的太子系兵马或者闻讯赶来的巡城卫队,赵钰根本不予纠缠,要么直接以雷霆万钧之势冲垮,要么就运足内力暴喝:
“太子矫诏谋反,已被本王诛杀!挡我者死,顺我者生!”
这消息如同晴天霹雳,震得那些试图阻拦的官兵目瞪口呆,下意识地就让开了道路。
很快,雄伟的玄武门就在眼前。
此时的玄武门已经得到了消息,城门紧闭,城楼上站满了禁军士兵,张弓搭箭,严阵以待。
守门将领是殿前司都指挥使孙崇,一个以忠直闻名的老将,但他此刻脸色凝重,显然也收到了混乱甚至相互矛盾的消息。
“城下何人?!皇宫禁地,不得擅闯!速速退去!”孙崇厉声喝道,他看到了赵钰和他身后那群煞气冲天的护卫,心中警铃大作。
赵钰勒住战马,抬头望向城楼,朗声道:
“孙将军!本王赵钰!太子赵晗伪造圣旨,围攻本王府邸,意图弑弟逼宫,现已被本王当场诛杀!京城动荡,陛下安危系于一线!本王特来护驾,请孙将军即刻打开宫门!”
孙崇心中巨震,太子被杀?!这消息太过骇人!他强自镇定:“雍亲王!空口无凭!你说太子谋反,有何证据?你说太子已死,尸首何在?没有陛下明旨,末将绝不能放你入宫!”
“证据?”赵钰冷笑一声,从马鞍旁扯下一个血淋淋的布袋,用力抛上城楼,
“太子的头颅在此!孙将军可以验看!这就是谋反的下场!”
那布袋滚落在孙崇脚边,散开,露出里面太子赵晗那惊恐不甘、面色惨白的头颅!
“啊?!”城楼上的禁军发出一片惊呼,不少人脸色发白,几乎握不住兵器。
孙崇也是倒吸一口凉气,看着那确凿无疑的首级,他知道,雍亲王所言非虚!太子真的谋反,而且真的死了!
“孙将军!”赵钰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
“父皇在宫内情况不明!若真有奸佞趁机挟持父皇,你担待得起吗?!本王乃陛下亲封雍亲王,北境功臣!此刻不入宫护驾,更待何时?!开门!”
他最后两个字是运足内力吼出,如同惊雷炸响,带着一股尸山血海杀出来的惨烈气势,震得城楼上的士兵心神摇曳。
孙崇看着下方浑身浴血却傲然挺立的赵钰,又看了看脚边太子的头颅,一咬牙,做出了决断:“打开宫门!迎雍亲王入宫护驾!”
沉重的玄武门在嘎吱声中缓缓打开。
赵钰一马当先,毫不犹豫地冲入了皇宫!百战老卒紧随其后,铁蹄踏在宫内的青石板上,发出沉闷而富有压迫感的响声。
“控制宫门!接管防务!福安,带路,直趋养心殿!”赵钰的命令简洁有力。
他如同一柄尖刀,径直插向皇宫的心脏。
沿途的太监宫女吓得面无人色,纷纷避让,偶尔有忠于太子或是不明所以的侍卫试图阻拦,都被赵钰和他手下如狼似虎的护卫迅速解决,留下一地狼藉和血腥。
养心殿已然在望!殿门外,侍卫明显增多,气氛紧张到了极点。
为首的是大太监戴权,他站在殿门前,看着浑身煞气、提刀而来的赵钰,脸色苍白,但依旧强撑着挡在前面。
“雍亲王殿下!止步!陛下正在殿内安寝,您……您不能带兵闯入!”戴权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赵钰勒住马,居高临下地看着戴权,眼神冰冷:“戴公公,太子谋反,京城大乱,本王特来护驾。你要拦我?”
他手中的横刀还在滴血,那浓重的血腥味和冲天的杀气,让戴权几乎窒息。
“殿下……没有陛下召见,您……”戴权还想说什么。
“让开!”赵钰根本不跟他废话,猛地一夹马腹,战马前冲,戴权吓得连忙侧身躲开。
赵钰翻身下马,将缰绳扔给亲卫,提着血淋淋的横刀,大步流星地走向养心殿门。
他身后的护卫立刻上前,控制了殿外的所有侍卫,无人敢动。
“砰!”
赵钰一脚踹开了养心殿紧闭的殿门!
殿内,檀香依旧袅袅。
皇帝赵瑧并未“安寝”,他穿着常服,正坐在龙椅上,手里捧着一卷书,似乎对外面惊天动地的变故毫不知情。
听到破门声,他才缓缓抬起头,看向门口。
父子二人的目光,在空中骤然相遇!
一个浑身浴血,提刀而立,煞气腾腾,如同刚从地狱归来的杀神!
一个端坐龙椅,面色平静,眼神深邃,仿佛一切尽在掌握的天子!
空气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
赵钰看着端坐不动的皇帝,看着他脸上那过分的平静,心中冷笑,大步走到御阶之下,随手将滴血的横刀“铛”一声顿在地上,拱手,声音带着一丝沙哑和毫不掩饰的锋芒:
“儿臣赵钰,护驾来迟!让父皇受惊了!”
他特意加重了“护驾”两个字,目光灼灼地盯着皇帝。
皇帝放下手中的书卷,目光扫过赵钰身上的血迹,以及那柄顿在地上的凶器,脸上看不出喜怒,只是淡淡地开口,声音平稳得可怕:
“钰儿,你这是……护驾?”他的目光最终落在赵钰那双燃烧着野火的眼睛上,
“还是……逼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