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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境的风,像无数把淬了冰的刀子,裹挟着雪粒子,狠狠刮在杨晨铭脸上。他站在云中关高耸的箭楼之上,玄色大氅被风扯得猎猎作响,铠甲缝隙里渗出的血早已冻成暗褐色的冰碴。关下,蛮族连绵的营帐如同散落在雪原上的毒蘑菇,篝火点点,映照着巡弋骑兵狰狞的剪影。空气中弥漫着血腥、焦糊和马粪混合的刺鼻气味。

“相爷,风雪太大,蛮族哨卡密集,强攻硬闯,伤亡怕是……”副将王谦的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在呼啸的寒风中显得有些飘忽。他指的是杨晨铭手中那份江谢爱通过商盟暗线传递来的情报——蛮族主力粮草囤积地,位于关外三十里外的鹰愁谷。

杨晨铭的目光穿透风雪,死死锁定鹰愁谷的方向。情报上标注的谷口地形、哨卡轮换时间、甚至守卫换防时那短暂的松懈间隙,都清晰得如同亲眼所见。这是阿爱在千里之外的京城,用商盟遍布天下的耳目,为他拼出的杀局。

“伤亡?”杨晨铭的声音低沉沙哑,却像冰层下的暗流,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王将军,你看看关内的百姓!”他猛地抬手指向关内。风雪中,残破的房屋如同垂死的巨兽,衣衫褴褛的百姓挤在避风的角落,瑟瑟发抖,绝望的眼神如同钝刀子割在人心上。“他们等不了!每一刻的拖延,都意味着更多同胞死于饥寒,死于蛮族屠刀!”

他猛地转身,眼中燃烧着两簇幽冷的火焰:“传令!精选两千死士,卸去重甲,携带火油、硫磺,随我夜袭鹰愁谷!丑时三刻,风雪最烈时,行动!”

王谦看着杨晨铭眼中那近乎疯狂的决绝,知道劝阻无用,只能重重抱拳:“末将遵命!”

同一轮残月下,京城,江谢爱坐在商盟总部的密室里。烛火摇曳,映着她苍白却异常专注的脸。案几上摊开的,是北境各处传来的军报、粮草调度账目、商盟沿途布点的密报。她纤细的手指在地图上快速移动,计算着每一车粮草的行程,每一批药材的转运路线。

“县主,您已三日未合眼了……”侍女青儿端着热汤进来,看着江谢爱眼下浓重的青乌,声音里满是心疼。

“无妨。”江谢爱头也不抬,用朱笔在一份账册上圈出几个可疑的数字,“北境苦寒,将士们浴血奋战,后方若有一丝懈怠,便是要他们的命。”她放下笔,揉了揉酸涩的太阳穴,目光落在窗棂上凝结的冰花上,仿佛穿透了千里风雪,看到了那个在箭楼顶上迎风而立的身影。

“晨铭……”她低声呢喃,指尖无意识地抚过袖袋里那半枚冰冷的虎符。这小小的物件,此刻重逾千钧。它代表着权力,更代表着杨晨铭毫无保留的信任。她不能辜负。

“县主!军营急报!”一名暗卫疾步而入,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急促,“镇北将军王谦麾下前营,突发疫病!症见高热、咳喘,已有数名士兵病倒!”

江谢爱猛地站起,心头一紧:“疫病?何时开始?症状如何?可查明来源?”

“约莫两日前,症状与风寒相似,但来势汹汹,且传染极快!军医束手无策,只道是北地瘴疠……”暗卫语速飞快。

“瘴疠?”江谢爱眉头紧锁,脑中飞速运转。她前世在冷宫,曾研读过一些医书,对疫病有所了解。北地苦寒,瘴疠多生于湿热之地,此时爆发,极不寻常!她猛地想起杨晨铭出征前,她曾特意叮嘱军需营多备防治时疫的药材,其中便有针对湿热疫症的……

“备马!去军营!”她当机立断,披上厚厚的斗篷,“带上商盟药库里所有的金银花、连翘、板蓝根,还有……还有我配好的避疫散!快!”

丑时三刻,北境风雪正烈。鹰愁谷口,蛮族的哨塔在风雪中如同沉默的巨人。谷内,堆积如山的粮草草料被厚厚的油布覆盖,只留下几个通风口。守卫们缩在避风的角落,被风雪折磨得昏昏欲睡。

“动手!”杨晨铭低沉的命令如同惊雷,在风雪中炸响!

两千精锐如同鬼魅般从雪地里跃起,无声无息地扑向谷口哨卡。寒光闪过,哨兵连惨叫都未发出便已毙命。火油和硫磺被精准地投向通风口和草垛缝隙!

“轰——!”

“轰隆——!”

