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李静言的指示,刘致远越走越觉得,周围的环境眼熟。
等到他站在利民酒铺的门前,他有点无语了。
自个中午不也在这里吃的。
“走,快进去,这里的烧饼和豆干很好吃的。”
李静言说着,率先走了进去。
刘致远只得跟上,看她的样子好像是常客,自己怎么一次也没有遇到过。
“是小静啊,今天要吃点什么?”
曾大爷听到动静,从后厨走了出来,笑着问道。
随即看到刘致远,愣了一下,说道。
“小刘同志也来了。”
“你们认识?”
李静言转头看着他,好奇的问道。
“你说的烧饼和豆干,我中午刚刚在这里吃过了。”
刘致远挨着就近的位置坐下,回道。
“小刘同志来过好多次了,你们也认识?”
曾大爷看着他们俩,一副审视的表情。
“我们都在机械厂工作,刚才在医院门口碰到了,就来您这里吃点。”
李静言忙解释道。
“那你们吃点什么,现在豆干已经没有了,要不给你们来碗羊汤,我刚熬好的。”
曾大爷擦了擦桌子,问道。
“行,给我们各来两个烧饼。”
李静言接过抹布自己擦了起来。
“你和曾大爷很熟?”
刘致远好奇的问道。
“对啊,以前是邻居,我经常来这里吃饭,后来公私合营后,就来的少了。”
“你怎么找到这里的,一般人都不知道这个酒铺,来的都是附近的街坊和老主顾。”
李静言点头,问道。
“有天路过就进来坐了会,喜欢这里的豆干丝,就偶尔会过来。”
刘致远说完,看着还在那里擦着桌子,问道。
“你是不是有洁癖,桌子都快擦脱皮了。”
“瞎说,我给你擦干净还不好,这么多话。”
李静言心虚的看了看门口,恼怒的说道。
“你袋子里装的是啥,今天怎么会在医院?”
刘致远见她怒目瞪着自己,便岔开话题问道。
“我来找朋友拿点中药材,说了你也不知道。”
李静言白了他一眼,恼怒他的口无遮拦。
洁癖在这个时代可不是什么好话,传出去说不定自己连工作都有影响。
刘致远自知有点失言,问道。
“上次你说找我什么事情?”
“哦,我想问你有没有好的皮毛,我想买些做两个护膝,我爸老寒腿了,冬天可难熬。”
李静言闻言,也顾不上和他置气,忙问道,
“要那种的,我还有点熊皮和松鼠皮。”
刘致远也不知道哪种好,遂让她自己选。
“要不两种都来点,我也不知道哪种合用。”
李静言顿了片刻,不客气的说道。
“那不合用的那双,会还给我吗?”
刘致远调侃道,也和很想念后世的羽绒服,特别是在乡下、山里的时候。
李静言闻言噗嗤一笑,说道。
“看你小气的样子,我又不是不给钱。”
“行吧,改天拿给你,好不好的我也不知道。”
刘致远应下了。
这可是轧钢厂唯一的女医生,能不得罪,还是不要得罪的好。
吃完饭,先送李医生回家,回到大院门口,刚进大门,就被等在垂花门的闫埠贵给拦住了。
“致远,我等你半天了,你怎么才回来啊。”
“怎么了,找我有事?”
刘致远回头问道。
“可不是嘛,傻柱今天又找我了,让我给他介绍冉老师,你看这事弄的。”
闫埠贵有点为难的看着他。
“这事,你找我做什么?”
刘致远却是疑惑的看着他,问道。
“你不是认识冉老师吗,给出出主意,人冉老师指定不能同意啊。”
闫埠贵急道。
“谁说我认识冉老师?”
刘致远笑着问道。
“不是你自己说的吗,昨天还是在这里,你说的------。”
闫埠贵嘴皮翕动,闷声说道。
“我就是知道你们学校来了个冉老师,我不认识她,她也不认识我,闫大爷,你要商量,找错人了。”
刘致远坦白的说道。
“不是,我还以为你认识呢,这可怎么办?”
闫埠贵搓着手,神色郁郁的说道。
“柱子是怎么说的,他还能逼着你不成?”
“可我当时脑子一热,答应过他了,帮他 介绍。”
闫埠贵后悔不迭的道。
“帮他介绍,那有什么为难的,有没有说一定要成。”
刘致远觉得这三大爷有点魔怔,
他以为自己是月老咋的,说了就得成吗。
“你的意思是说------。”
闫埠贵愣了一下,试探道。
“你找个机会让他俩见上面,就赶紧闪人,也不用说相亲,要是不能成,呀也是柱子自己的问题,和你有什么关系呢。切记,他们见面以后的事情,就不要去掺和。”
刘致远提醒道。
“这个简单,我让柱子给我送东西,找个借口让冉老师帮我拿一下,他俩不就见上面了。”
闫埠贵心神领会,脑瓜子一转,就想到了办法。
“您自己思量吧,我回家去了。”
刘致远不想掺和这事,他只记得有一个冉老师,其他的还真不太清楚。
不管两人能不能成,只要傻柱不和秦淮茹在一起,那就是可以了。
翌日,刘致远先去机械厂报了个到,和王副科长梳理了下工作。
又到了利民酒铺买了些豆干丝、打了一壶酒,切了点猪头肉,正好还有一碟,提着准备好的几个苹果,到了那大爷的住处。
“是小刘啊,你怎么来了,快进来坐。”
那大爷一看是他来看自己,很是高兴,连忙让他进来。
“我在曾大爷处,买了您爱吃的酒,还有猪头肉、豆干丝。”
刘致远提到他眼前晃了晃,说道。
“那正好,今天我们喝一杯,好久没有畅快喝酒了。”
那大爷爽朗的笑着说道。
“您这气色可不大好,还是要注意身体。”
刘致远看他,脸色灰暗,身子佝偻了不少,仿佛一下子老了十几岁。
“生死有命,大爷我啊,这辈子有起有落,享受过富贵,也经历过世态炎凉,也不算白来这一遭,我只恨生了两个丧尽天良的女儿,对不起列祖列宗。”
他说着说着,老泪纵横,让刘致远唏嘘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