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牛家村暗涌，签到得灵犀
牛家村在望。
这只是一个位于钱塘江畔的普通村落，低矮的屋舍，袅袅的炊烟，田间有农人劳作，村口有孩童嬉戏，显得宁静而平凡。然而，在这份平静之下，敏锐如黄药师与林霄，却已然感受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气氛。
村口多了几个看似歇脚、实则眼神不断扫视来往行人的陌生面孔，他们的太阳穴微微鼓起，显然是身负武功。村中偶尔可见一些行色匆匆、携带兵刃的江湖人，与这田园风光格格不入。甚至连村中唯一的客栈，也比往日热闹了许多，大堂里坐满了各式各样的武林人士，低声交谈间，目光闪烁。
“看来，消息传得很快。”黄药师声音冷淡，目光扫过那些暗桩，如同看地上的蝼蚁。
林霄依旧挽着他的手臂，姿态依赖，夕阳色的眼眸却如同最精密的仪器，将周围一切细节尽收眼底，轻声道：“水已经浑了，就等着摸鱼的人来。”
他们的到来，立刻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
东邪黄药师的名头实在太响，他那冷峻的容貌、孤高的气质极易辨认。而更引人注目的，是他身边那位玄衣绝色、看似柔弱无骨的男子。关于“桃花岛玄衣魅影”的传闻早已随着归云庄和曲灵风小店的事件发酵，此刻真人现身，顿时吸引了所有或忌惮、或好奇、或淫邪的目光。
黄蓉和郭靖跟在他们身后。郭靖看到熟悉的故乡，脸上露出激动又担忧的复杂神色。黄蓉则警惕地打量着四周，像只护崽的小母鸡。
“靖哥哥！”一个穿着粗布衣裳、扎着双丫髻的少女从村里跑出来，看到郭靖，惊喜地叫道，正是与郭靖一同长大的玩伴之一。
“小花！”郭靖也很高兴。
简单寒暄后，从小花和其他围过来的村民口中，他们得知近日果然来了不少陌生外人，整日在村里村外转悠，尤其是郭家旧宅和村后那片乱葬岗附近，更是被重点关注。村民们虽不知具体缘由，但也感到不安。
黄药师眉头紧锁。郭家旧宅？乱葬岗？难道遗书的线索与此有关？
林霄轻轻捏了捏他的手臂，传音道：“先安顿下来。”
一行人无视各方窥探的目光，径直走向那家客栈。客栈掌柜显然认得郭靖，又见黄药师气度不凡，连忙腾出了最好的两间客房。
进入房间，关上房门，隔绝了那些令人不快的视线。
黄蓉气呼呼道：“那些人真讨厌！像苍蝇一样！”
郭靖面露忧色：“他们会不会对村里人不利？”
林霄走到窗边，看着楼下那些看似随意、实则监视着客栈的眼线，夕阳色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冷嘲。他心念微动，完成了今日的签到。
【叮！每日签到成功！恭喜宿主获得：灵犀秘术·残篇（小幅提升对他人情绪及恶意的感知敏锐度）。】
哦？这个倒是应景。他不动声色地接受了这份玄妙的感悟，顿时觉得灵台更加清明，对外界那些隐藏的视线和情绪有了更清晰的感知。他能清晰地捕捉到楼下那些人心中混杂的贪婪、忌惮、淫邪以及一丝……不易察觉的、属于训练有素者的冷酷。
“放心，”林霄转过身，声音平静，“在找到他们想要的东西之前，这些人不会轻易对普通村民动手，以免彻底激怒武林正道和朝廷。他们的目标明确，暂时不会节外生枝。”他这话是对郭靖和黄蓉说的，也是说给黄药师听。
黄药师颔首，认同他的判断：“当务之急，是弄清遗书的真正线索，以及金人的具体计划。”他看向林霄，“霄，你有何看法？”
