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浪挺直了腰板,声音响亮地回答。
“当然准备好了!我们早就做好了应对一切挑战的准备!”
“好!那我们就开始了!”
络腮胡 Npc 说完,猛地踩下油门,方向盘快速转动,吉普车瞬间如离弦之箭般冲了出去。
可还没等张浪和韩洁莹反应过来,一股巨大的推力突然从座位底下传来,张浪只觉得自己的屁股像是坐在了即将向天发射的火箭上,整个人瞬间被死死按在座位上,耳边响起 “嗡” 的一声巨响,吉普车竟然直接脱离了地面,朝着半空飞去!
“啊 ——!”
张浪和韩洁莹同时发出一声惊呼声,韩洁莹紧紧抓住了车顶的扶手,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张浪则死死盯着前方,看着地面上的景物快速缩小,风声在耳边呼啸,头发被吹得凌乱不堪。
两人在空中足足扑腾了好几分钟,吉普车才开始缓缓下降,可下降的速度却越来越快,最后 “砰” 的一声,重重砸在了一片坚硬的地面上。
张浪和韩洁莹被震得浑身发麻,好不容易从车上爬下来,还没来得及缓口气,就听见四周传来密集的枪炮声 ——“砰砰砰!”“轰隆隆!” 子弹划过空气的呼啸声、炮弹爆炸的轰鸣声此起彼伏,硝烟味弥漫在空气中,呛得人忍不住咳嗽。
张浪惊讶地环顾四周,发现自己竟然落在了一片荒凉破败的城墙上。
城墙的砖块早已风化,不少地方已经坍塌,露出了里面的黄土;城墙上布满了弹孔,断裂的旗帜耷拉在旗杆上,在风中无力地摇晃。
而在城墙对面的阵地上,一个粗哑如破锣般的声音正声嘶力竭地喊着。
“二营长!你他娘的意大利炮呢!给老子拉上来!”
这声音一响起,张浪和韩洁莹才猛然发现,自己身上的衣服竟然变了 —— 原本的红蓝马甲不知何时变成了一件土黄色的军装,军装的袖口还绣着模糊的徽章,腰间系着一条老旧的皮带,脚上也换成了厚重的军靴。
更让他们震惊的是,在城墙的正中央,还绑着一个农村妇女。
那妇女看起来也就二十来岁,穿着一身打补丁的蓝色粗布衣裳,头发凌乱地贴在脸上,双手被粗麻绳紧紧捆在身后。
她正对着城墙外面,声嘶力竭地大喊。
“我秀芹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你开炮啊!别让我瞧不起你!”
就在这时,一个身穿军官制服、手持指挥刀的男人快步走到妇女面前,他面色狰狞,眼神凶狠,举起指挥刀就朝着妇女的脖子砍去,嘴里还恶狠狠地骂道。
“臭娘们!还敢嘴硬!老子今天就先砍了你,看对面还敢不敢嚣张!”
张浪看到这一幕,瞬间明白了这是什么场景 —— 这分明是经典的 “平安格勒” 名场面!
他吓得惊慌失措,心脏 “砰砰” 直跳,连忙从城墙上站起来,拼命摆动着双手,大声喊道。
“不要!别砍她!快住手!”
可他的呼喊根本没人理会,对面阵地上,那个破锣般的声音再次响起,这一次更加急促。
“开炮!”
“轰 ——!”
一声震耳欲聋的炮响传来,一枚炮弹带着刺耳的呼啸声,直直朝着张浪和韩洁莹所在的城墙飞来。
张浪只觉得眼前一黑,身体被巨大的冲击波掀飞,耳边的枪炮声、喊杀声瞬间消失。
等他再次恢复意识时,才发现自己和韩洁莹已经倒在了城墙下,身上的军装布满了血污,显然已经没了气息。
“草…… 又丢了一条命……” 这是张浪失去意识前,脑海中闪过的最后一个念头。
“开炮!”
“开炮!”
“开炮!”
………………
张浪从地上爬起来的时候,膝盖还在隐隐作痛,耳边似乎还残留着炮弹爆炸的轰鸣声。
他盯着眼前熟悉的破败城墙,眼神里早已没了最初的惊慌,只剩下一片麻木 —— 这已经是第几次了?
每一次复活,都是在城墙下的废墟里醒来,刚撑着身子站起来,对面阵地上那破锣般的 “开炮” 声就会准时响起,紧接着便是天旋地转的冲击,然后再次陷入黑暗。
“又要来了吗……”
张浪自嘲地笑了笑,甚至生出了破罐子破摔的念头。
他不是没有想过抗争,第一次复活时,他拼命朝着城墙下跑,想躲开炮弹的轰炸,可刚跑到一半,炮弹就精准地落在他脚边。
第二次,他想冲上去阻止那个举刀的军官,却被旁边的士兵一把推开,摔在地上时,正好被飞溅的碎石砸中了胸口。
第三次、第四次…… 无论他怎么挣扎,都逃不过 “落地成盒” 的命运,仿佛这个场景是一个死循环,根本不给他们任何翻盘的机会。
韩洁莹的头发凌乱地贴在脸上,军装上沾满了灰尘和虚构的血污,眼神里满是疲惫和绝望。
两人就这么继续从天而降,无休止的一遍又一遍。
“你有没有算过…… 我们还剩多少条命了?”
张浪的声音沙哑得像砂纸摩擦,他望着韩洁莹,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祈求 —— 他多希望得到一个 “还剩很多” 的答案。
韩洁莹低下头,手指无意识地抠着军装的衣角,过了好一会儿才缓缓开口,声音里满是无可奈何。
“我们每个人还有 4 条命。不过…… 幸亏你当初调了 30 条命,要不然,我们恐怕还不知道会有生么样的结局。”
“4 条命……”
张浪低声重复着这个数字,积压已久的绝望瞬间爆发出来。他猛地仰起头,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嘶吼。
“我受不了了!就非要这么折磨我不可吗?!”
嘶吼声在城墙上空回荡,他一把扯下身上的蓝色马甲,狠狠地将马甲一摔。
可他没料到,一阵风突然吹过,蓝色马甲竟像长了眼睛似的,直直朝着城墙中央飞去,不偏不倚地落在了那个举着指挥刀的军官头上!
那军官正准备一刀劈向被绑的农村妇女,突然被马甲蒙住了视线,眼前瞬间一片漆黑。他惊慌地挥舞着指挥刀,嘴里怒骂着。
“谁?是谁在搞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