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枯木逢春·铃诉衷情
林霄与润玉的足迹踏遍了这片枯寂人间。润玉的医术如春风化雨,治愈病痛,更润泽人心。林霄则如无声的春雨,悄然将“生”的印记烙在他所经过的每一寸土地。
他对春序神力的掌控日益精微,从最初偶尔的用力过猛,到后来已能精准唤醒深埋地底的生机。荒野重现野花,枯柳抽发新枝,农家院落的果树再度挂果。希望的火种,一处处被点燃。
这日,他们面对一片巨大的、彻底死去的枯木林,焦黑的树干直指天空,是生机衰败的极致体现。林霄将手按上最大的枯树干,调动磅礴神力,润玉在他身后,将精纯仙力温和渡入,助他冲破那最后的死寂屏障。
刹那间,绿意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席卷枯林,焦木生芽,抽枝展叶,清泉涌出,枯木林化作无边翡翠海洋!创造生命的巨大喜悦冲刷着两人。
林霄脱力地向后软倒,跌入润玉带着冷冽莲香的怀抱。他喘息着,看着眼前奇迹,眼角因激动和疲惫而泛红。
润玉低头看他,清冷眼底含着难以言喻的温柔与赞赏。也许是这共创生命的悸动太过动人,一片冰凉坚韧、覆着白玉般细鳞的龙尾,自身后探出,带着难以抑制的亲昵与宠溺,极轻地拍抚了一下林霄的背脊,以示安抚与嘉奖。
“!”林霄惊喘一声,脸颊瞬间爆红。
几乎是同时,仿佛被这突如其来的、来自同族的亲密安抚激起了反应,一道玄黑色的龙尾虚影自林霄身后应激般弹出瞬间,又羞窘万分地立刻收回!
林霄整个人僵住,从脸颊到脖颈红得彻底,猛地将滚烫的脸埋进润玉微凉的颈窝,双臂紧紧挂住对方的脖子,羞得无以复加,连脚尖都蜷缩起来。
润玉也是一怔,白玉龙尾顿住,随即无声收回。他感受着颈间惊人的热度和怀中人鸵鸟般的姿态,眼底掠过深浓的笑意与爱怜,从善如流地搂紧他的腰,将人稳稳托住,低声安抚,嗓音带着罕见的沙哑与愉悦:“……是我情难自禁。”
清风过处,新叶沙沙,似也在低语欢笑。
那日后,两人之间氛围愈发微妙。林霄每每对上润玉清润却仿佛能看透一切的目光,便忍不住耳根发热。而润玉的照顾愈发细致入微,举止却依旧恪礼,只是那偶尔流连在林霄身上的目光,温度灼人。
他们继续前行,直至这片人间最后一丝枯寂褪去,百花齐放,瓜果丰盈,孩童笑语重现阡陌。
任务既成,是夜,两人宿于山涧清泉旁的精舍。
月色如水,透过窗棂洒入室内。不知是谁先动了情,气息交融,唇齿相缠。衣衫委地,微凉的指尖与滚烫的肌肤相触,激起阵阵战栗。
林霄被轻轻放倒在铺着柔软鲛绡的榻上,润玉覆身而上,眸光在月色下深不见底,里面翻滚着林霄从未见过的、足以将人吞噬的浓重情感与欲念。
他轻吻着林霄的眉心、眼睑、鼻尖,最后再次俘获那微颤的唇,极尽温柔,却又带着不容抗拒的强势。
林霄意乱情迷,只能攀附着对方,予取予求。脚踝上,那枚黑瞎子所赠的银铃,随着他无意识的动作或润玉轻柔的触碰,偶尔发出零星一两声清脆的“叮铃”,在静谧的夜里格外清晰,仿佛羞怯的试探。
随着情潮渐涌,润玉的动作虽依旧温柔,却逐渐加深。林霄难以自抑地仰起头,喉间溢出细碎的呜咽。
那脚踝上的铃音也随之发生了变化。不再是零星的轻响,而是逐渐变得细密、连贯起来,叮叮咚咚,如溪流漫过青石,急促却不失清越,紧密地应和着某种逐渐升腾的节奏。
再到后来,溪流化作了急雨,铃音变得密集而响亮,几乎连成一片毫无间隙的银铃急雨,清脆、欢畅、淋漓,每一声响都仿佛敲在心跳的鼓点上,诉说着难以言喻的欢愉与失控。
铃音时而高亢,时而缠绵,响了许久许久,直至后半夜,那急雨般的铃音才渐渐缓下,化作断断续续的、慵懒满足的轻吟,最终归于平静,只余下交织的平稳呼吸声与窗外潺潺的水声。
…… 随身空间内。
西里斯正和黑瞎子研究一种新发现的灵果酒,忽然西里斯侧耳:“咦?外面是不是下雨了?好像有雨打屋檐的声音……”
黑瞎子动作一顿,嘴角勾起一抹坏到骨子里的笑,晃了晃手中的酒杯:“哦?那是好雨啊,润物细无声~”
斯内普正在处理魔药材料,闻言冷哼一声,嘴角下撇得更厉害:“显然,某些人缺乏最基本的音量控制意识,甚至干扰到了绝对隔音的空间。”但他耳根似乎有点不易察觉的红。
L从一堆复杂的数据图中抬起头,慢吞吞地说:“根据声波频率分析,并非雨声。更接近…高频率、有规律的非线性震动产生的谐音。源头推断…与林霄脚踝的饰物有关。振幅和频率变化曲线…很有意思。”他面无表情地记录着数据。
张起灵擦拭黑金古刀的动作停了下来,目光望向空间天际,仿佛能穿透空间壁障,沉默片刻后,继续擦拭,只是力道似乎重了几分。
白真正在插花,闻言温柔一笑,将一支开得正盛的桃花插入瓶中:“春暖花开,万物复苏,自是佳音。”
萧峰与逍遥子正在对弈,萧峰落下一子,朗笑道:“此乃生机盎然之象,好事!”逍遥子抚须含笑,意味深长地看了萧峰一眼。
蓝羲和立于模拟出的星幕之下,静静感应片刻,淡淡道:“星轨平稳,气息交融,无碍。”
而青丘桃林中,折颜独自对弈,忽然感应到什么,摇扇的手一顿,摇头失笑,低语道:“年轻人啊……”语气里满是了然与莞尔。
山涧精舍内,云雨初歇。林霄浑身酸软地趴在润玉怀中,连指尖都懒得动弹。润玉有一下没一下地轻抚着他光滑的背脊,餍足而慵懒。
林霄脚踝上的银铃彻底安静下来,只在偶尔细微动作时,发出一两声极轻极软的余韵,如同梦中呓语。
春,确实回了大地。 而某些情感,也于无声铃音中,酣畅淋漓地宣泄与交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