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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爷的血符烧尽时,五个纸人已扑到我面前。

千钧一发,漫天纸钱忽如雪片落下。

纸钱尽头,站着个穿破旧黑棉袄的独眼老人。

他腰间挂着一串铜铃,每走一步,铃舌都诡异地静止。

“胡三姑的纸人?”他冷笑,“这点微末道行,也敢动我柳七爷要保的人?”

他朝我伸出枯爪般的手:“想活命?磕头,叫师父!”

我重重磕下,额头触到冰冷的泥土。

再抬头,老人那只独眼竟变成了冰冷的金色竖瞳。

他撕开棉袄,露出爬满鳞片的胸膛:“那疯婆子用钉头七箭书暗算我……替我拔了心口那七根桃木钉,我带你杀回去!”

他胸口七枚木钉深嵌血肉,钉尾缠绕着写满生辰八字的黄符。

冰冷的绝望像铁水,瞬间灌满了我的四肢百骸。

五个纸扎童子,脸上凝固着那令人头皮炸裂的诡异笑容,如同五具被无形丝线操控的提线木偶,动作僵硬却迅疾无比地穿过王家院子的黑暗,扑向我家这扇摇摇欲坠的栅栏门!它们身上大红大绿的劣质纸衣在夜风中发出“哗啦哗啦”的脆响,像是无数张催命符在抖动。那五双用墨笔潦草点出的、黑洞洞的眼睛,死死地锁定了门缝后的我,空洞,却带着一种非人的、纯粹的恶意。

它们枯瘦的、纸糊的手爪,离那腐朽的木头门板,只有咫尺之遥!

就在这千钧一发,生死立判的瞬间——

“嗡——!”

一声低沉、苍劲、仿佛能穿透灵魂的嗡鸣,毫无征兆地在我脑海深处炸响!那声音像是从亘古的荒原深处传来,带着某种难以言喻的威严和穿透力。

紧接着,我左手掌心那道正疯狂灼烧、释放出最后护主之力的血符,光芒猛地暴涨!那暗红的血色光芒不再仅仅是灼热,而是化作一道凝练到极致的赤红光束,如同被点燃的引信,瞬间沿着我的手臂筋脉向上疾冲!

“呃!” 剧痛瞬间升级!仿佛整条手臂的骨头都在被这红光寸寸碾碎!红光冲过肩膀,狠狠撞入我的头颅!

眼前的世界,像一面被重锤击中的镜子,轰然碎裂!

没有声音,没有触感,只有一片令人眩晕的、光怪陆离的扭曲色彩疯狂旋转、拉伸、破碎!爷爷的灵堂、王叔狂笑的扭曲脸庞、纸人惨白的笑容、胡三姑刻毒的嘴脸……所有熟悉的景象,连同那浓得化不开的黑暗、呛人的甜腻香火味、还有掌心的剧痛……所有的一切,都在瞬间被这股狂暴的力量撕扯、剥离、抛向虚无的深渊!

我感觉自己像一粒尘埃,被卷入了无形的飓风眼,在混沌的乱流中翻滚、沉沦。意识像断线的风筝,在剧烈的眩晕和撕裂感中,时断时续,只残留着一种本能的、刻骨铭心的恐惧烙印。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只是一瞬,也许漫长如一个世纪。

“噗通!”

沉重的坠落感传来,冰冷的坚硬触感瞬间唤醒了麻木的肢体。我重重地摔在某种坚硬、冰冷、带着粗粝砂石质感的地面上,摔得眼前金星乱冒,五脏六腑都移了位。嘴里尝到了泥土和铁锈混合的腥气。

刺骨的寒风,带着荒野特有的、草木腐败和尘土的气息,如同无数把冰冷的剃刀,瞬间刮透了我单薄的孝服,狠狠刺入骨髓。这寒冷,比陈家洼冬夜的雨,更加凛冽,更加纯粹,带着一种蛮荒的、毫无遮挡的恶意。

我蜷缩着身体,剧烈地咳嗽起来,每一次呼吸都扯得肺叶生疼。意识如同沉船的碎片,艰难地从冰冷的恐惧深渊中一点点打捞上来。

这是……哪儿?