震耳欲聋的爆炸声接连响起!冲天的火光瞬间撕裂了风雪的黑暗!鹰愁谷,这个蛮族赖以生存的命脉,顷刻间变成了一片燃烧的地狱!烈焰冲天,浓烟滚滚,谷内守卫在睡梦中被烧死、炸死,凄厉的惨嚎声被风雪和爆炸声淹没。

“撤!”杨晨铭一声令下,精锐们如同来时一般迅速,消失在茫茫风雪之中,只留下身后一片火海和混乱。

消息传回蛮族大营,如同晴天霹雳!粮草被毁,军心瞬间大乱!蛮族首领暴跳如雷,却又无可奈何。失去了粮草支撑,十万大军的攻势如同被抽去了脊梁,不得不暂时停止了对云中关的疯狂进攻。

京城军营,临时搭建的隔离营帐内弥漫着浓重的药味和绝望的气息。病倒的士兵们躺在草席上,高热不退,咳喘不止,眼神涣散。军医们束手无策,只能眼睁睁看着生命流逝。

江谢爱带着商盟的药材和几名略通医术的掌柜赶到时,看到的便是这样一幅人间炼狱的景象。她强压下心头的惊悸和悲悯,立刻指挥起来。

“金银花、连翘、板蓝根,大量熬煮,所有士兵,无论病患与否,每日强制饮用三碗!避疫散,焚熏营帐,务必每个角落都要熏到!”她声音清亮,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权威,“青儿,记录下每个病患的症状变化,时辰、脉象、饮食,一丝一毫都不能错!”

她亲自走到一个咳得最厉害的士兵身边,蹲下身,用布巾沾了温水,轻轻擦拭他滚烫的额头。士兵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迷茫。

“别怕,会好起来的。”江谢爱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种奇异的安抚力量。她拿起药碗,小心翼翼地喂他喝下。

就在这时,她眼角的余光瞥见一个负责搬运药材的士兵,鬼鬼祟祟地躲在一个堆积药材的角落,似乎在往一个药箱里塞什么东西。那士兵的动作极其隐蔽,但江谢爱前世在深宫练就的眼力,瞬间捕捉到了那抹异样。

“你!”她猛地喝道。

那士兵浑身一僵,手中的东西“啪嗒”一声掉在地上——竟是一小包用油纸包着的、颜色诡异的粉末!

江谢爱心头一凛,疾步上前。那士兵见状,眼中闪过一丝狠厉,竟猛地拔出腰间的短刀,朝着江谢爱当胸刺来!

“县主小心!”旁边的暗卫惊呼。

江谢爱虽不谙武艺,但反应极快,身体本能地向后一仰,险之又险地避开了刀锋!同时,她一把抓起脚边装满药材的麻袋,用尽全力砸向那士兵!

“砰!”麻袋砸中士兵手臂,短刀脱手。暗卫立刻上前,将那死士死死按倒在地。

“搜!”江谢爱厉声命令。

暗卫在那士兵身上搜出了几包同样的毒粉,还有一块令牌!令牌不大,青铜质地,上面清晰地刻着一个古朴的“苏”字!

“苏字令牌!”江谢爱瞳孔骤缩!这令牌的材质、纹路,竟与杨晨铭那枚青铜印有几分相似!她猛地想起杨晨铭母亲苏氏的遭遇,想起宫变中苏氏旧人的疯狂……难道,这疫病,根本不是什么瘴疠,而是人为投毒?!是苏氏余孽在后方作乱!

“严刑拷问!我要知道,他是谁派来的!毒药从何而来!同伙还有多少!”江谢爱的声音冰冷刺骨,带着滔天的怒火。她立刻提笔,将“苏字令牌”和投毒之事写成密信,用最快的速度,通过商盟最隐秘的渠道,送往北境!

北境,杨晨铭刚刚结束一场惨烈的阻击战。蛮族因粮草被毁,军心动摇,发起了几次疯狂的、近乎自杀式的冲锋,都被云中关的将士们用血肉之躯挡了回去。关墙上,血水与雪水混合,流淌成暗红色的溪流。

杨晨铭铠甲上又添了几道新的豁口,脸上也带着一道血痕,但他眼神依旧锐利如鹰。他站在关墙上,看着远处蛮族营帐中混乱的景象,心中却丝毫不敢松懈。他知道,敌人越是疯狂,越说明他们已经到了穷途末路,最后的反扑也必然更加凶险。

就在这时,一名亲兵满身血污地冲上关墙,声音嘶哑:“相爷!京城密报!急件!”

杨晨铭心头一跳,一把接过密信。展开一看,江谢爱清秀而带着一丝急迫的字迹映入眼帘。当看到“苏字令牌”、“投毒”、“疫病”几个字时,杨晨铭的瞳孔瞬间收缩成针尖大小!一股冰冷的杀意如同实质般从他身上爆发出来,连周围的空气都仿佛凝固了!

