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雷霆之怒与肮脏拒却
陵南战的兴奋余波尚未完全平息，湘北篮球部却迎来了另一场更为混乱的风暴。周一开学，看似平静的表象下，因三井寿的归来而暗流汹涌。
御影霄因家族事务缠身，罕见地缺席了白天的课程。直到下午社团活动时间将至，他才处理完文件，略显疲惫地赶往学校。(注：安西教练通常不会早早出现在体育馆，而队长赤木刚宪似乎也因为班级或学生会事务尚未到来。)
然而，越是靠近体育馆，一种异样的死寂感越是让御影霄心头微沉。没有熟悉的运球声，没有呼喊声，太安静了。当他转过最后一个弯，看到体育馆门外不远处倒在地上的人影时，他的脚步猛地顿住，夕阳色的眼眸瞬间锐利起来。
是水户洋平！他倒在地上，似乎失去了意识。
御影霄眉头紧蹙，快步上前，蹲下身轻轻拍打洋平的脸颊：“洋平？洋平？醒醒。”
洋平呻吟一声，艰难地睁开眼，模糊的视线聚焦在御影霄脸上时，顿时闪过一丝巨大的焦急和愧疚：“御影……少爷？快……篮球部……三井他带人……”他挣扎着想坐起来，却牵动了伤口，疼得倒吸一口冷气。
“别急，慢慢说，怎么回事？”御影霄的声音依旧保持着平稳，但那双总是慵懒带笑的眼眸已然彻底沉静下来，透出一种山雨欲来的冷冽光泽。
洋平强忍着疼痛，语速极快地将情况说了一遍：三井寿带着一群凶神恶煞的不良少年闯入篮球部，蓄意捣乱，冲突瞬间升级，里面情况很糟，宫城前辈被打，流川枫他……被打倒了……
听到“流川枫被打倒了”这几个字，御影霄周身温和的气息骤然消失，被一股冰冷的寒意取代！那是一种自己划入羽翼之下、精心“雕琢”的宝物被外人肆意损伤的滔天怒火！他的拳头猛地攥紧，指节因极度用力而发出轻微的咯吱声，泛出白色。
“少……少爷？”洋平惊愕地看着他瞬间变得无比危险的侧脸，那是一种他从未在御影霄脸上见过的神情。
御影霄没有回头，只是深吸了一口气，仿佛在极力压制着即将喷发的火山。他看了一眼二楼到地面的高度，又瞥了一眼馆内隐约传来的嘈杂和惨状。洋平立刻明白了他的意图，强忍着伤痛站起身：“我帮您！”
洋平搂住御影霄的腰，借助巧劲和御影霄本身惊人的身体控制力，两人如同暗夜中的蝙蝠，稳稳地从二楼窗口跃下，落地无声，却带着千钧重压之势！
“砰！”轻微的落地声在突然变得死寂的体育馆内显得格外清晰。
馆内所有还能动弹的人，目光瞬间被这从天而降的两人牢牢吸引！大部分湘北队员只是被这匪夷所思的登场方式和御影霄此刻散发出的、几乎凝成实质的冰冷杀气压得喘不过气，他们并不知道这位平日悠闲神秘的经理究竟是何方神圣，只觉得此刻的他，可怕得令人心胆俱寒。
而为首的三井寿，在看清来人的那张精致面孔的瞬间——尤其是对上那双冰冷得毫无温度、仿佛能将他灵魂都冻结的夕阳色眼眸时——他的大脑“嗡”的一声，仿佛被重锤击中！一股源自童年记忆深处的、无法言喻的恐惧和敬畏如同冰水般瞬间浇遍全身，让他四肢百骸的血液都快要凝固了！他的脸色“唰”地一下变得惨白如纸，嘴唇不受控制地开始哆嗦，双腿更是软得如同煮烂的面条，几乎要当场瘫软下去！全靠一丝残存的本能硬撑着才没有倒下。（大幅强化三井的恐惧反应）（“是他……怎么会是他……他怎么会在这里……”三井脑中一片混乱，只剩下巨大的恐慌。）
御影霄站定，目光如最锋利的冰刃般扫过全场，最终死死定格在面无人色的三井寿身上。他没有丝毫废话，甚至没有给对方任何反应和思考的时间，身形只是一动，众人只觉眼前一花！
