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行器冲破大气层,上海的轮廓在晨光中逐渐清晰。黄浦江蜿蜒如练,陆家嘴的摩天楼群沐浴在金色朝阳里,车水马龙的街道恢复了往日的喧嚣——那场席卷“六道”的浩劫,仿佛已化作城市记忆里一道模糊的疤痕。
金一诺坐在窗边,指尖摩挲着掌心的龙鳞。归墟的标记仍在隐隐发烫,却已被她用巡天法则暂时压制;净世炎的光芒收敛在鳞片深处,化作一点温暖的星火。
元宝趴在她脚边,耳朵随着气流轻轻颤动,熔金眼眸里映着熟悉的城市风景,少了几分战场的锐利,多了些许慵懒。
“终于回来了。”孙洁望着窗外,眼眶微热。几个月的生死搏杀,从昆仑基地到归墟之眼,再到宇宙边缘的短暂探索,此刻脚下这片熟悉的土地,才让她真正有了“尘埃落定”的实感。
飞行器平稳降落在郊外停机坪,陆研新和陈敬明早已安排好后续——“璀璨纪元”的残余势力被彻底肃清,相关黑料经由可信媒体逐步曝光,民众对“六道”的记忆也在官方引导下,化作一场“集体性心理应激事件”的科普。唯有少数核心人员知道,这场胜利背后,藏着怎样惊心动魄的守护。
车子驶入老城区,熟悉的梧桐树影斑驳在车窗上。当“一诺珠宝工作室”的木质招牌映入眼帘时,金一诺心中忽然一暖。工作室是她和李悦一起创办的,不大的空间里,还留着李悦未完成的设计稿,窗台的多肉植物被邻居照料得生机勃勃,阳光透过玻璃门,在地板上洒下细碎的光斑。
推开门,风铃轻响。元宝率先冲了进去,熟练地跳上靠窗的沙发,尾巴扫过沙发上的抱枕——那是它以前最喜欢的角落。
金一诺走到工作台前,拿起李悦的设计稿,纸上的“星空”系列草图旁,还留着她娟秀的字迹:“诺诺,等这个系列火了,我们去看真正的星空。”
“李悦的愿望,快实现了。”孙洁走过来,轻声说,“‘星空’系列的国际总决赛入围名单出来了,组委会邀请我们以工作室名义,带着完整作品去巴黎参赛。”
金一诺点头,眼眶微湿。她将龙鳞轻轻放在设计稿旁,鳞片的光芒与阳光交织,仿佛在回应着这份未完成的约定。
陆研新和陈敬明搬着设备走进来,笑着说:“基地的远程监测系统已经接入工作室,归墟的任何能量波动,我们都能第一时间察觉。不过……短期内应该能安心过几天好日子了。”
陈敬明递来一杯咖啡:“对了,老周他们几个老客户听说工作室重新开业,都打电话来要定制首饰,还说要介绍新朋友来——咱们这工作室,现在可是业内‘传奇’了。”
金一诺接过咖啡,暖意从指尖蔓延到心底。她看着眼前的伙伴,看着沙发上打盹的元宝,看着窗外的车水马龙,忽然明白,所谓守护,不仅是对抗宇宙级的黑暗,更是守住身边这份平凡的温暖。
午后,阳光正好。金一诺坐在工作台前,拿起工具,开始完善“星空”系列的最后一件作品——一枚镶嵌着碎钻的胸针,造型是旋转的星云,中心那颗蓝宝石,是用净化后的“饿鬼道”能量晶石打磨而成,在阳光下散发着纯净的光芒。
元宝趴在她脚边,偶尔抬头看她一眼,然后继续打盹。风铃再次响起,门口站着一位熟悉的身影——是那位曾提醒过他们的老鉴定师。
“丫头,听说你们回来了,我来看看。”老鉴定师笑着走进来,目光落在工作台上的胸针上,眼中闪过惊艳,“这就是李悦那孩子的‘星空’?好,好啊,有灵气,有温度。”
金一诺点头,将胸针递给他。老鉴定师仔细端详着,忽然说:“这宝石里的能量……很纯净,像是洗过一样。丫头,你们这段时间,肯定经历了很多吧?”
金一诺笑了笑,没有多说,只是道:“都是过去的事了。以后,我们只想好好做首饰,守着这家工作室。”
老鉴定师点头,眼神里满是欣慰:“好,守着就好。这世上啊,最珍贵的,就是守住心里的光。”
夕阳西下,工作室的灯光亮起。四人一狗围坐在餐桌旁,吃着孙洁做的家常菜,聊着未来的计划——去巴黎参赛,给工作室招个新设计师,周末带元宝去郊外爬山……没有惊心动魄的战斗,没有关乎宇宙的使命,只有琐碎的日常,和彼此眼中的笑意。
金一诺看着窗外的晚霞,手中的龙鳞微微发烫,却不再是警示的温度,而是如同心跳般,与这份平凡的温暖同频共振。
她知道,归墟的威胁并未彻底消失,巡天的使命仍在肩上,但此刻,她只想珍惜眼前的时光——守护好这家小小的工作室,守护好身边的人,守护好这份来之不易的平静。
元宝似乎感应到她的心思,抬起头,用头蹭了蹭她的手。金一诺低头,对上它温柔的熔金眼眸,忽然笑了。
这场跨越“六道”的战争,以一场平凡的归家收尾。而属于他们的故事,才刚刚开始——在这座充满烟火气的城市里,在这家小小的珠宝工作室里,用设计传递温暖,用守护照亮日常,等待着下一次星辰大海的召唤,也珍惜着此刻的岁月静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