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师殿内。
张虎看着眼前满满一碗的废丹，以及苏宇、许若璃期待的目光，只觉神情恍惚。
他不是没拜过师，前后曾拜过三位。
虽说没享受过优待，但却从没哪位师尊让他吃废丹，还这么多。
哪怕再次，也是下品丹药。
关键是，苏宇逼他也就算了，毕竟对方有前科。
偏偏许若璃也是如此，真就离了个大谱。
“师尊、师姐，要不这事在商量商量？”
张虎试探开口。
苏宇没说话，只是朝着许若璃打了个手势。
后者意会，抓起一把废丹就往张虎嘴里塞。
“呜呜呜，师姐...你住手，你不能这样。”
张虎感受着嘴里的废弹，想要反抗。
可对方一只手按在他脑门上，就跟铁钳似的，根本动弹不得。
“师弟，师尊让你吃肯定是为你好，你要相信师尊。”
许若璃说话间，又给张虎狠狠塞了一把。
如此猛烈，直接将张虎眼泪都憋出来了。
他现在感觉嘴巴不是自己的，废丹沿着喉咙猛灌，好似滚烫的辣椒油入腹般，格外痛苦。
“师姐...许若璃，你不能这样对我。”
“苏宇，你这是虐徒，是违反宗门法律的，我要告你。”
显然张虎是彻底急眼了。
苏宇不以为意，拿出提前签订的合同，指着其中一条念叨。
“师徒合同第一百零一条：苏宇有权让张虎吃任何东西，后者若是拒绝，可采取强硬手段。”
张虎整个人直接傻了。
当初合同条款太多，没想到还有这条，真是见鬼了。
无耻苏宇！
【叮，张虎忠诚度-5】
可不等他继续骂，废丹的毒性爆发了。
张虎面色瞬间扭曲，整个人好似虾米一般捂着肚子痛苦的躺在地上，额头布满汗水，嘴唇苍白毫无血色。
【叮，张虎疼痛+10】
【叮，张虎疼痛+10】
许若璃见状也拿不定主意，目光看向苏宇。
苏宇瞅了眼还有半碗废丹。
“还有半碗，喂了吧，浪费可耻。”
于是乎，张虎顶着剧痛，又被强行喂了半碗废丹下去。
肚子里犹如翻江倒海，整个人皮肤瞬间充血、泛红，双眼中血丝鼓荡。
“啊！”
凄厉的惨叫声响彻夜空。
【叮，张虎疼痛+30】
苏宇点头，这就对味了。
一旁的许若璃见张虎惨状，心中不免有些担忧。
毕竟练气期修炼，一天差不多吃一枚丹药就够了，像张虎这种直接嗑一碗的，还是废丹，她听的没听说过。
真怕闹出人命。
“师尊，师弟要是坚持不住噶了怎么办。”
“到时哪怕有契约，执法堂也会将你抓起来的。”
苏宇摇头。
“放心，你师弟体质特殊，重病需下猛药，死不了。”
有这句话许若璃就放心了。
师徒俩将张虎留在原地，换了个地方好好用餐。
......
当张虎从无边的疼痛中熬过来时，天已泛亮。
而他躺着的地方早已被干涸的汗渍和泥垢填满。
有些恶臭的味道，让他很不适。
桌上还摆着苏宇和许若璃吃剩的空碗。
早饭时间快到了，他只能压下心中不满，洗完澡换了身衣裳，并收拾干净一切，然后开始准备早饭。
这一顿饭，张虎故意没提起昨晚的事。
他原本以为苏宇和许若璃会主动说些什么。
谁知这师徒两只顾着吃，吃完一个去修炼，一个去炼丹。
根本就当无事发生。
这让他产生怀疑，或许拜入圣师殿就是一个错误。
不过让他没想到的是，噩梦还在继续。
“来，张虎，你吃这个。”
忙活了一上午，苏宇又弄出一碗满满的废丹，端到了他面前。
看见这一幕，张虎差点气的破口大骂。
你炼丹是专门炼废丹吗？
就算刚入门的炼丹师也没你这么能炼废丹吧！
一上午就弄出一大碗，这是正常炼丹师能做到的吗？
“师尊，其实我不饿。”
苏宇没有理会他，目光想看许若璃。
“徒儿，帮帮你师弟。”
许若璃点头，当即就准备动手，张虎见势不可为，连忙阻止。
“师姐且慢，我自己动手。”
张虎看着废丹狠狠咽了口唾沫，旋即咬紧牙关，双眼一闭，将几枚废丹强行服下去。
感受着喉咙传来痛苦，面色情不自禁扭曲起来。
【叮，张虎疼痛+1】
足足过了一炷香，张虎才吃十颗不到。
苏宇皱眉。
“太慢了，像你这样吃，得吃到晚上。”
许若璃摩拳擦掌。
“师弟，需要帮忙吗？”
张虎听到这个声音，就想到昨晚对方的粗暴，当下哪还敢放慢速度，当即大着胆子抓了一把，硬塞进嘴中。
紧闭的双眼，终究还是流下两两行清泪。
剧烈的疼痛，让意识有些模糊，道道思绪翻飞。
如果时光能够倒退！
如果有重来一次的机会！
如果......
可惜，没有如果。
张虎又疼的昏了过去，剩下的丹药，都是许若璃代喂。
时光缓缓。
当张虎醒来时，已到了傍晚。
睁开眼看到的第一景象，就是桌上一碗堆满的废丹，以及苏宇那副等待多时的表情。
“需要帮忙吗？”
张虎瞅了眼许若璃，平静摇头，而后坐上桌大把抓着废丹往嘴里塞。
他就好似一个无情的吃丹机器，神情已经麻木。
这一次，他强忍疼痛，将所有废丹服下，才蜷缩在墙角。
苏宇也是不吝夸赞。
“这次表现不错。”
张虎听了，没有回答，只是皮笑肉不笑。
【叮，张虎忠诚度-5】
......
翌日上午，炼丹房爆发出一股浓烟，旋即传出苏宇的惊呼声。
张虎和许若璃见状，都放下手中事，跑了过来。
张虎看见滚滚浓烟，脸色顿时狂喜。
“怎么回事，是炸炉了吗？”
许若璃摇头。
“没有爆炸声，应该没炸炉。”
顺着丹房门打开，苏宇自浓烟中走了出来，衣服和脸上都被弄黑了些，但神情却是抑制不住的开心。
而他的手中，正拿着一枚小拳头大小的血红色丹药。
“徒儿们，为师成了！”
在炼出三十多炉废丹后，他总算突破上限，炼出了变异丹药。
也就是他手中的血红色丹药。
“师尊，你这丹药有什么效果，我在炼丹堂从未见过。”
许若离好奇开口。
苏宇也是好奇，并下意识将目光看向张虎。
后者见状，一股不妙之感油然而生。
“师尊，师姐，不好意思，我肚子疼，我要去上厕所。”
就在他想要溜时，苏宇当即隔空关门，许若璃更是一剑挡在前方。
张虎被吓得连连后退，双眸看着小拳头大小的丹药，目露惊恐。
“我也是圣师殿的一员，你们不能这样对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