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唐梨打算在厕所里弄一个跟房车一样的马桶,下面挖个坑,里面弄个黑水箱。
只是,明明可以直接在系统里买现成的,可她现在为了不暴露只能手工制作,好在这个时代有那种塑料油桶,要不然,她怕是真的要痛苦了。
黑水箱不是问题,还有个问题就是黑水箱里倒入的降解液。唐梨让系统查过了,说是那东西是用硫化铜加颜料加香精之类的做成的。可有个问题就是这东西只能管五天。也就是说,他们需要两三天就要倒一次黑水。
关键是还不好跟宁慕均解释这东西的来源。就在这时候,唐梨想到了化尸水,连尸都能化,那化粪便应该没问题吧?
于是,当天下午老夫子的课堂上,唐梨就明晃晃的研究化尸水,差点没让老夫子吓死。
“你研究这玩意做什么?”话说,他也就下点毒,不至于让这丫头这么恨他吧?
当唐梨说自己想做化粪水的时候,老夫子想也没想就举着戒尺满院子追着她打。
“你个玩物丧志的,好好的毒药你给老子弄成什么化粪水!你别跑,看我打不死你这操蛋玩意!”
唐梨一边跑一边辩解:“真不知道您老生什么气,都玩毒了,还能是什么上的了台面的东西?我们唐家不就是讲究要活出自我吗?”
看着老夫子不追了,唐梨接着说道:“什么是活出自我?那不是单纯指思想上,生活上也要,怎么让自己最舒适,怎么能让自己开心,那才是最重要的。如果我弄出这个东西,到时候出恭可以不用去外面,可以在家里就能解决,这是不是一件幸福的事情?”
看着老夫子犹豫,唐梨又说道:“你就想想,人生在世,最少一天要上两趟厕所吧?那你就说,一个干净的上厕所的地方,跟一个脏兮兮的地方,你会选哪种?”
最后,唐梨用了作为唐家人都会喜欢的一句话做总结:“我们唐家,什么时候要拘泥小节了?只要是有用的,那就是好的!”
“好!这丫头说的对。你这老家伙,老了还这么迂腐。”
老夫子看着过来的老爷子忙行礼:“家主好。”
唐梨闻言立马跟着行礼:“见过老太爷。”
“起来起来,我这刚回来就知道了我们唐家有这么个有意思的小娃娃,你那毒药的解析,现在可是咱们唐家人手一本的解毒秘技啊。”
唐梨眨了眨眼,有这回事?谁没有经过她的允许就售卖了?她能收版权费吗?
看着眼前的两人,唐梨没敢问出口,算了,这里的钱又带不出去,她拿了也没用。
就在唐梨有些开小差的时候,就听唐老太爷问道:“听说你在研究化尸水,想做成化粪水?”
老夫子立刻说道:“家主,是小孩子不懂事,您别跟她计较。”
唐梨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就听唐老太爷说道:“看你吓得,我是那么小气的人吗?”
说完,老太爷看向唐梨说道:“这化尸水是我年轻的时候研究的,这是配方,你拿去自行研究吧。”
唐梨不敢接,因为她总觉得这话听起来阴气很重的样子。
好家伙,一个能研究出化尸水的人,心里能有多阳光?更何况这都多少年了了,还把配方揣怀里。很显然,人家很得意自己的制作。
现在,她拿着人家的得意之作弄什么化粪水,这不是太岁头上动土吗?
看着唐老太爷把配方又收了回去,唐梨松了口气,结果就听老太爷说道:“也是,这东西自行研究是有些危险在,走吧,你不是要研究吗?我在旁边看着点,别出了什么岔子。”
唐梨瞪圆了眼睛,看着唐老太爷转身朝书房走的背影,一时没反应过来——这位看起来威严又神秘的家主,不仅没生气,还要亲自指导她用化尸水配方改化粪水?
老夫子在旁边脸都绿了,凑到唐梨耳边压低声音:“你疯了?家主年轻时研究化尸水是为了处理敌人尸体,你倒好,拿去弄厕所!等下要是触怒了他,有你好受的!”
唐梨却悄悄松了口气 —— 刚才老太爷提到化尸水时,眼里没有丝毫阴鸷,反而带着点 “当年这发明真不错” 的得意,再加上那句 “不拘小节”,倒像是真的认同她的想法。她拉了拉老夫子的袖子:“放心吧,老太爷看着不像小气的人,再说咱们唐家不就是讲究实用吗?”