我颤抖着,挣扎着想撑起身体,眼皮沉重得像灌了铅。视线模糊,只能勉强看到周围一片朦胧的、毫无生机的灰暗。天空是压抑的铅灰色,低垂得仿佛要压到地面。没有月亮,没有星光,只有一片混沌的、死气沉沉的光晕笼罩着四野。

冷。深入骨髓的冷。还有一种无边无际的空旷和死寂。

就在这令人窒息的茫然和恐惧中,一点异样的声音,极其轻微地钻进了我的耳朵。

“沙……沙沙……”

不是风,不是虫鸣。那声音细碎、密集,带着一种干燥的摩擦感,像是……很多很多干燥的叶片,被无形的力量卷起,在冰冷的地面上滚动、摩擦。

我艰难地抬起头,涣散的瞳孔一点点聚焦。

然后,我的呼吸彻底停滞了。

雪。

不是洁白的雪。

是纸钱。无穷无尽的、惨白色的纸钱!

它们如同隆冬时节最狂暴的暴风雪,从铅灰色天穹的每一个角落,无声地、汹涌地倾泻而下!铺天盖地!每一张纸钱都呈现出一种死寂的惨白,边缘粗糙,上面用劣质的墨汁印着模糊的铜钱图案。它们被凛冽的寒风卷动着,打着旋儿,互相碰撞、摩擦,发出那令人头皮发麻的“沙沙”声,如同亿万只饥饿的蚕在啃噬桑叶。

目光所及,荒野的沟壑、枯死的蒿草、嶙峋的怪石……一切都被这场惨白的“大雪”覆盖、掩埋。整个世界,只剩下无边无际的、翻滚的、死气沉沉的白色纸浪。

在这片由冥钱构成的、诡异死寂的白色海洋尽头,在那条被纸钱掩埋得只剩下一道模糊痕迹的荒路中央,静静地站着一个身影。

一个极其瘦小的身影,裹在一件破旧得看不出原色、几乎与灰暗荒野融为一体的厚实黑棉袄里。棉袄很大,空荡荡地罩在身上,袖口和下摆都磨损得露出了灰黑色的棉絮。他佝偻着背,像一截被风霜侵蚀了千年的枯树桩。

风,卷着冰冷的纸钱碎片,在他身边打着旋儿,撩起他棉袄的下摆。他纹丝不动。

更诡异的是他腰间。一根褪了色的红布绳,松松垮垮地系在腰间,上面挂着三枚磨得发亮、泛着暗沉古铜色的铃铛。铜铃在狂风中摇摆,本该发出清脆或沉闷的声响,然而——死寂!

只有铜铃的摆动,没有一丝一毫的铃声传出!那几根本该撞击铃壁的铃舌,此刻竟像是被冻结在空气中一般,保持着一种绝对静止的姿态!无论铜铃如何摇晃,铃舌都纹丝不动,仿佛时间在那方寸之间彻底凝固了。

我的目光不由自主地向上移动,最终定格在他的脸上。

一张布满深刻沟壑的脸,如同被刀子胡乱刻划过无数遍的朽木。皮肤是常年风吹日晒的酱褐色,紧紧包裹着嶙峋的颧骨。下巴上几缕稀疏灰白的胡须,在寒风中瑟瑟抖动。最引人注目的,是他左眼的位置——那里覆盖着一块边缘磨损、颜色发污的黑色眼罩,用一根同样肮脏的布带勒着,遮住了半张脸。露在外面的右眼,眼皮耷拉着,浑浊,黯淡,像是蒙着一层厚厚的尘埃,没有丝毫神采,就那么空洞地“望”着前方翻滚的纸钱。

