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四郎陷入沉思。这是陷阱吗?山本设下的圈套?还是其他组织误以为他是自己人?抑或是…军统改变了密码系统而没通知他?
张四郎想起自己的专属联络人——杂货铺的老赵。按理说,张四郎应该通过老赵传递这个情况,但万一这是山本的试探,老赵就可能会暴露。
“系统,扫描这个纸条的来源。”张四郎无奈之下,只好再次求助不靠谱的系统。
【叮!扫描中…纸条最后接触者:表演团化妆师小林次郎。小林次郎实际姓名为陈小铁,广东人,实则为…为…】
系统突然发出杂音,像是收音机调频不准的噪音。
【系统妈妈叫系统回家吃饭,暂时无法扫描具体背景!建议用户自求多福!】
张四郎差点把纸条扔在地上:“破系统!要你何用!”
张四郎瘫坐在椅子上,盯着那张纸条,感觉自己陷入了一个巨大的谜团中。明天午时,老地方…去还是不去?
窗外忽然传来一声猫头鹰的叫声——这是危险的预警信号!张四郎猛地起身,悄悄撩开窗帘一角,发现楼下有几个黑影在移动,明显是便衣特务,不知道是监视自己的,还是监视别人的。
张四郎苦笑一下,从抽屉里摸出一包花生米,扔进嘴里嚼了起来。
“看来今晚又是个不眠之夜啊”张四郎喃喃自语,眼中却闪过狡黠的光芒,“也好,好久没玩猫捉老鼠的游戏了,我狗拿耗子岂是浪得虚名,老子直接无视,管你是谁。”
宪兵司令部里,张四郎,我们优秀的军统潜伏特工,翻译官张桑,此刻正对着一份遣派便衣潜入租界的计划书肚里骂娘。
龟田大佐,那个脑门锃亮能当镜子使的死胖子,刚刚唾沫横飞地拍着桌子,决定向法租界和公共租界撒出去大批便衣宪兵,还美其名曰“清道夫行动”。更恶心的是,军统那两个叛徒,范有道和钱多宝,领着新凑起来的汉奸特别行动队,像闻到屎味的苍蝇一样兴奋,嗷嗷叫着要带路,要立功。
“张桑!”龟田的胖脸转向他,小眼睛眯着,“计划的,详细翻译,存档!你的,功劳大大滴!”
张四郎脸上堆起标准社畜的谄笑:“哈依!为皇军效力,荣幸之至!”心里想的却是:功劳你个头,小爷我今晚就让你这计划变废纸。
张四郎正琢磨着怎么把这份要命的情报送给老赵,脑子里那不着调的破系统毫无预兆地“叮”了一声,声音欢快得刺耳:
【叮,系统升级完成,更新发布任务功能,任务内容:确保汉奸特别行动队队长范有道,于一小时内,于公开场合,发出响亮、连续、无法抵赖的屁声,共计三次!任务奖励:张四郎的写真集。失败惩罚:宿主本人将体验‘余音绕梁’特效二十四小时,括约肌控制权暂由本系统代管。】
张四郎手里的钢笔差点戳进计划书里。
又更新了,任务是放屁?还他妈三次?响亮连续无法抵赖?这破系统是哪个无聊星人开发的?直接搞起生化攻击了?失败惩罚还是这种社死级别的?张四郎感觉自己的括约肌已经开始隐隐作痛,自主权岌岌可危,更让张四郎无语的是,完成任务奖励还是自己的写真集。
范有道那厮,正点头哈腰地跟在龟田和山本身边,一身崭新的伪军狗皮,脸上笑得褶子能夹死苍蝇,正对着地图指指点点,唾沫横飞地献计:“太君,租界里那些反日分子的窝点,鄙人了如指掌!这次定要将他们一网打尽!”
张四郎眼神死寂地看着范有道那扭动的屁股。让这玩意儿当众表演放屁三连?难度系数堪比让他张四郎现在就去单挑整个宪兵司令部。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张四郎表面稳如老狗,忙着翻译文件,心里早已万马奔腾,设想了十八种方案:给范有道豆子吃?来不及。吓他一跳?场合不对。直接上去给范有道一拳打出来?倒是最直接,但后续太麻烦。
就在张四郎一筹莫展,几乎要认命准备迎接那“余音绕梁”的耻辱时,转机来了。
只见原本站得笔挺、一脸冷峻的山本雄一少佐,脸色忽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青白交错。山本少佐一只手死死按在小腹上,额头沁出细密的冷汗,眉头拧成一个疙瘩,双腿不自觉地夹紧,那姿势别扭又充满紧迫感。
“呃…”山本发出一声极压抑的呻吟,眼神开始慌乱地四处扫射,像是在寻找救命稻草。下一瞬,山本少佐猛地抓住身旁正在发呆的张四郎的胳膊,手指用力得几乎要掐进张四郎肉里,声音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带着显而易见的痛苦和急迫:“张…张翻译!厕所!最近的厕所!快带我去!”
机会!张四郎脑子里灯泡一亮!虽然不知道山本为啥突然闹肚子,但这绝对是制造混乱、接近范有道的天赐良机!
张四郎刚准备换扶起几乎要蜷缩起来的山本,范有道已经像条滑溜的泥鳅一样挤了过来,脸上挂着百分百的谄媚,声音甜得发腻:“山本太君!您这是不舒服?哎呀,定是为上海治安操劳过度!”
范有道说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他那身狗皮口袋里掏出一个精致的小玻璃瓶,里面是半瓶白色药粉:“太君!特效药!止泻的!我家祖传的方子,灵得很!一吃就好!您快试试!”
范有道那副急皇军所急、痛皇军所痛的忠犬模样,看得张四郎胃里一阵翻腾。山本疼得眼冒金星,看到药瓶像是看到了救星,颤抖着手就要去接。
不行!这来路不明的东西怎么能给山本乱吃?虽然山本是鬼子,但好歹是条大鱼,而且山本活着更有利于自己在宪兵司令部潜伏,山本不能出事!更重要的是,这范有道献殷勤,岂不是打断了他张四郎借助山本制造混乱的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