说着,她快步跟上唐老太爷的脚步,老夫子没办法,也只能不情不愿地跟了上去。
唐老太爷的书房比唐梨想象中更朴素,书架上摆满了古籍和手写的配方,靠窗的位置放着一张宽大的木桌,上面摆着几个玻璃器皿和研磨工具。他从书架最底层抽出一个泛黄的本子,递给唐梨:“这是我当年研究化尸水的笔记,里面记载了不同配比的效果,你要改化粪水,关键是减弱腐蚀性,保留分解能力,还得去掉毒性,当年化尸水化解了尸体后,周围一片可是寸草不生。”
唐梨接过笔记,翻开一看 —— 里面密密麻麻写着各种原料的配比、反应时间,甚至还有不同温度下的效果测试,字迹工整,标注详细,比她之前见过的任何一本药理书都要细致。她忍不住感叹:“老太爷,您这笔记也太详细了!”
唐老太爷坐在太师椅上,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语气带着点怀念:“当年研究这东西,是为了在乱世里自保,每一步都得小心,不然轻则伤了自己,重则被敌人抓住把柄。你现在用它改化粪水,倒也算另一种‘自保’—— 让自己活得舒服点,没什么不好。”
老夫子在旁边听得嘴角抽搐,却不敢反驳 —— 家主都这么说了,他一个教书先生还能说什么?
唐梨很快进入状态,指着笔记上的一处配方问道:“老太爷,您看这里,化尸水用了腐心草和化骨藤增强腐蚀性,我要是把这两种原料去掉,换成草木灰和石灰,能不能既保留分解能力,又降低毒性?”
唐老太爷凑过来看了一眼,点点头:“思路对。草木灰含碱性,能辅助分解有机物,石灰能杀菌,不过比例得把控好,多了会结块,少了没效果。你可以先拿少量粪便做实验,分三次加不同比例的混合物,观察分解速度和气味变化。”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另外,你之前说的黑水箱,最好在里面铺一层陶土,陶土能吸附异味,还能防止混合物腐蚀箱体。”
唐梨道:“那就直接换成陶罐就好了。”说着唐梨画了一个厕所的整体图纸,然后接着说道:
“当人在上面上了厕所,拉下冲水的绳子,这边放化粪水的按钮也会被打开,直接往粪池里也会滴入适量的化粪水,化粪水与粪便溶解,最后成了可以排出去的水。不过,这样的话,这里需要弄一个及时装置,就是在拉下冲水绳子后,多长时间,下水的阀门才会打开,水才能往外面排出去。”
如果是这样,就存在另一个问题,那就是化粪水怎么从地下排到上面。看样子,又要用到宁慕均当时安装自来水用的涡轮装置了。啧,宁慕均要是知道她把这个装置用在这里,会是什么反应?
看着图纸,唐老太爷忍不住惊叹:“你这倒是个好主意,那就先把这化粪水研究出来再说吧。”
接下来的一下午,唐梨就在唐老太爷的指导下,开始调配第一批化粪水 —— 她按照笔记上的配方,去掉有毒原料,加入草木灰和石灰,调整好比例后,用少量粪便做实验。
一开始,混合物反应剧烈,冒出白色的烟雾,还有刺鼻的气味。唐老太爷立刻提醒:“石灰加太多了,赶紧加点水稀释!”
唐梨连忙照做,加了水后,反应渐渐平缓下来。过了半个时辰,粪便果然开始分解,气味也淡了很多。
“成了!” 唐梨兴奋地拍手,“老太爷,您看,真的有用!”
唐老太爷点点头,脸上露出笑容:“不错,第一次就能做成这样,已经很好了。接下来再调整几次比例,争取做到分解快、无异味、无毒害。”
唐梨心里还补充了一句,还要能达到可以排放的标准。
唐梨的标准很高,所以只是单纯的用草木灰跟石灰根本达不到标准,在唐老太爷跟老夫子都觉得已经很不错的时候,在唐梨看来,却还是不够。
直到她加了一滴腐心草液体,看着原本浑浊的液体瞬间变得清澈,唐梨眼睛一下子就亮了。
反而是唐老太爷提醒道:“别看只有一滴腐心草液体,这毒性可以腐蚀一整只鸡。”
唐梨看着杯中瞬间清澈的液体,兴奋劲儿刚上来就被唐老太爷的话浇了一盆冷水。她小心翼翼地用棉签蘸取少量液体,滴在旁边准备好的鸡羽毛上 —— 羽毛接触到液体的瞬间,就开始冒烟融化,不过片刻就只剩下一小滩黑色残渣。
“这毒性也太强了。” 唐梨皱起眉头,原本以为腐心草能提升分解效果就够了,没成想毒性会这么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