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阳城外的军营,被连绵的阴雨泡得湿漉漉的。泥土裹着草屑粘在靴子上,走一步能扯出半尺长的泥丝,可这丝毫不影响张飞的兴致——他正光着膀子,站在临时挖的水坑边,要教士兵们游泳。
“都给俺看好了!”张飞往手心吐了口唾沫,“扑通”一声跳进坑里,水花溅了旁边士兵一脸。他在水里扑腾了两下,勉强稳住身子,梗着脖子喊:“看见没?游泳就这么简单!你们谁先来试试?”
一个矮胖的士兵哆哆嗦嗦地往下跳,刚沾到水就呛了一口,手忙脚乱地想爬上来。张飞伸手去拉,结果没站稳,两人一起摔在水里,溅起的水花把坑边的马谡都浇湿了。
“张将军,您这哪是教游泳,分明是拆水坝啊!”马谡擦着脸上的水,笑得直不起腰。
张飞爬起来,抹了把脸上的泥,不服气地说:“俺这是让他适应水性!你懂什么?当年俺在长坂坡,连河水都敢蹚,这点水坑算啥?”说着又要往下跳,结果脚下一滑,再次摔进坑里,引得士兵们哈哈大笑。
这边军营里闹得欢,江夏的东吴水寨却一片肃杀。陆逊穿着蓑衣,站在船头,看着浑浊上涨的江水,眉头紧锁。身后的吕蒙撑着伞,递过来一张图纸:“将军,这是水下暗桩的设计图,咱们要是在江里打下这些木桩,季汉的战船过来,准得撞个稀巴烂!”
陆逊接过图纸,借着灯笼的光仔细看——图纸上的木桩顶端削得尖尖的,还裹着铁皮,下面带着倒钩,确实能扎穿船底。他点点头:“好主意!让工匠们连夜赶造,趁着雨季江水浑浊,偷偷把桩子打下去,别让季汉的人发现。”
吕蒙刚要走,又被陆逊叫住:“对了,让士兵们多备些麻布袋,装满沙土,要是季汉的人来攻,就用沙袋堵水门,别让他们冲进来。”
雨越下越大,江面上的雾气浓得像化不开的粥。东吴的工匠们趁着夜色,划着小船,把一根根裹着铁皮的木桩悄悄打进水底。每打一根,就用石头做标记,确保能连成一道隐蔽的屏障。一个老工匠一边捶打木桩,一边嘀咕:“这雨下得好啊,季汉的探子就算在附近,也看不见咱们干活。”
与此同时,季汉的探子确实在江对岸巡逻。一个叫李三的探子抹着脸上的雨水,对同伴说:“这鬼天气,能见度不足十步,就算东吴人在江里造船,咱们也看不见。”同伴叹了口气:“没办法,丞相说了,就算下刀子,也得盯着,不能让东吴人搞小动作。”
可他们不知道,就在离他们不到半里的地方,东吴的水下暗桩已经打下了几十根。等雨季结束,这些不起眼的木桩,将成为季汉战船的噩梦。
傍晚时分,张飞终于放弃了教游泳,灰头土脸地回了营帐。马谡正对着一张地图发呆,见他进来,笑着说:“张将军,别琢磨游泳了,咱们还是想想怎么对付东吴的水军吧。听说陆逊在江里搞了不少小动作,咱们得小心应对。”
张飞擦了擦头发上的水,凑过来看地图:“怕啥?俺们有新连弩,就算他们在江里藏了鬼,俺一箭一个,准能把他们射出来!”
马谡摇摇头:“陆逊可比曹休难对付多了,咱们不能掉以轻心。等雨停了,咱们得派探子好好查查江里的情况,别中了他们的埋伏。”
张飞虽然不服气,但也知道马谡说得对。他拍了拍马谡的肩膀:“行,听你的!明天俺就带几个水性好的士兵,潜到江里去看看,不信查不出他们的猫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