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蘅隐约记得秦际野以前并不戴佛珠。
他也不信佛。
将最后一颗佛珠捡起，秦际野才不紧不慢地站起身。
云蘅也跟着站了起来，微偏了下头，眉眼清隽地看着他：“秦哥，你信佛吗？”
秦际野神色淡漠，那双漆黑的眸子如同深渊般，令人难以看清。
他声音平静地开口：“以前不信。”
可自从你离开以后，他信了。
他不求财，不求权，只求将他的哼哼还给他。
“那为什么现在信了呢？”云蘅走到男人身边，仰头看着他道。
秦际野垂下眼眸，目不转睛地注视着她。
喑哑中带着几分低沉的嗓音响起：“因为我把我的哼哼弄丢了。”
闻言，云蘅表情一僵，眼神飘忽地看向别处。
她摸了摸耳朵，不好意思地说：“是我自己走的，和你没关系。”
而且，也不是男人将她弄丢，而是她自己带球跑的。
“没关系？”男人的脸色瞬间变得阴鸷又可怖，似乎裹携着巨大的危险。
就连面对凶狠的虫族也不曾畏惧半分的云蘅此时竟有些……怂。
她假意咳嗽了两声，声音有些轻：“也不是没关系。”
毕竟他们之间还有个云葡萄。
哪能没关系啊？
“秦哥，我虽然不记得我们曾经一起发生过的事，但我知道，她……”云蘅的话音顿了顿，“我爱过。”
听到她的话，男人瞳孔紧缩了一瞬，神情微怔：“你说什么？”
云蘅不由得红了脸颊，虽然她说的是原主，但还是有些不好意思。
她说：“她……我以前应该挺喜欢你的。”
云葡萄勉强算是爱情的结晶吧。
“现在呢？”
以前喜欢，那现在呢？
现在就不喜欢了吗？
云蘅思忖了几秒，摇了摇头：“我不知道。”
她是另一个人，无法与原主产生共情。
因此，她虽然接收了原主的身体和记忆，却没有继承原主的感情。
但或许是原主的潜意识还在，她无法对秦际野视而不见。
她躲着秦际野，不仅仅是因为云葡萄，还因为……她不知该怎么面对秦际野。
“秦哥，我……”
云蘅话还没说完，就被男人一把搂入怀里。
熟悉的冷香再次将她包围。
“别说了。”秦际野紧紧地抱着她，沙哑地开口。
云蘅抿了抿唇，明明知道堂堂秦爷有权有势，高高在上，是很多人可望而不可即的一个存在。
她却从男人的身上感受到了一丝落寞和恐惧。
手指动了动，云蘅终于还是抓住了男人的衣角。
唉。
云蘅悄悄叹了口气。
她果然是欠这对父子俩的。
她不是原来的云蘅，大可不必为原主曾经做过的事买单。
但有些事根本不是她能控制。
就比如现在……
她不过是想出去倒杯水喝，秦际野的目光立即就黏在了她身上，黑沉深邃的眸子盯得她硬是迈不开半步。
云蘅：“……”
她只好又安静地坐了回去。
这都什么事啊？
她怎么就迈不开腿了呢？
云蘅：我也不像是这么容易心软的人啊。
蒋远端了杯咖啡和茶进来，将咖啡放到秦际野的面前，至于茶则是给云蘅的。
“蒋远，等等……”云蘅叫住了正要出去的蒋远。
蒋远：“云小姐，您有什么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