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提着饭菜回到聚鼎宅,刚进门就看见万叶手持一柄漆黑长剑,正与林一宁对练。
林一宁握着清波剑,神情紧绷,步步后退,勉强招架。
万叶攻势连绵,却明显收着力道,每一招都留有余地。
几回合下来,林一宁渐渐稳住心神,动作也舒展了许多,两人你来我往,竟打得有模有样。
马小玲和狐雅丽坐在一旁,看得入迷,时不时拍手叫好。
李玄把饭盒放在桌上,发出一声轻响。
马小玲这才回神,笑着喊:“哎哟,饭来了!万叶,收剑啦——再打下去菜都要凉了。”
“好嘞。”万叶嘴里答应着,突然欺身向前,压住对方剑锋,随即跃身后撤,收剑入鞘,“宁宁,今天就到这里,吃饭要紧。”
林一宁喘着气,收起清波剑,一边擦拭额头汗水,一边问:“我刚才表现怎么样?有没有一点天赋?”
两人并肩走向兵器架,万叶笑了笑:“开头太僵,手脚放不开。后来好多了。天赋这事现在说不准,别紧张就行。”
“用剑这件事,练得多了自然就顺手了。”李傲天开口,“一开始陌生,上手就慌,这很正常。多打几场,慢慢就懂了。先吃饭吧。”
饭毕,他催促万叶和林一宁回房修行,顺手递出一堆初级灵晶给林一宁,中级灵晶则交到了万叶手中。
两人走后,李傲天从柜中取出一套崭新的茶具,轻声道:“夜还早,风也舒服,不如坐下来喝一杯,图个清闲。”
马小玲一笑:“总算等到这一刻了,再不泡上一壶,怕是要难受坏了。”
狐雅丽歪着头:“茶?那是个啥?我还没见过,今天可算开眼界了。”
“新茶具得先煮一遍,去去尘气。”李傲天说,“不用太久,一会儿就好。”
李玄皱眉:“家里没锅,拿什么煮?”
只见李傲天取出徐州鼎,置于地面,指尖一弹,水球术在鼎内炸裂,清水顿时满盈。
“没有锅,容器还是有的。”他说。
李玄点头:“还真是,只要肯想,路总能走通。”
片刻后,茶具煮好捞出,烘干、投茶、注水,动作流畅如行云流水。
四杯茶水摆上桌,李傲天对狐雅丽道:“小丽,这是茶,你小口尝,像喝烈酒那样,别一口闷。”
狐雅丽抿了一小口,瞬间皱眉,直接喷了出来。
“太苦了!这也能喝?”她嚷道。
“浪费。”李傲天摇头,“先别管味道,闭眼感受一下身体里有没有什么不同。”
狐雅丽静心内视,忽然睁眼,满脸惊喜:“是苦,但……我的修为动了!真涨了!这水居然有用?”
“茶分种类,凡人喝的都有不同作用,灵茶更不必说。”李傲天微笑,“我这茶助益修为,邻居安安的茶能养神识,各有妙处。小丽,茶虽苦,人生也是。喝茶就像翻自己的旧事,苦后回甘,才是滋味。”
“你说得太绕了。”狐雅丽挠头,“能不能直说?”
“直说就是——这茶苦,但对身体好,得多喝。喝多了,就不觉得苦了。”
“嗯!”她一拍大腿,“就像我刚到人族地界,喝酒呛得不行,现在也能来几杯了。”
砰!
一声巨响从万叶房间传来,四人皆是一惊。
马小玲嘀咕:“万叶在干嘛?该不会睡梦里摔下床了吧。”
李玄嗤笑:“大人还能睡掉地上?那也太丢脸了。”
李傲天望着远处的房间,轻声说道:“刚才那一声响动,只出现一次便没了下文。依我推测,很可能是他修为有所精进,踏入了新的层次。越是资质出众之人,突破时引发的异象往往越明显。”
狐雅丽微微点头:“真实情况我们也不清楚,现在去打扰似乎不太合适。万叶应该没有遇到麻烦,若一切安好,等明日再当面询问也不迟。”
李玄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别在这儿空猜了。茶也喝得差不多了,你们继续聊吧,我和小玲先回房休息。”
马小玲将杯中最后一口茶饮尽,随即便与李玄一同转身离去,身影消失在屋门之后。
夜深人静之时,李玄在朦胧间忽然惊醒,耳边仿佛传来一声短促的呼喊。他侧头一看,马小玲也已睁开双眼,目光正与他对上。
“你听见了吗?刚才那声叫?”李玄低声问道。
“像是宁宁的声音。”马小玲回答。
“算了,估计没什么大事。”李玄翻了个身,“接着睡吧。”
马小玲轻轻应了一声。对他们而言,睡眠并非必需,更多是一种习惯性的放松。她顺势靠向李玄,手臂环住他的腰,指尖缓缓划过他的脊背。李玄感受到那份温热,转过身将她揽入怀中,唇齿相接,随后两道身影缠绕在一起,动静渐起。
次日清晨,两人从卧房走出。一夜未眠却毫无倦意,反倒是马小玲面色红润,神采奕奕。
院中,李傲天正与安安争执不休,语气激烈;万叶则在一旁认真指导林一宁练剑,狐雅丽坐在石凳上静静观瞧。
李玄和马小玲走到李傲天身旁坐下。安安抬头看了他们一眼,笑着开口:“哟,大明星起床啦。”
李玄一愣:“大明星?说的是我们?”
“你们还不知道?”安安笑道,“昨天在淬锋塔六层的事,早就传遍了整个淬锋城。外地来的年轻人压服赵管事,赵家兄弟一个被撤职,一个被重罚,这事可不小。”
李玄皱眉:“这才过去一天,消息传得也太快了。而且,你怎么就能确定是我们?”
“嘿,你前天不是跟我说给两个孩子买了把枪和一把剑吗?”安安眨眨眼,“六层平日交易稀少,那天除了你们,几乎没人出手购物。偏偏又出了这么件轰动的事,昨晚朋友一提,我立马就想到你们头上了。”
李玄笑了笑:“倒也是。我们在那里待了一阵子,真正掏钱买的也就我们俩。原本赵凯也有意购买,可店里那么多兵器他不挑,偏要跟我身边的小姑娘争那柄清波剑。要是他先看上的也就罢了,后到还耍横,扬言要让我出丑,甚至动手推搡。这种事,我当然不能退让。”
安安开口道:“这种人,早该受点教训。一味纵容妻子,连原则都丢得一干二净,如今不但自己倒霉,还害得亲哥哥前途尽毁。真想知道他现在心里作何感想,以后是否还会这般盲目护着她。”
李玄随即问:“那我们以后出门,是不是得遮遮掩掩?”
“不必。”安安回应,“人们议论归议论,谁会特意追着你们要什么签名?你们顶多是在淬锋塔惹了点动静,又不是街头巷尾人人追捧的英雄人物。该怎么过日子,就怎么过。”
说着,他抬手示意两人靠近,压低声音道:“昨天现场其实还有军中朋友在。他透露了一件大事,你们猜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