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墨那一曲《幽兰》片段,可不仅仅是响在张氏琴坊的小院里,那是直接通过网络,响彻了大江南北。
直播录屏被疯狂转发,不光是娱乐号,连好多正经的音乐博主、文史大V都下场了。评价就一个字:服!
“这才是真正的国乐之魂!听得我汗毛倒竖!”
“音色苍古浑厚,余韵悠长,绝对是顶级良琴才能有的声音!”
“凌墨的演奏,技法或许不是最繁复的,但那份意境和与琴的共鸣,绝了!”
“黑子们还有啥话说?这要是剧本,我直播吃键盘!”
之前上蹿下跳的那个“油头评论人”,账号直接被网友冲烂了,最后灰溜溜地删帖关评论,装死去了。
苏辰那边,更是彻底没了声音。团队之前买的通稿和热搜,现在看起来就像一个个巴掌,狠狠扇在他们自己脸上。据说苏辰在酒店砸了好几个杯子,气得连饭都吃不下,团队气氛低落到极点。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场较量,凌墨是彻彻底底、毫无悬念地赢了。赢得漂亮,赢得让对手连屁都不敢放一个。
《极限生存》节目组可是乐开了花。总导演现在走路都带风,见人就夸自己当初“英明神武”,捡到了凌墨这个宝。
节目的收视率和口碑双双炸裂,冠名商广告费翻着跟头往上涨,其他嘉宾都快成背景板了,但节目组才不在乎呢,流量就是王道!
张师傅对凌墨,那更是当亲传弟子看待了,恨不得把自己毕生所学一夜之间全倒给他。
修复工作进入后期细致的调音和保养阶段,老爷子一边操作,一边絮絮叨叨地给凌墨讲解各种诀窍,凌墨也听得认真,时不时提出些问题,一老一少,配合得那叫一个默契。
眼看着一切都在朝最好的方向发展,阳光灿烂,前途大好。
然而,俗话说得好,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凌墨这棵“秀木”,现在可不是一般的高,挡了多少人的阳光,又让多少人嫉妒得眼睛发红?
这天晚上,市中心一家高档私人会所的隐秘包间里。
苏辰阴沉着脸,一杯接一杯地灌着闷酒。他旁边坐着的,是他的经纪人王姐,脸色同样难看。而坐在他们对面的,是一个穿着花衬衫、戴着金链子、满脸精明算计的中年男人,正是《极限生存》节目组的那位副导演,姓赵。
“赵导,你当时可是拍着胸脯保证的!说这凌墨就是个垫脚石,随便拿捏!现在呢?”王姐的声音又尖又利,带着兴师问罪的口气,“我们小辰的风头全被他抢光了!还当着全网的面被那个老不死的羞辱!这口气,我怎么咽得下?!”
赵副导演也是一肚子苦水,讪笑道:“王姐,消消气,消消气!我哪知道这小子这么邪门啊?跟开了光似的!画画、陶艺、鉴定古玩,现在连修古琴都会!这他妈是人吗?”
“我不管他是人是鬼!”苏辰猛地放下酒杯,眼睛因为酒意和愤怒布满血丝,“我不能就这么算了!我必须把他踩下去!赵导,你在节目组,总能找到机会吧?下次任务,给他安排个难的!让他出丑!让他修路!去工地搬砖!什么都行!”
赵副导演面露难色:“小辰,不是我不帮你。现在总导演把那小子当祖宗供着,修复古琴这事儿已经成了节目的金字招牌了,动他?导演第一个不答应!而且那小子邪乎,一般的难题,怕是难不住他……”
“那就来点不一般的!”王姐眼中闪过一丝狠毒,“明的不行,就来暗的!找点麻烦,让他修不成那破琴!或者……在他的人品上做文章!我就不信他一点黑料都没有!”
赵副导演摸了摸下巴,压低声音:“黑料……倒是可以再挖挖,或者……制造一点?至于修琴那边,动手脚风险太大,众目睽睽的。不过……我倒是还有个想法。”
“什么想法?”苏辰和王姐立刻凑近。
赵副导演阴险一笑:“下次任务地点,我已经有点眉目了,是个挺偏的老镇子,搞什么非遗传承。那地方,民风可不算多淳朴……而且,我认识那儿一个人,有点门路,专搞些……见不得光的‘老物件’。咱们可以这样……”
三个人头碰头,低声嘀咕起来,包间里弥漫着阴谋的味道。
与此同时,凌墨刚结束一天的工作,回到节目组安排的住处。他站在窗前,看着城市的夜景,脸上并没有太多胜利的喜悦,反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凝重。
树欲静而风不止。
他深知,苏辰和他背后的人,绝不会善罢甘休。接下来的路,恐怕不会太平坦。
他摸了摸口袋里那张冰凉的任务线索卡——下一个地点,是一个以传统手工艺闻名的古镇。
山雨欲来风满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