他整个人,散发着一种比这纸钱荒野更加浓郁的、行将就木的腐朽气息,仿佛刚从坟地里爬出来。

可就是这样一具仿佛随时会散架的腐朽躯壳,却给我一种难以言喻的、源自灵魂深处的巨大压迫感!仿佛他脚下踩着的不是纸钱,而是某种无形的、沉重的东西,连这片诡异的空间都在他的脚下微微颤栗。

我的心脏,因为这无声的注视和恐怖的死寂,几乎要跳出喉咙。喉咙干涩发紧,一个字也吐不出来。掌心的剧痛早已消失,只剩下一种空虚的灼烫感残留,提醒着我那耗尽爷爷性命才换来的血符已然彻底消失。我赤着脚,单薄的孝服在刺骨寒风中如同纸片般脆弱,身体控制不住地剧烈颤抖,一半是冻的,一半是深入骨髓的恐惧。在这个诡异的老头面前,我渺小得像一只随时会被碾死的虫子。

时间,在这片被纸钱淹没的荒野上,仿佛失去了意义。只有风卷纸钱的沙沙声,如同永恒的哀乐。

不知过了多久,那佝偻的身影终于动了。

不是向我走来,而是极其缓慢地、抬起了他那颗仿佛无比沉重的头颅。那只浑浊的右眼,眼皮极其费力地向上掀开了一条缝隙。

浑浊的眼珠转动了一下,极其缓慢地扫过我身后那片翻滚的纸钱,仿佛穿透了空间的阻隔,看到了某个极其遥远又极其熟悉的地方。他的目光,最终落在了我那身刺眼的、沾满泥污的白色孝服上。

然后,一个声音响了起来。

那声音干涩、嘶哑、如同两片粗糙的砂纸在用力摩擦,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喉咙深处艰难地挤出来,带着浓重的痰音和一种深入骨髓的疲惫,却又奇异地穿透了呼啸的风声和纸钱的沙沙声,清晰地砸在我的耳膜上:

“陈家洼……陈老倔的孙子?” 他顿了一下,那只浑浊的右眼似乎闪过一丝极其微弱的、难以捕捉的波动,“哼……陈老倔那点三脚猫的驱邪血,倒是没白流……临了临了,还知道给你这独苗留个后手……把你送到我这荒坟岗子来……”

我的脑子嗡的一声!他认识爷爷!他叫我爷爷“陈老倔”!爷爷确实有个不为人知的诨号叫“老倔头”!而且……他提到了爷爷的血符!他怎么会知道?!

巨大的震惊甚至暂时压过了恐惧,我张着嘴,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抽气声,却一个字也问不出来。

老头浑浊的独眼,目光如同实质的冰锥,从我脸上缓缓刮过,带着一种毫不掩饰的审视和……一丝极其隐晦的、仿佛看到什么麻烦东西的厌烦。他的嘴角,极其轻微地向下撇了一下,扯出一道深刻的、刻薄的皱纹。

“胡三姑那疯婆子养的纸人崽子?” 他的声音陡然拔高了几分,嘶哑中透出浓烈的不屑和一种居高临下的轻蔑,“就凭她那点从死人堆里扒拉出来的、不入流的微末道行,也敢动我柳七爷指名要保的人?”

柳七爷?!

这个名号像一道无声的惊雷,狠狠劈在我的意识里!柳……七爷?这称呼……带着一种浓重的、属于另一个世界的古老气息!民间传说里,那些修炼有成的精怪仙家,常被尊称为“爷”!

我浑身的血液似乎都在瞬间冲上了头顶,又在下一秒冻结成冰!眼前这个裹着破棉袄、散发着腐朽气息的独眼老头……他……他不是人?!

自称“柳七爷”的老头似乎完全不在意我内心的滔天巨浪。他那浑浊的独眼依旧死死地盯着我,目光锐利得像是要将我的灵魂都刺穿。他那只一直藏在破旧黑棉袄袖筒里的右手,极其缓慢地、如同生锈的机械般,抬了起来。

那是一只怎样的手啊!