林霄微微一笑，走到桌边坐下，指尖蘸了茶水，在桌上画了两个圈：“郭家旧宅，乱葬岗。无风不起浪，线索指向这两处，必有缘由。靖儿，你仔细回想，你父亲或母亲，可曾留下什么特别的东西，或者说过什么特别的话，与兵书、地图、秘密有关？”
郭靖苦思冥想，半晌，沮丧地摇头：“我娘…很少提起我爹的事…家里也没什么特别的东西…”他忽然想起什么，“啊！不过小时候我娘总让我去村后一个废弃的祠堂角落磕头，说那里埋着一位姓杨的叔伯…让我记得祭拜…”
“姓杨的叔伯？”黄药师目光一凝，“杨铁心？”他立刻联想到杨康的父亲。
林霄夕阳色的眼眸中光芒一闪，接口道：“杨铁心…丘处机…郭啸天…当年牛家村的旧事。若真有什么线索留下，最可能知情的，或许是…”他与黄药师对视一眼，同时想到了一个人——丘处机！全真七子之一，正是他当年将郭靖和杨康分别送往大漠和金王府的。
“全真教…”黄药师沉吟。
就在这时，林霄凭借刚刚获得的“灵犀秘术”，敏锐地捕捉到窗外一丝极其轻微的、几乎与风声融为一体的呼吸声！有人潜伏在窗外偷听！
他面上不动声色，甚至对黄药师使了个眼色，故意放大了些声音，语气带着几分慵懒和不耐：“既然线索模糊，多想无益。药师，我有些累了，先歇息片刻。晚些再去那两处看看便是。”说着，还打了个小小的哈欠。
黄药师立刻会意，配合道：“好，你且休息。”他起身，对黄蓉和郭靖道，“蓉儿，靖儿，你们先去楼下用些饭菜，顺便听听可有其他消息。”
黄蓉虽觉有些奇怪，但出于对林霄和小爹爹的绝对信任，还是乖巧地应了声，拉着郭靖出去了。
房门关上。
林霄对黄药师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眼神瞥向窗口，唇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黄药师眼中寒光一闪，竟有人敢窥伺到他东邪头上！
只见林霄并指如剑，隔空对着窗口方向轻轻一点！并非凌厉剑气，而是一股极其阴柔隐秘的指风，无声无息地透窗而出！
窗外立刻传来一声极力压抑的闷哼，随即是重物从屋檐滚落坠地的声音，以及一阵仓惶远去的脚步声——显然那人中了暗算，受伤不轻，拼命逃走了。
林霄收回手指，仿佛只是掸了掸灰尘，懒懒道：“好了，苍蝇拍走了。”
黄药师走到窗边，看着地上残留的一小滩血迹和远去的狼狈身影，冷哼一声：“跳梁小丑。”他回身看向林霄，眼中带着赞赏与骄傲，“你这感知，越发敏锐了。”方才那一下，时机、力道、角度都妙到毫巅。
林霄歪头一笑，带着点小得意，拍了拍身边的床铺：“过来。”
黄药师从善如流地坐下。
林霄立刻软软地靠进他怀里，把玩着他衣襟上的带子，低声道：“方才并非全是做戏。那两处地方，确实要去看看。但全真教那边，尤其是丘处机，或许是更关键的突破口。金人大张旗鼓，全真教不可能毫无察觉。”
“嗯。”黄药师揽住他，把玩着他的发丝，“我已让哑仆设法联系岛上海鸟，留意终南山方向的讯息。丘处机若得知消息，必不会坐视不理。”
“至于今晚…”林霄抬头，夕阳色的眼眸中闪烁着狡黠又危险的光芒，“我们或许可以去‘偶遇’几位老朋友，比如…白天土地庙里那几位。看看他们到底在找什么，又找到了几分。”
他的语气轻松得像是在计划一场夜游。
黄药师低头吻了吻他的发顶，语气纵容：“好。都依你。”
窗外，夕阳渐沉，将牛家村染上一层血色。暗流愈发汹涌，而一场针对暗流本身的“狩猎”，即将在夜色中展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