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看着这八张年轻而充满朝气的面孔,语气中带着期许:“此四位文臣,乃朕从翰林院及新科进士中精选的俊才,顾云深、韩明远、柳文康、苏守正,皆学识渊博,思维敏捷,文章典丽,可为尔等幕僚,参赞机要,处理文书,起草章奏。”
“此四位武臣,林啸、赵破虏、卫镇岳、雷猛,乃今科武进士中的佼佼者,不仅弓马娴熟,亦通晓兵法韬略,可为尔等亲卫队长,统领护卫,协理防务,整训乡兵。”
接着,皇帝亲自将这八位年轻助手分别指派给四位巡抚和四位巡按御史:
“顾云深,朕知你熟知典章制度,心思缜密,随张国维巡抚前往东瀛省,参赞军务民政。”
顾云深,一位面容白皙,眼神冷静的年轻人,立刻出列向张国维行礼:“下官顾云深,拜见张抚台,愿竭尽驽钝,以供驱策。” 张国维打量了他一下,见其目光沉稳,心中略定,点头道:“顾编修不必多礼,日后有劳了。”
“林啸,你骁勇善射,颇有韬略,为张巡抚亲卫队长,护卫安全,整饬防务。”
林啸,一位眉宇间带着野性,身形如猎豹般矫健的年轻人,抱拳躬身,声音铿锵:“末将林啸,领旨!必誓死护卫抚台安全,荡平不臣!” 张国维见他英气勃勃,更是满意。
“韩明远,你于经义颇有独见,文笔华赡,随解经雅巡抚前往安夷省,助其推行文教。”
韩明远,气质温文尔雅,嘴角常含笑意,出列向解经雅行礼:“下官韩明远,拜见解抚台。久闻抚台学养深厚,日后还请多多指点。” 解经雅微笑还礼:“韩编修年少英才,你我共勉,以圣道化民。”
“赵破虏,你气力过人,熟稔阵战,为解巡抚亲卫队长。”
赵破虏,虎背熊腰,声若洪钟:“末将赵破虏,领旨!定保抚台无恙,教化畅通!” 声震屋瓦,让解经雅不由得莞尔。
“柳文康,你精于算学,善于筹划,随何腾蛟巡抚前往北溟省,协理度支、工役。”
柳文康,面容清瘦,目光锐利,显得十分干练,向何腾蛟行礼:“下官柳文康,拜见何抚台。开拓之事,钱粮工役为要,下官定当尽心核算,不使有失。” 何腾蛟大喜,他就需要这样的人才,连连道:“好!好!柳先生来的正是时候!”
“卫镇岳,你沉稳持重,善于筑城守御,为何巡抚亲卫队长。”
卫镇岳,面容坚毅,步伐沉稳,抱拳道:“末将卫镇岳,领旨!必为抚台守住基业,拓土安边。” 何腾蛟看着他,仿佛看到了未来北溟省坚固城堡的雏形。
“苏守正,你明习律令,敢于直谏,随陈必谦巡抚前往南溟省,协理刑名、监察。”
苏守正,眉宇间带着一股刚正之气,向陈必谦行礼:“下官苏守正,拜见陈抚台。南溟情杂,法纪为先,下官愿辅佐抚台,肃清奸宄。” 陈必谦点头:“苏御史(以其原官职尊称)刚正,正合我意。”
“雷猛,你水性精熟,勇悍绝伦,为陈巡抚亲卫队长。”
雷猛,皮肤黝黑发亮,眼神锐利如鹰,咧嘴一笑,带着海风般的豪气:“末将雷猛,领旨!海上陆上,但有宵小,末将定为抚台擒来!” 陈必谦见他如此悍勇,对处理复杂的海岛事务也多了几分底气。
同样,左光先得到了心思缜密、善于查访的翰林院检讨李慕言为幕僚,和身手敏捷、善于追踪的武进士风行云为护卫;黄希宪得到了精通礼仪、善于观察的翰林院编修周文渊为助手,和箭术超群、冷静沉着的武进士岳擎天为护卫;宋一鹤得到了精于数算、善于审计的户部主事钱谷为幕僚,和耐力惊人、善于山地行军的武进士石千山为护卫;汪乔年则得到了以法条精熟、逻辑严密着称的刑部主事严方正为助手,和铁面无私、执行命令不打折扣的武进士冷铁心为护卫。
这一番细致的安排,如同将锐利的笔和坚固的盾,分别交给了即将出征的将领,既体现了皇帝对此次任命的高度重视与深思熟虑,也让张国维等人心中既感念皇恩浩荡,也更深知肩头责任之重,前途挑战之巨。
“望尔等精诚合作,文武相济,内外同心,共定东瀛!勿负朕望!”皇帝最后勉励道,声音中充满了托付与期待,“朕在京师,静候佳音!”
八位封疆大吏与他们的新助手齐齐跪倒,声音汇聚一堂,铿锵有力,在乾清宫东暖阁内回荡:
“臣等必鞠躬尽瘁,宵衣旰食,以安疆土,以报陛下天恩!”
待张国维等人告退后,阁内重新恢复了安静。时辰已近正午,窗外的蝉鸣似乎也更加喧嚣了些。皇帝脸上的威严之色渐渐褪去,换上了一种温和的倦意与隐隐的期待。他轻轻揉了揉眉心,长时间保持高度集中的召见,耗费了他不少心神。
他起身,对一直侍立在侧、如同影子般安静的贴身内侍王承恩道:“摆驾坤宁宫,朕与皇后、太子、四皇子一同用膳。”
“奴婢遵旨。”王承恩躬身应道,立刻前去安排。
坤宁宫内,不似乾清宫那般庄重肃穆,更多了几分生活气息与温馨。殿内角落摆放着盛放的兰花,幽香淡淡。皇后张嫣身着浅紫色常服,未戴凤冠,只以一支碧玉簪挽发,雍容华贵中透着居家的温婉与娴静。她正含笑看着两个儿子在乳母嬷嬷的看护下,于殿内铺设的软毯上玩耍。
太子朱慈熠,年方八岁,已初具储君风范。他并未像弟弟那般嬉闹,而是安静地坐在一张小书案前,面前摊开一本《春秋繁露》,小脸严肃,坐姿端正,眼神清澈而专注,手指偶尔在书页上划过,仿佛在思考着其中微言大义。
嫡次子朱慈煜,刚满六岁,则活泼好动,正是对万物充满好奇的年纪。他丢开了手中的布老虎,对桌上刚刚摆好的几样精致糕点产生了浓厚兴趣,踮着脚尖,伸出小胖手想去够那盘晶莹剔透的水晶糕,不时扭动身子,试图摆脱乳母温柔的束缚。
“煜儿,不可无礼,等父皇来了再用膳。”张嫣柔声制止,语气中满是宠爱。
这时,殿外传来太监的通传声:“皇上驾到——”
张嫣立刻领着两个孩子起身相迎。朱慈熠也放下书卷,迅速整理了一下衣冠,规规矩矩地站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