枯瘦!如同鹰爪!皮肤是死树皮般的酱褐色,布满了纵横交错的、深刻的裂口和老茧。指甲又厚又长,边缘破裂,呈现出一种不健康的灰黄色,里面嵌满了黑泥。每一根指节都异常粗大,扭曲变形,仿佛曾被巨大的力量反复折断又强行接续过。

这只枯爪般的手,带着一股无形的、令人窒息的压迫感,直直地伸向我。

“小崽子,” 柳七爷那砂纸摩擦般的声音再次响起,每一个字都带着不容置疑的冰冷分量,砸在我的心上,“想活命?”

他那只浑浊的独眼死死锁住我的眼睛,里面没有任何情绪,只有一片深不见底的冰寒。

“磕头!”

“叫师父!”

“咚!”

没有任何犹豫!求生的本能如同被压抑到极限的火山,在“活命”两个字砸下的瞬间轰然爆发!我的身体比意识更快一步做出了反应!膝盖像是失去了所有支撑,重重地砸在冰冷坚硬、铺满纸钱的地面上!刺骨的寒意和碎石硌骨的疼痛瞬间传来,但我浑然不觉!

额头,带着全身的力气和一种近乎绝望的虔诚,狠狠撞向地面!

冰冷的泥土混杂着粗糙的纸钱碎片,硌在额头的皮肤上,生疼。但我不管不顾,仿佛只有这最原始的、最卑微的叩拜,才能抓住那唯一的救命稻草。

“师父!” 我用尽胸腔里所有的气息,嘶哑地、带着哭腔和一种濒死的决绝,喊了出来!声音在空旷死寂的荒野上显得异常单薄,却被呼啸的寒风瞬间撕碎。

额头死死抵着冰冷的地面,粗糙的砂石和纸屑嵌入皮肤,带来细微的刺痛。我紧闭着眼睛,身体因为寒冷和极度的紧张而筛糠般抖动着。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撞击着肋骨,几乎要破膛而出。世界一片黑暗,只剩下耳边呼啸的风声和自己粗重如破风箱般的喘息。

时间仿佛凝固了。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般漫长。

柳七爷……他会回应吗?他会收下我这个几乎吓破了胆、走投无路的废物吗?

就在这令人窒息的等待几乎要将我逼疯的刹那——

“哼……”

一声极其轻微的、仿佛从鼻腔深处挤出来的冷哼,在我头顶响起。那声音依旧嘶哑,却似乎少了几分之前的冰冷死寂,多了一丝……难以言喻的、极其微弱的波动?

紧接着,一种极其怪异的触感,落在了我的头顶!

不是手!不是柳七爷那只枯爪!

那感觉……冰冷!光滑!坚硬!带着一种奇异的、仿佛某种冷血动物鳞片般的质感!像是一截……冰冷的、覆盖着细密鳞片的……棍子?轻轻地、带着某种审视意味地,点在了我的天灵盖上。

冰冷的触感如同电流,瞬间窜遍全身,激得我头皮发麻!一股寒气从脊椎骨直冲后脑勺!

我再也无法抑制,猛地抬起了头!

视线,猝不及防地撞上了柳七爷低垂下来的脸。

那张布满沟壑的、如同风干树皮般的脸,离我不到一尺!

而那只一直耷拉着眼皮的、浑浊黯淡的右眼,此刻正完完全全地睁开着!

浑浊的、仿佛蒙着厚厚尘埃的黄色眼白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只……冰冷的、纯粹到没有一丝杂质的……金色竖瞳!

那瞳孔狭长,如同最锋利的柳叶刀切割出的缝隙!边缘是锐利的金线,中间是深不见底、仿佛能将灵魂都吸进去的纯黑色竖缝!此刻,这只金色的竖瞳正以一种非人的、毫无感情的冰冷目光,死死地锁定着我!瞳孔深处,似乎有极其细微的、如同熔金流淌般的微光在缓缓流转!

