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本来就不确定是不是有关系,也只是仅凭宋老的一句话,如果他态度不好,那咱们就当这次没来过,只是为了带孩子们散心。”
姜雨眠抬眸看着俩孩子吃着糕点,在屋里玩闹的模样,觉得,只要能这么一直平安健康的生活下去,这个亲寻不寻,于她来说,也没啥要紧的。
另一边。
中午,姜首长回到家,进屋刚把外套脱掉,正准备换鞋的时候,池婉笑盈盈的走过来,“今天这么早就回来了?”
说着,她就准备蹲下来帮姜首长换鞋子。
姜首长下意识的躲闪了一下,“跟你说过很多次,不要做这些事情,你要是听不进去,那就不要住在这里!”
池婉微怔了片刻后,立马又开始低眉顺眼,“我就是想好好的照顾你,你整天日理万机的那么辛苦,我在家什么忙也帮不上,难道,好好照顾一下自己的丈夫也有错吗?”
她话音刚落,对上姜文渊那双冰冷的眸子,心底顿时一沉。
这个男人啊,为什么自己用尽手段,他就是不肯多看自己两眼呢!
姜文渊抬腿朝着餐桌旁边走去,然后随口问了句,“听说今天家里来客人了?”
池婉把玄关处收拾好,浅笑着点了点头。
“是,来寻亲的,一对夫妻,带着两个孩子,我瞅着他们夫妻俩没有一个长的像你,就打发他们走了。”
“这些年,别说不像的,就算是模样有些像你的,咱们也见了不少,老姜,你可不能再被骗了啊!”
听到这话,姜文渊拿起筷子的手微微顿了顿,想起这些年不太愉快的经历。
只不过,能直接进入军区家属院来寻亲的,想必也有些身份背景。
按理说这样的人,应该不会贸然过来才对。
会不会是真的得到了什么确切的消息?
“你问清楚名字了吗,知道他们住在哪里吗?”
池婉茫然的摇了摇头,“我让他们走,他们立马就走了,估计也是自己心虚,知道被拆穿了才离开的。”
“根本没来得及询问这些。”
她声音温柔,说话的时候,一双眸子含羞带怯中,还有一丝丝的惶恐,本来模样就生的好看,这些年在家里养尊处优的,没干过什么重活累活。
加上也没生育过,看起来,比实际年龄要年轻个十来岁。
或许换个男人,她这副伏低做小的姿态,会很拿捏人心,但是在姜文渊这里,行不通。
他吃完饭,起身就开始收拾碗筷。
池婉走过来一把攥住他的手腕,“我,我来吧。”
见他还是不动弹,池婉这才笑着道,“咱们不是说好的吗,你主外我主内,这些家务事就让我来做吧。”
“万一保军回来看到,多不好。”
听到儿子的名字,姜文渊冷淡的表情才有那么一丝丝的改变,“他有说什么时候回来吗?”
池婉一边儿低头收拾碗筷,一边儿快速的回答,“没有,上次我给他打电话说让他回来相亲,嗯,就是宋家那个孩子,之前还是咱们文工团的首席呢。”
“这不是,后面宋家出事,我怕连累到你们爷俩,就没再提这件事情了。”
姜文渊沉默着点了点头,转身大步流星的朝书房走去。
一直到姜文渊的身影进入书房,门关上之后,池婉一直以来坚挺的背脊,突然就弯了。
无力颓废的坐在座椅上,盯着那扇紧紧关闭的门,恨的咬牙切齿。
一个战友的遗孤他都能照顾的那么好,为什么就不能照顾照顾她。
结婚这些年,一直分房睡。
她为了他,对外说是自己在战乱的时候受了伤不能生育,还让他有了一个不嫌弃妻子的好名声!
为什么,为什么就不能多看她两眼!
沉默良久之后,哭了一会儿,起身又开始收拾东西,不能让姜文渊看到自己的这些情绪。
书房内,姜文渊又拿出泛黄的照片看了又看,照片上的女人,模样已经有些模糊了。
他害怕自己会忘记,就拼命的看,试图把这张脸牢牢的印刻在脑海中。
二十八年了。
当初在车站和妻子分开,一晃这么多年过去,都不知道她是生是死。
这些年,他也找过很多地方。
也有很多人来找他,只是那些口口声声说是他孩子的人,连最基本的年龄都对不上。
他和妻子走散的时候,妻子并没有身孕,就算是再嫁怀孕,只要她能在当时那种情况下,活下去就好。
将照片锁进抽屉里之后,他伸手揉了揉眉心处,有些疲惫的起身走到了床边。
希望今天做梦还能梦到她。
晚间。
傅斯年找到了招待所这边,要请他们去吃饭。
两人一听有人请客,自然也不会推辞,带着孩子就去了。
吃完饭,秦川和傅斯年俩人领着孩子,坐在屋里说话,玩牌,姜雨眠有些困了,迷迷糊糊的歪倒在床上睡着了。
秦川起身帮她盖好被子之后,把中间隔档的帘子拉上,这才继续和傅斯年聊天。
“照你这么说,姜首长的脾气还挺好的?”
傅斯年点了点头,“对,他爱人脾气也挺好的,逢年过节我们上门拜访的时候,她永远都是笑呵呵的,待人接物都很是温柔。”
他一边儿说,一边儿逗弄着俩孩子玩,丝毫没有注意到有什么问题。
反倒是秦川,想到一种可能性。
“你们和她接触,都是姜首长在场的时候?他不在的时候呢?”
傅斯年:“……你是不是傻,姜首长不在家,我们去干什么!”
说完他也意识到不对劲儿的地方,“她今天把你们赶走的时候,姜首长没在家!”
对。
这才是事情的关键。
所以秦川就说,有些事情一定要见到本人好好聊一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