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兽九号——现在是李晨阳——站在队伍中间，看起来和其他人没什么区别。
“各位！”
一个教官站在台上，“这次测试分为三个环节：体能测试、战斗测试、心理测试。全部通过才能加入治安局！”
参加者们点头。
“第一项，体能测试！”教官大喊，“所有人跟我来！”
参加者们点头。
“第一项，体能测试！“教官大喊，“所有人跟我来！“
队伍开始移动。
陆麟川站在观察室，透过玻璃看着下面的场景。
“川哥，你觉得怪兽九号会来吗？“江天问。
“一定会来。“陆麟川说，“它既然选择了这条路，就不会放弃。“
“那我们要怎么找出它？“
“看它的表现。“陆麟川指着监控屏幕，“怪兽虽然能变成人类的样子，但它的行为模式和真正的人类还是有区别的。“
江天盯着屏幕。
一百二十三个人在训练场上奔跑、跳跃、攀爬……
每个人都在拼尽全力。
就在这时，站在一旁的江天问道：
“川哥，有没有可疑人物。”
“嗯......”
“目前来说没有，暂时不确定。”
陆麟川摇头，“继续观察。“
他着重观察了一些人，他们表现的平平无奇。
其中重点观察的李晨阳，他表现的很出色，但又不是太出色。
保持在中上游的位置，既不引人注目，又不至于被淘汰。
体能测试很快结束。
参加者们气喘吁吁地站在训练场上，等待下一个环节。
教官走过来，宣布通过的名单。
李晨阳的名字在其中。
怪兽九号面无表情地听着，心里却在冷笑。
陆麟川，你以为你能找到我吗？
太天真了。
我已经彻底变成了人类。
你永远不可能发现我的破绽。
就在它这么想的时候，教官突然说了一句话。
“第二项测试，两两对战。“
怪兽九号心头一震。
两两对战？
这可麻烦了。
它扫视训练场，其他参加者都在活动筋骨，准备接下来的战斗。
有人摩拳擦掌，有人神色紧张，都是正常人类该有的反应。
而它，必须在保持“正常”的同时，还不能暴露真实实力。
“所有人听好！”教官举起手中的名单，“我念到名字的，立刻上场！”
怪兽九号站在队伍中，表情平静。
但它的大脑在飞速运转。
怪兽的身体素质远超人类，力量、速度、反应能力都不是一个量级。
如果全力出手，普通人根本撑不过一招。
可要是刻意藏拙，又会显得不自然。
人类在战斗中会有本能反应，会因为情绪波动而失误，会因为疲惫而动作变形。
而它必须模仿这些，才能不被发现。
“第一组！魏军对战刘东！”
两个壮汉走上台，开始对战。
拳脚碰撞，汗水飞溅。虽然都是普通人，但打得还算有模有样。
陆麟川在观察室盯着屏幕。
江天在旁边记录数据：“川哥，这两个人没问题。”
“继续看。”
一场接一场，参加者们轮流上场。
有人赢得轻松，有人输得难看，有人势均力敌。
怪兽九号站在队伍末尾，一边观察其他人的战斗方式，一边在心里演练。
力量要控制在人类极限以下，速度不能太快，招式要有破绽……
“李晨阳！”
教官的声音响起。
怪兽九号面色平静，“到！”它应声走出队列。
“对战王东！”
一个二十七八岁的男人走上台，体格壮实，手臂上有明显的肌肉线条。
观察室里，陆麟川坐直了身体。
“李晨阳……这个人之前标记过。”江天翻着记录本，“孤儿院出身，一个月前从外地回来。”
“放大画面。”
监控镜头拉近，李晨阳的一举一动都清晰可见。
台上，王东活动了一下肩膀：“兄弟，别怪我下手重。我可是练过的。”
怪兽九号点头：“没事。”
“开始！”
教官一声令下，王东立刻冲了上来，一记直拳直奔面门。