“啪！啪！”
两声极其清脆、响彻整个场馆的耳光骤然炸响！三井寿被打得猛地偏过头去，脸颊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浮现出鲜红交错的掌印，火辣辣的疼痛和巨大的羞辱感袭来，但他却升不起丝毫反抗的念头，整个人都被打懵了，耳朵里嗡嗡作响，只剩下无边的恐惧。
“谁干的？”御影霄的声音冷得能掉出冰渣，每一个字都像是从极寒深渊中挤出来的，他的目光越过瑟瑟发抖的三井，锐利如刀地扫视着他带来的那群不良少年，“流川枫，是谁动的他？！”
这时，樱木花道刚刚摆脱纠缠，看到御影霄如同神兵天降，顿时底气十足，指着那个身材异常魁梧、满脸凶相的男人怒吼道：“是那个大块头！铁男！”
御影霄的视线立刻锁定了铁男。那眼神中的纯粹杀意和冰冷，让久经街斗场面、自诩凶悍的铁男都感到一阵头皮发麻，心底冒出寒气。
没有警告，没有迟疑，甚至没有起手式。
御影霄脚下只是微微一错，众人几乎没看清他的动作，只觉一道模糊的残影掠过，他已然如同鬼魅般逼近了铁男！一记看似简单直接、实则蕴含了恐怖爆发力与巧劲的侧踹，精准无比地狠狠印在铁男的腹部！
“嘭——！！”
一声沉重得令人心悸的闷响！体重远超常人的铁男，竟如同被高速行驶的重型卡车迎面撞到一般，双脚瞬间离地，整个人像个破麻袋一样倒飞出去，重重砸在三四米开外的墙壁上！
“咔嚓……哗啦……”
令人牙酸的碎裂声紧接着响起！铁男撞击的那面墙壁，竟然以撞击点为中心，瞬间蔓延开蜘蛛网般清晰的裂痕，甚至有一大块墙体材料直接剥落下来，砸在地上！ 铁男连哼都没能哼出一声，直接软倒在地，彻底昏死过去，不知断了多少根肋骨。
整个体育馆陷入了彻底的、死一般的寂静！落针可闻！所有人都被这非人的力量、速度和冷酷手段惊呆了，包括三井和他带来的那群不良少年，个个面无人色，抖如筛糠，有几个甚至差点失禁。（安西教练和赤木刚宪依然未到。）
御影霄却看都没看飞出去的铁男和那面惨不忍睹的墙壁，仿佛只是随手拍死了一只苍蝇。他缓缓转过身，一步步走向吓得几乎魂飞魄散、僵在原地动弹不得的三井寿。
他走到三井面前，甚至不需要动手，只是伸出腿，用膝盖不轻不重地抵在三井的腹部，一股巧劲迫使他痛苦地弯下腰，无法直视自己。御影霄微微俯身，那双总是带着慵懒笑意的桃花眼此刻因极致的愤怒而睁得很大，里面没有寻常人发怒时的狰狞，反而因为那种居高临下、冰冷彻骨的失望和厌恶，折射出一种惊心动魄、近乎妖异的压迫感，仿佛能直接碾碎人的意志。
“三井寿，”御影霄的声音压得极低，却像冰冷的鞭子抽打在空气里，每一个字都带着沉重的份量，“浪费了两年时间，就只学会了带着一群废物，回来欺负比你弱小的人，砸碎这些对你而言毫无意义的东西吗？”
这句话像一把钝刀子，狠狠剐在三井寿早已千疮百孔的自尊心上。 在对上御影霄那洞悉一切、充满鄙夷的目光瞬间，他心中那点可怜的怨恨和嚣张气焰被彻底碾碎，只剩下无地自容的羞耻和巨大的恐惧。（他隐约知道眼前这个人代表着什么，那种权势和力量是他无法想象也无法抗衡的。） 他最后一丝力气也被抽干，膝盖再也支撑不住，“噗通”一声，彻底瘫跪在了地上，额头渗出冷汗，嘴唇剧烈哆嗦着，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滚出去。”御影霄的声音里不带一丝人类的情感，只有纯粹的冰冷，“带着你的这些……垃圾，立刻从我眼前消失。别脏了这里的地板。”
