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是因为你!”乔声哼了下,“因为你跟我吵架,我心情不好,就喝了你放在酒柜的那瓶威士忌,然后不小心崴了脚。”
“威士忌?”裴既明想起来了,是之前六儿过来玩带来的。
他记得度数不低。
“你喝了多少?”
“一整瓶。”
“一整瓶?”裴既明立即拧紧了眉头,“就你那酒量?一整瓶?呵……乔声声,你没被摔死就偷着乐吧。”
“怎么,你盼着我死?”
“你放心,你死不了,你只会把我气死。”
乔声“切”了一声,然后将他推到一边,“你再腻歪,我就真饿死了。”
裴既明又将她拉过去狠狠亲了一通,这才放过她。
两人准备出去吃。
收拾妥当,出门时,乔声看到桌子上放着两碗已经坨掉了的面。
“等一下。”
她松开裴既明的手,跳着过去,直接连面带碗都扔到了垃圾桶里。
扔完仍觉得不解气,转头又看到搭在椅背上的围裙,最后连带着那个围裙和沈州白用过的锅碗瓢盆,全一股脑扔了。
“晦气!”
扔完她才觉得稍微舒服点。
她拍了拍手,转身脆生生的说道:“走吧!我想吃法餐!”
裴既明挑挑眉,走过去拦腰抱起她,眉眼间都是温柔的笑意,“请问需要点蜡烛吗?”
乔声直接捶了下他的胸膛:“大中午的点蜡烛,你咋不干脆往我身上撒把糯米。”
裴既明忍不住笑出声:“也不是不行,我倒挺想看你现原形的。”
乔声啊呜一口往他脖颈处咬了下:“我的原形是白骨精,就喜欢吃你这样俊俏的小公子。”
酥酥麻麻的刺痛感沿着他的脖颈,一路蔓延至下腹。
裴既明盯着她一张一合的红唇,慢慢说道,“什么白骨精,明明是只狐狸精。”
勾得他三魂七魄全给了她。
就是此刻让他为了她去死,他都觉得没问题。
这就是他对乔声的爱。
满得快要溢出来的爱。
……
沈州白回到住处。
刚进门,一只糯米团似的小人迈着旋风一样的小碎步撞到他的身上。
“哥哥哥哥!我想吃汉堡!”
“不准吃那些垃圾食品,你昨天还拉肚子呢。”
说话的人正是周莺,他的母亲。
而他面前那个小小的人儿,名叫周延——是周莺和乔璞仁生命的延续。
周莺跟乔璞仁的事儿,是他离开后三个月知道的。
在他如愿考入京大数学系的那年十一,他放假回了出租屋,见到母亲面色苍白,跟他说不了两句话就开始呕吐,最后连黄水都吐出来了。
他吓坏了,坚持要送母亲去医院。
母亲见事情瞒不住了,于是终于坦白,她说自己怀孕了,孩子是乔璞仁的。
那一刻,他如同被雷劈了一样,愣了很久才反应过来。
原来,乔声对她的恶意,是来源于这儿啊——
他根本没法接受这件事,当天便买了车票返回了馥城。
他想质问乔璞仁对母亲的所作所为,想告诉乔声他压根不知情,但最终,他只是远远望了他们一眼后,便转头离开了。
回来后,他告诉母亲,他接受这件事情,并且会帮她讨回属于她的一切!
所以现在,他回来了。
四年磨一剑。
这次,他带着他的利刃,回来了。
他要把曾经他和母亲在乔家丢失的尊严,全部拿回来。
……
乔声很喜欢吃香煎鹅肝。
厚切2cm的鲜肥鹅肝,干锅煎至两面金黄,出锅前淋少许白兰地点燃去腥生香,搭配焦糖苹果片,这是她最喜欢的吃法。
也是裴既明最擅长的做法。
“没有你做的好吃。”乔声放下了刀叉,发自内心的评价道。
裴既明微笑道:“我找了法国餐饮大师,专门为你学的,能是这些可比?”
乔声托腮望着他,“裴既明,你对我真好。你会一直对我这么好吗?”
“当然。”
“无论发生什么事情?”
“当然。”
“哪怕我不再是我?”
“胡说八道什么呢?你怎么可能不是你。”
“我就是打个比方。你快回答我。”
裴既明伸手掐着她嫩嘟嘟的腮:“当然、当然、当然!无论发生什么事,无论你变成谁,我都会一如既往地爱你。永远永远。”
语气宠溺得没边了。
乔声看着裴既明,看了许久,然后忽然伸出右手,手背朝上,掌心向下。
“那好,我答应你了!”
“什么?”裴既明有些不明所以。
“结婚。”她笑着说道。
“……”裴既明直接愣住了。
“怎么?不愿意?”
“我……”事情发生的太突然,裴既明一下有些不知所措。
“喔,不愿意算了。”乔声缩回手指。
半道,被裴既明拽住,“愿意!”说完,他牢牢抓住那只手,然后起身便要带她走。
“去哪儿?哎呀!”乔声差点摔倒。
裴既明这才想起,她是名伤员!也不管其他,直接再次打横抱抱起她,大步流星往外走。
“去哪儿?你慢点儿!”
“买戒指!我等不及了。”
餐厅人听到这边动静,都望过来,还有服务员上前,想询问是否需要帮忙。
裴既明通通没理会,几步就出了餐厅。
乔声被他不小心挠到了痒痒肉,在他身上挣扎起来,“哎呀,裴既明!”她一通拍他,“你快放我下来!你去哪儿买戒指?!你忘记我是做什么的?”
裴既明这才反应过来。
乔声笑着说:“戒指呢……我要亲自设计!”
他皱着眉头,“可是,那需要多久?我已经等不及了。你今晚可以设计出来吗?我明天就想娶你!”
乔声搂住他的脖子,凑上去亲了亲他的嘴巴,“裴既明,你傻不傻?我又不会跑。”
“不,你会。你不知道你有时候多绝情。”
“那我答应你,除非你先不要我,否则我一定嫁给你。”
裴既明低头望着怀里的女人,阳光打在她的脸上,明媚又夺目。
他怎么会不要她?
他这辈子,非她不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