怪兽九号本能地想闪避，但它强行压制住了反应速度，故意慢了半拍。
拳头擦着脸颊飞过，带起一阵风。
王东一愣，没想到对方反应这么快。
不对……是运气好。
他收回拳头，换了个角度再次进攻。
怪兽九号继续“躲避”，动作看起来有些笨拙，但总能险险避开。
台下的参加者们议论起来。
“这家伙运气不错啊。”
“王东那几拳都是冲着脸去的，居然都没打中。”
“可能是反应快吧。”
观察室里，陆麟川眯起眼睛。
“有问题。”
江天转头：“什么？”
“他的躲避太精准了。”陆麟川指着屏幕，“每次都是堪堪避开，既不会被打中，又不会躲得太远。”
“这……可能是巧合？”
“再看看。”
台上，王东有些急了。
连续几拳都没打中，让他感觉很没面子。
“别躲！”他吼了一声，猛冲上去，一个勾拳直奔腹部。
怪兽九号瞳孔一缩。
这一拳来得太快，如果不动用真实实力，根本躲不开。
可要是硬接，以人类的身体承受不了这种力量——不，等等，它现在就该像人类一样被打中。
电光火石之间，它做出了决定。
硬接。
砰！
拳头结结实实打在腹部。
怪兽九号瞬间调整身体的密度，让皮肤表面受到冲击，但内部器官不受影响。
它故意做出痛苦的表情，身体向后退了两步，捂着肚子弯下腰。
“嘶——”它倒吸一口凉气。
王东愣了一下，没想到真的打中了。
“兄弟，没事吧？”
怪兽九号摆摆手，慢慢直起身。
它的表情管理得很好——痛苦中带着不服输，眼神里还有一丝倔强。
标准的年轻人反应。
“继续。”
王东犹豫了一下，还是摆好架势。
接下来的战斗，怪兽九号开始“反击”。
它的每一拳都控制在人类极限范围内，速度不快不慢，力量恰到好处。
偶尔打中王东，但不会造成太大伤害。
偶尔被王东打中，就做出相应的痛苦反应。
几个回合下来，两人打成平手。
“停！”教官喊停，“时间到，平局！”
两人分开。
王东喘着粗气，伸出手：“兄弟，可以啊。”
怪兽九号也装作气喘吁吁的样子，和他握了握手。
“彼此彼此。”
观察室里，江天松了口气：“看起来没什么问题。”
“确实。”
“看起来确实一切正常。”
“继续下一组！”
测试还在继续。
一场又一场，有人被淘汰，有人晋级。
怪兽九号站在队伍里，心里暗自庆幸。
还好反应快，刚才那一拳要是躲开了，肯定会引起怀疑。
不过这种测试还挺麻烦，要时刻注意控制力度。
它扫了一眼其他参加者，目光在几个人身上停留。
这些人都是体能测试中表现优秀的，很可能成为它在治安局的“同事”。
既然要混进去，就要和他们搞好关系。
想到这，它走向刚才对战的王东。
“你练过？”
王东正在休息，听到声音转过头：“嗯，以前在部队待过几年。”
“难怪。”怪兽九号笑了笑，“刚才那几拳，差点把我打懵。”
“哈哈，你反应也快。”王东拍了拍它的肩膀，“要不是时间到了，还不知道谁赢呢。”
两人就这样聊了起来。
表面上是正常的交流，实际上怪兽九号在套取信息。
王东的经历、性格、人际关系……这些都是它需要了解的。
训练场上，战斗测试接近尾声。
教官站在台上，宣布通过的名单。
“李晨阳，通过。”
怪兽九号心里松了口气，脸上露出恰当的喜悦表情。
“恭喜啊兄弟。”王东走过来，“接下来是心理测试了，这个最简单。”
“是吗？”
“就是问一些问题，考验心理素质。”王东笑道，“只要不是心里有鬼，都能过。”
怪兽九号笑了笑，没有说话。
心理测试？
它倒要看看，人类能玩出什么花样。
心理测试在治安局的一间独立房间进行。
房间不大，只有一张桌子、两把椅子，还有墙上挂着的监控摄像头。
“李晨阳，进来。”