“苏氏……”他低声念出这两个字,声音如同九幽寒冰,带着刻骨的仇恨。他猛地抬头,目光如电,扫过关下蛮族的营帐,又转向京城的方向。里应外合!好一个里应外合!苏氏的毒爪,不仅伸向了朝堂,伸向了北境战场,甚至伸向了那些保家卫国的将士!

“传令!”杨晨铭的声音陡然拔高,如同惊雷炸响在关墙之上,瞬间压过了风声和厮杀声,“全军听令!蛮族已是强弩之末!他们背后,有奸细!有投毒的豺狼!此刻,正是我们彻底击溃他们,为死去的兄弟报仇雪恨的时刻!”

他一步踏上关墙垛口,玄色大氅在狂风中猎猎翻飞,如同战神临世!他拔出腰间长剑,剑锋直指蛮族大营,声音如同洪钟,响彻整个云中关:

“将士们!看看关内的父老!看看倒下的兄弟!蛮族铁骑踏我山河,苏氏奸细毒我军民!此仇不报,誓不为人!今日,便以我辈之热血,洗刷国耻!以我辈之刀锋,斩尽豺狼!击退外敌,还我河山!江家与诸位,共存亡!”

“共存亡!共存亡!共存亡!”

关墙之上,所有幸存的将士,无论伤兵还是健卒,都被杨晨铭这番饱含血泪与愤怒的宣言点燃了胸中的火焰!他们举起武器,用尽全身力气嘶吼着,声浪滔天,震得风雪都为之退避!那“江家与诸位共存亡”的誓言,如同最炽热的烙印,刻进了每一个人的心里!

江谢爱的名字,她所代表的江家忠烈,在这一刻,与保家卫国的信念融为一体,成为了支撑将士们战斗到底的精神支柱!

“杀——!”

杨晨铭长剑一挥,率先跃下关墙!身后,是如同决堤洪流般怒吼着冲杀出去的大朝将士!士气如虹,锐不可当!

蛮族营帐中,正因粮草被毁、后方不稳而焦头烂额的首领,被这突如其来的、如同疯虎般的冲锋彻底打懵了!他们怎么也想不通,刚刚还陷入困境的守军,为何爆发出如此恐怖的战斗力!

两军瞬间绞杀在一起!喊杀声震天动地!杨晨铭一马当先,长剑翻飞,每一次挥动都带起一片血雨腥风!他眼中燃烧着复仇的火焰,目标直指蛮族首领的中军大帐!

然而,就在他即将冲破敌军防线,直取敌酋首级的关键时刻,一支淬了幽蓝寒光的毒箭,如同毒蛇般从一个极其刁钻的角度,悄无声息地射向了他身后正在指挥调度、鼓舞士气的江谢爱所在的方向!

“阿爱——!”杨晨铭的瞳孔骤然缩成一点!他几乎是凭借着本能,在千钧一发之际,猛地回身,用尽全身力气,将手中的长剑狠狠掷出!

“铛——!”

长剑精准地撞飞了那支毒箭!但毒箭的力道何等凶猛,长剑被撞得偏斜,箭锋擦着杨晨铭的手臂划过!

“嗤啦!”

血光迸现!那淬毒的箭锋,在杨晨铭坚实的手臂上,留下了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幽蓝的毒血瞬间涌出!

“相爷!”周围的亲兵惊骇欲绝。

杨晨铭却仿佛感觉不到疼痛,他的目光死死锁定毒箭射来的方向——一个混在乱军中、正试图再次搭弓的蛮族打扮的射手!那人眼神阴鸷,手中弓箭的样式,竟与中原制式有几分相似!

“内应!苏氏内应!”杨晨铭心中怒火狂燃,不顾手臂的伤势,拔出腰间备用短刀,如同猎豹般朝着那射手扑去!

而另一边,江谢爱亲眼目睹了杨晨铭为她挡箭的瞬间!那支淬毒的箭矢,那飞溅的血花,如同最尖锐的冰锥,狠狠刺穿了她的心脏!恐惧、愤怒、心痛……无数情绪在她胸中炸开!

“晨铭——!”她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不顾一切地想要冲过去。

就在这时,那被杨晨铭掷出的长剑撞飞后、掉落在地的毒箭旁,一名被江谢爱救治过的伤兵,猛地扑了过去,捡起了那支箭!他眼中燃烧着复仇的火焰,朝着那个再次搭弓的射手,用尽全身力气掷了出去!

“噗嗤!”

毒箭精准地射入了那射手的咽喉!射手双眼圆睁,难以置信地倒了下去。

江谢爱冲到杨晨铭身边,看着他手臂上那道狰狞的伤口和渗出的幽蓝毒血,泪水瞬间模糊了视线。她颤抖着手,从怀中掏出随身携带的解毒药粉,就要撒上去。

“别动!”杨晨铭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声音嘶哑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毒!别沾到!”他猛地看向旁边一名亲兵,“拿酒!烈酒!快!”

