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四人在原地静候,过了好一阵,才见狐雅丽与李傲天归来。
两人边走边谈,神情轻松。走近后,李傲天说道:“已经办妥,过程很顺利。负责结算的姑娘手脚麻利,转眼就把手续全处理好了。”
李玄看向大家:“还想去别的楼层看看吗?”
李傲天摇头:“不必了,从一层到十层我们都已走过,再往上耗时太多。今天走了十层楼,还办成了两件事,足够了。”
万叶附和:“我也觉得差不多了。况且我们现在带着兵器,走动也不太方便。”
李玄点头:“那就先回去吧。回到家正好让万叶和宁宁试试新得的武器。”
走出淬锋塔,塔底依旧人潮涌动,喧闹不息。
正值阳光炽烈的午后,火一般的光线洒落下来,林一宁被晒得额头冒汗,连连擦拭。
聚鼎宅内,万叶刚踏进院子便迅速转身,将背后的龙脊枪取下,兴奋地喊李傲天过来观看。
李傲天靠在一旁柱边,淡淡回应:“来吧,我正瞧着。”
万叶站定身形,神情陡然一肃,周身气机凝实,宛如一名久经沙场的老将。他长枪在手,舞动之间招式连贯,挑、刺、扫、劈,每一式都带着劲风呼啸之声。
他低吼一声:“穿云破岳!”
话音未落,地面卷起一阵旋风,他借势腾空而起,枪尖朝下,如流星坠地般猛然扎向石板。
轰然一声闷响,枪锋没入地面,留下一个深坑。
李玄轻声道:“这一击,劲道可不轻。”
龙脊枪仍插在坑中,万叶稳稳落地,望着脚前的洞口,挠了挠耳朵,略显尴尬地说:“抱歉……收手慢了一点,不小心弄坏了地面。”
李傲天嘴角微扬:“既然如此,不如就让这枪留在这里当根柱子吧,正好补上这个窟窿。”
万叶一听慌了神:“可别啊,傲天哥!我真不是故意的,这洞我一定补好,给我几天时间,肯定让它和原来一模一样!”
李玄眯眼问道:“那你打算怎么修?”
万叶挺直腰板,认真答道:“我去接些活计,挣点银币,请个手艺好的工匠来修补,玄哥你觉得这样行不行?”
李玄笑了笑:“请工匠还得你出钱?这点开销我们谁放在眼里?你这话听着太敷衍了。不过算了,傲天兄只是逗你玩,刚送你的兵器,怎会因为一个洞就收回。”
万叶顿时松了口气,满脸感激:“谢谢玄哥!以后我绝不在院子里耍枪了,保证守规矩。”
李傲天背着手问:“除了枪,你还懂别的兵器吗?”
“父亲教过我刀与剑,”万叶答道,“但我最喜欢用枪,父亲也说我在枪法上有天赋。”
“林宁前些日子得了把清波剑,”李傲天说道,“既然你会使剑,那正好,我给你个差事——教她练剑。这事办好了,先前的事一笔勾销,如何?”
“包在我身上!”万叶一口应下,“一定把宁宁教得有模有样!”
林一宁有些迟疑:“这样会不会耽误万叶修行?”
李傲天反问:“他要修行,你就不用练剑了?难道我就没有功夫要练?”
李玄心里清楚,你哪还用练什么功,如今境界卡死,没有逆天机缘,闭关十年也没用。这话自然不能讲出口,毕竟当面揭短不是明智之举。他明白,李傲天不过是想躲清闲,顺带摆弄新买的茶具,泡壶好茶才是他的真正目的。
林一宁看向万叶,轻声说:“那就辛苦你了。”
万叶嘴角扬起,轻声道:“这事怪我,你天天把院子扫得干干净净,我倒好,一剑下去戳了个坑。心里过意不去啊。再说,我也很久没碰剑了,正好借这机会练练手,顺便带你一段。”
李傲天摆摆手:“别折腾了,我给你一万银币,街角铁匠铺随便挑把铁剑就行。林一宁才刚起步,清波剑对她来说还太早,你拿普通兵器陪她练,绰绰有余。”
“听你的,傲天哥。”万叶笑着应下。
李傲天伸手去掏钱袋,却被李玄抬手拦住。“这钱算我的。”他说,“你兜里本就不宽裕,省着点花,哪天带小丽出去玩也用得上。”
李傲天一想,确实如此。自己身上的银币全是李玄给的,说白了,花的还是人家的钱。况且一万不是小数目,花完再开口要也不好看,不如干脆让他出。
李玄取出一万五千枚银币,塞进一个粗布小袋,递给万叶:“多五千,零花用。不够再来找我。”
万叶接过袋子,点头道:“那我就不推辞了。”
他正要迈步离开,林一宁从后面喊住他:“等等,我和你一块去。”
两人并肩走出院门。
李玄望着他们的背影,转头对李傲天说:“你也该置办套茶具了。家都安好了,没杯热茶喝,日子总觉得缺了点什么。”
“是啊。”李傲天笑道,“我随身带着茶叶,就差一套器具了。只是不知这淬锋城里,哪家店卖这个。”
“那就走一趟吧。”李玄拍拍他肩膀,“趁天还没黑,把事儿办了。”
马小玲坐在石凳上晃着脚:“你们去吧,我守家。”
狐雅丽倚着门框接话:“小玲姐一个人多冷清,我陪着她好了。”
李玄冷笑一声:“行了,你们那点小心思瞒不过我,不过是嫌挑茶具无聊,懒得动罢了。”
马小玲瞪眼:“知道还说?我们就是不想去,你能怎样?”
李傲天耸耸肩:“不去就算了,屋子里歇着吧,回头我们带吃的回来。”
“那是自然。”马小玲扬眉,“不用你交代,我和小丽自会照顾自己。倒是你们,早点回来,别让我们饿肚子。”
李玄与李傲天踏出院子,刚走几步,便瞧见前方万叶和林一宁边走边笑,谈得正欢。
李玄眯眼看了会儿,低声说道:“这俩人还挺投缘。万叶教她练剑,照规矩,林一宁是不是该叫他一声师父?”
李傲天笑道:“这就不必了。万叶只是代为指导,他父亲的剑法他自己都未必全会,教林一宁几招基础动作而已,谈不上师徒名分。再说两人年纪差不多,谁也不比谁年长多少。林一宁若真喊他师父,万叶还真敢答应?他要是应了,那不就跟我平起平坐了?那我岂不是立马多个‘老哥’?”
李玄点头:“这话也对。不知道安安回没回来。他对淬锋城最熟,哪家茶具精良,他准知道。要是能问上一句,咱们也不用到处打听。”
李傲天环顾四周:“要不咱们直接去他家门口瞧瞧?他住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