他说完，仿佛多看一眼都嫌污秽，不再看烂泥般跪在地上的三井，一手随意地揪住他的后衣领，像拖一条真正的死狗一样，毫不费力地将失魂落魄的他拖到体育馆门口，直接扔了出去。然后，他冰冷得不带任何情绪的目光扫向其余那些早已吓破胆、几乎要跪地求饶的不良少年。
那群人如蒙大赦，又吓得屁滚尿流，连滚带爬地搀起昏迷不醒的铁男，恨不得多生两条腿，狼狈不堪地逃离了这个让他们此生难忘的恐怖之地。
三井寿被粗暴地扔在冰冷的水泥地上，挣扎着想爬起来，脸上混合着尘土、掌印、泪水和鼻涕，狼狈到了极点。他看向馆内那个冷漠的身影，眼神复杂到了极点，有恐惧，有羞愧，有不甘，还有一丝极隐秘的、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扭曲渴望，嘴唇嗫嚅着，似乎想说什么：“我……我……”
御影霄站在门口，夕阳在他身后勾勒出一道冷漠而尊贵的剪影。他居高临下地睥睨着脚下狼狈不堪的三井，眼神里的厌恶和拒绝如同实质。
“死开。恶心。” “脏死了。” “要进来之前，先把你身上和心里那些垃圾都清理干净。现在，谢谢，脏拒。”
说完，他不再给予任何一丝目光，毫不留情地转身，“砰”地一声，重重关上了体育馆的大门，将三井寿连同他那些不堪的过去、此刻的狼狈以及未尽的言语，彻底隔绝在外，也隔绝了他短暂窥见的、或许能救赎他的唯一微光。
馆内一片死寂。只剩下湘北队员们粗重的喘息和惊魂未定的目光，齐齐聚焦在那个看似清瘦、却在一瞬间爆发出宛如修罗般恐怖气势的少爷身上。
御影霄深吸一口气，似乎将翻涌的怒意强行压下。他先是走到流川枫身边，仔细检查了他的伤势，眼神里的冰冷才稍稍融化，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心疼和担忧。然后他站起身，目光扫过一片狼藉、如同被飓风席卷过的体育馆，最后落在那面破损严重、裂痕狰狞的墙壁上，有些头疼地揉了揉眉心。
“……看来明天得立刻找人来彻底修缮了，这面墙恐怕要重建。”他低声自语了一句，语气恢复了平日些许的慵懒，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定，“正好，有些旧设备和地板也该一并换新了。”
樱木花道眨巴着眼睛，完全没理解刚才那番对话和气势交锋下的深层含义，只是觉得霄霄厉害得不得了，跳起来大喊：“霄霄！你刚才太厉害了！就像超级英雄一样！一脚就把那个大猩猩踢飞了！”
御影霄瞥了他一眼，没说话，只是走过去查看宫城良田的伤势。
就在这时，体育馆大门被猛地从外面推开，一个高大的身影气喘吁吁、满头大汗地出现在门口，显然是一路狂奔而来——是姗姗来迟的赤木刚宪！他看清馆内如同战后废墟般的惨状、挂彩的队员、破损的墙壁、以及傲然立于场中、气场惊人的御影霄时，顿时目瞪口呆，巨大的震惊让他几乎说不出完整的话：“这…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赤木迟到，震惊发现烂摊子）
风暴似乎被以最雷霆的手段暂时镇压了下去，但留下的物理裂痕和心理震撼，却需要大量的时间和精力去平复与解释。而主要负责善后和解释的人，此刻才刚刚赶到现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