亲兵立刻递上一大坛烈酒。杨晨铭咬着牙,毫不犹豫地将大半坛烈酒狠狠淋在自己的伤口上!

“嗤——!”

剧烈的疼痛让他额头上青筋暴起,冷汗瞬间浸透了里衣,但他硬是一声未吭!酒液冲刷着伤口,带出污血和部分毒素。

江谢爱看着他的动作,心痛得无法呼吸。她猛地夺过亲兵手中的刀,在所有人惊愕的目光中,转身朝着那个被射杀的射手尸体走去!她走到尸体旁,看着那张扭曲的脸,眼中没有恐惧,只有一片冰冷的、燃烧的恨意!

“伤害他的人……”她一字一顿,声音如同淬了冰,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狠厉,“我不会放过。”

她高高举起手中的刀,用尽全身力气,朝着那射手的尸体狠狠劈下!刀锋映着火光,在她眼中燃起一点寒星,那是她从未显露过的、属于江家儿女的决绝与狠厉!

刀光落下,血花飞溅。江谢爱站在那里,微微喘息,握刀的手还在颤抖,但眼神却异常坚定。这是她第一次,在杨晨铭面前,如此直接地展露杀意。

杨晨铭看着她的背影,手臂上的剧痛仿佛都减轻了几分。他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有心疼,有震撼,更有一丝……欣慰。他的阿爱,不再是那个需要他时刻护在羽翼下的娇弱花朵。她有自己的锋芒,有自己的守护,有与他并肩而立的勇气和力量。

“阿爱……”他低声唤道,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

江谢爱猛地回过神,扔掉手中的刀,踉跄着扑回他身边,看着他手臂上被烈酒冲洗得更加狰狞的伤口,泪水终于决堤:“你……你为什么总是这样!为什么总是替我挡箭!”她颤抖着手,小心翼翼地用干净的布条开始为他包扎,动作轻柔得如同对待稀世珍宝,声音却带着压抑不住的哭腔和后怕,“以后……以后别再替我挡箭了……我们要一起活着回去……一起……”

杨晨铭静静地看着她泪流满面的脸,看着她包扎时专注而颤抖的手,感受着布条传递来的、带着她体温的轻柔触感。他抬起另一只手,轻轻拭去她脸上的泪水,嘴角艰难地扯出一个微弱的弧度,眼底深处,是化不开的温柔和宠溺。

“好。”他低声应道,声音轻得如同叹息,却带着一种沉甸甸的承诺,“听你的。一起活着回去。”

战场上的厮杀声渐渐平息。蛮族在失去首领、粮草被毁、内应被除的多重打击下,终于彻底崩溃,残余部队仓皇向北逃窜。云中关前,尸横遍野,雪水与血水在火把的光芒下,融成一片片触目惊心的暗红。

杨晨铭坐在一块冰冷的岩石上,任由江谢爱为他包扎着手臂。两人都没有说话,只有呼啸的北风和远处伤兵的呻吟声。但一种无声的默契,一种经历过生死考验的、刻骨铭心的牵绊,在两人之间流淌,比任何言语都更加坚定。

江谢爱包扎好最后一圈,打了个牢固的结。她抬起头,目光落在杨晨铭腰间那枚青铜印上。方才激烈的搏杀中,那枚印似乎又添了几道新的划痕,在火光下显得更加斑驳。那道斜斜划过“苏”字的旧痕,与新伤交错,如同一个沉默的谜题,一个尚未终结的阴影。

她收回目光,看向杨晨铭疲惫却依旧明亮的眼睛。北境的危机暂时解除,但苏氏的毒牙,显然并未被彻底拔除。那枚青铜印,那“苏”字背后,究竟还隐藏着怎样的深渊?

“晨铭,”她轻声开口,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凝重,“那苏字令牌……”

杨晨铭顺着她的目光,也落在了那枚青铜印上。他伸出没有受伤的手,指尖轻轻拂过那道最深的划痕,动作很轻,仿佛在触摸一道陈年的旧伤。

“我知道。”他抬起头,目光深邃如夜空,望向北方蛮族逃窜的方向,也望向京城那看不见的暗流,“这只是开始。苏氏的根,比我们想象的更深。”

风雪似乎更大了,卷起地上的血沫和尘埃,扑打在两人身上。北境的夜,漫长而寒冷。但此刻,两人并肩而坐,彼此的体温在冰冷的铠甲下传递着微弱的暖意。前路依旧凶险,但只要身边是彼此,便有了对抗一切黑暗的勇气。那枚带着伤痕的青铜印,在火光下幽幽闪烁,像一个沉默的见证者,也像一个即将被再次掀开的潘多拉魔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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