这不是人的眼睛!这是……蛇的眼睛!是传说中修炼有成的“柳仙”的蛇瞳!

巨大的恐惧如同海啸,瞬间将我吞没!我身体猛地向后一仰,一屁股跌坐在冰冷的纸钱堆里,手脚并用,惊恐地想要向后爬去!喉咙里发出不成调的、嗬嗬的抽气声,所有的血液似乎都冲向了头顶,又在瞬间冻结!

柳七爷,不,是柳七爷那只金色的蛇瞳,冰冷地俯视着我惊恐狼狈的模样,金色的竖瞳里没有丝毫波澜,只有一种看透一切的漠然。

“怂包。” 他嘶哑地吐出两个字,带着毫不掩饰的鄙夷。

紧接着,他那只刚刚点过我头顶、覆盖着细密青黑色鳞片的怪异手臂(那根本不是人手!更像是某种巨大爬行动物的肢体!)猛地收了回去,重新缩进了那件宽大的破旧黑棉袄里。

他不再看我,而是极其缓慢地、用一种仿佛忍受着巨大痛苦的姿势,抬起双手,抓住了自己那件破旧黑棉袄的前襟。

“刺啦——!”

一声令人牙酸的、布帛被强行撕裂的刺耳声响,猛地划破了荒野的寂静!

柳七爷枯瘦的双手猛地向两边一扯!那件厚实的、沾满污渍的黑棉袄,竟被他硬生生从中间撕裂开来!露出了棉袄之下……那副令人魂飞魄散的景象!

没有皮肤!没有血肉该有的颜色!

映入眼帘的,是一片覆盖着细密、光滑、呈现出一种暗沉青黑色的……鳞片!这些鳞片紧密地排列着,从他的脖颈下方一直蔓延到腰腹,在惨淡的天光下泛着一种冰冷、坚硬、非人般的金属光泽!这完全不是人类的胸膛!

而就在这片冰冷鳞甲覆盖的胸膛正中,心脏的位置,赫然钉着七根东西!

七根大约三寸长、通体呈现出一种深沉暗红色的木钉!每一根都深深嵌入那青黑色的鳞片和其下的血肉之中,只留下一个刻满了细密扭曲符文的、同样暗红色的钉尾露在外面!更诡异的是,每一根钉尾上,都用一种极其纤细、仿佛浸透了黑血的丝线,死死缠绕着一小片裁剪成三角状的、颜色枯黄的符纸!

符纸上,用暗红色的、早已干涸的墨迹,密密麻麻地写着一些难以辨认的细小文字。离得最近的一根,我甚至能勉强看清那符纸中央写着的几个小字:“丁卯……癸丑……辛酉……” 这分明是人的生辰八字!

这七根暗红木钉,如同七条狰狞的毒蛇,死死咬在柳七爷的心口要害!它们钉入的位置,周围的鳞片呈现出一种不正常的、带着腐败意味的深紫色,边缘甚至有些卷曲翻翘,隐隐有极其粘稠、颜色发黑的液体在极其缓慢地渗出,散发着一种难以形容的、混合着草药和腐烂气味的甜腥!

柳七爷那只金色的蛇瞳死死地盯着我,瞳孔深处熔金般的微光剧烈地流转着,显示出他正在忍受着难以想象的巨大痛苦。他脸上那些深刻的皱纹因为剧痛而扭曲、抽搐,牙关紧咬,发出咯咯的轻响。

他嘶哑的声音再次响起,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冰渣,带着刻骨的怨毒和一种疯狂的决绝:

“胡三姑那疯婆子……用钉头七箭书……暗算老子……” 他剧烈地喘息了一下,胸膛那被木钉钉住的位置随着呼吸起伏,渗出更多粘稠的黑液,“替我拔了……心口这七根桃木钉……”

他那只冰冷的金色竖瞳猛地收缩,如同最锋利的针尖,死死刺入我的眼睛,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近乎命令的疯狂:

“我带你……杀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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