怪兽九号推门而入。
一个戴眼镜的中年男人坐在桌后，面前摆着一沓资料和一台笔记本电脑。
“坐。”
怪兽九号在对面坐下。
“我是心理评估师张明，接下来会问你一些问题。”张明抬起头，“不用紧张，如实回答就行。”
“好的。”
张明翻开资料：“你为什么想加入治安局？”
怪兽九号早就准备好了答案：“想保护这座城市。”
“为什么？”
“因为……”它停顿了一下，“我是孤儿，从小在孤儿院长大。这座城市给了我活下去的机会，我想回报它。”
张明在本子上记录着什么。
“你害怕死亡吗？”
“害怕。”
“那为什么还要加入治安局？这份工作很危险。”
“正因为害怕，所以才要面对。”怪兽九号说，“如果每个人都因为害怕就逃避，那谁来保护这座城市？”
张明点点头，继续问：“假如你的队友在任务中受伤，但继续救他会导致任务失败，你会怎么做？”
怪兽九号沉默了几秒。
这个问题有陷阱。
救队友，显得重感情，但可能被质疑不够理性。
放弃队友，显得理性，但又太冷血。
“我会评估情况。”它说，“如果任务失败会导致更多人死亡，那我会选择完成任务。但如果有机会两全，我会尽力救他。”
“标准答案。”张明推了推眼镜，“那如果这个队友是你最好的朋友呢？”
“答案一样。”
“你确定？”
“确定。”怪兽九号看着张明的眼睛，“私人感情不能影响判断。”
张明在本子上写了几笔。
“最后一个问题。”他说，“如果有一天，你发现你的队友是怪兽伪装的，你会怎么做？”
怪兽九号心头一紧。
这个问题……
“立刻报告上级。”它说。
“不是立刻动手？”
“我不确定自己能打得过它。”怪兽九号说，“贸然动手可能会打草惊蛇，还会让自己陷入危险。”
“很理智。”张明站起来，“测试结束，你可以出去了。”
怪兽九号起身，走出房间。
门关上的瞬间，它松了口气。
还好，没露出破绽。
观察室里，江天看向陆麟川：“川哥，怎么样？”
“不确定。”陆麟川说，“他的回答很完美，但也正因为太完美，反而让人怀疑。”
“那要不要……”
“再观察。”陆麟川说，“现在还不能确定。”
接下来的几个小时，其他参加者陆续完成心理测试。
有人因为回答不当被淘汰，有人顺利通过。
最终，一百二十三人中，只有三十二人通过了全部测试。
李晨阳——也就是怪兽九号——就在其中。
“恭喜各位！”教官站在训练场中央，“从今天起，你们就是治安局的预备队员了！”
三十二人站成一排，脸上都是兴奋的表情。
怪兽九号也装出同样的表情，但心里却在冷笑。
成功了。
它终于混进了治安局。
接下来，就是慢慢渗透，找到陆麟川的弱点，然后……
“所有人听好！”教官大喊，“接下来一周是适应期，你们会被分配到不同的小队，跟着老队员学习。”
“一周后，正式上岗！”
人群中传来欢呼声。
怪兽九号也跟着喊了几声，表现得和其他人一样。
“现在开始分配小队！”教官拿出名单，“李晨阳！”
“到！”
“分配到第七小队，队长是……”教官顿了一下，“陆麟川。”
怪兽九号心头一震。
陆麟川？
那个最难对付的家伙？
它脸上的表情没有变化，但心里已经警铃大作。
这是巧合，还是陆麟川故意的？
观察室里，江天惊讶地看着陆麟川：“川哥，你要亲自带他？”
“嗯。”
“为什么？”
“因为我要确认他到底是不是怪兽九号。”陆麟川说，“与其让他在暗处，不如把他放在眼皮子底下。”
“可万一他真的是……”
“那就更好。”陆麟川站起来，“我正好想会会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