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忙活了一中午,送完最后一份,这事儿也算是顺利办成了。
“累了吧?先吃点垫垫,等会儿咱们关起门来自己聚聚。”江晚递了个馒头给王婶子和江赢儿。
“嗨,这又不是农活,能多累?”王婶子无所谓的摆摆手,起身就往里走:“你们先吃,我去看看小锅上炖的菜。”
江赢儿倒是不客气,接过馒头就笑嘻嘻的啃了起来。至于王婶子说的小锅上炖的菜,哎呀,那菜才叫好呢,鱼啊肉啊啥都有。
也就是盏茶的功夫,萧祈年与何家兄弟就过来了。
“恭喜。”萧祈年接过何钧平递上的暖房宴礼,亲手送给了江晚。
“谢谢,里面请。”江晚收下礼盒,将萧祈年请进去的同时掂了掂盒子的份量,唔,不算重。
江晚佯装回屋放礼盒,独自一人时还是没忍住掀了个缝瞅了一眼,啧,果然是银票,这萧祈年是真的实在呢!江晚弯了弯唇角。
“大家坐啊,站着作甚?”江晚走到院子里,就看见萧祈年带着江扬、二丫俩孩子坐在桌边,何家兄弟则是站在萧祈年身后,见那俩人不坐,王叔王婶和江赢儿也不太好意思坐着,最好笑的是王婶自己不坐也就算了,还在以眼神一个劲的示意二丫站起来。
“都坐吧。”萧祈年显然也意识到了,顺着江晚的话说道。
“嗯,一起坐。”江晚径直走过来将忙了一天的王叔王婶江赢儿拉过来按在桌边,何家兄弟也落座在萧祈年的右侧,剩下一个位子,正好在萧祈年的左手边。江晚愣了愣,虽说左手为尊,但在这里也无所谓那些穷讲究。于是她将果盘摆放好后,坦然的坐了下去。
这一顿饭,怎么说呢?都有些拘谨,除却两个小娃无所顾忌欢快得很,这顿饭可是他们有生(穿越)以来吃过的最丰盛的一餐。
至于萧祈年,他本就吃得不多。江晚只道富贵人家看不上她这粗茶淡饭,便将那盘临时装的果子端了过来:“吃一个?”
这果子,形似杏子,色若李子,很是新鲜。萧祈年伸手接过,随意挂在腕间的手持露于人前,江晚瞧着那串佛珠下侧晃动的碧色流苏微微挑眉,没想到生饮鹿血的人竟还是个信佛的?
萧祈年没有留意江晚眸中一闪而过的深意,垂眸咬了一口,酸酸甜甜果子令人顷刻间口舌生津。
“好吃。”萧祈年抬头看向仍站在面前的人,笑着给予评价。
还不等江晚说话,素来心大的何钧安就把自个儿的大脑袋给递了过来:“什么果子?”
江晚笑了笑,也递给他一个。只一口,何均安的眼神就亮了。诶,好吃!比宫里御赐的果子都好吃!何钧平不动声色的在桌下踹了何钧安一脚,在主子面前还这般没规矩的,真不让人省心。
“昨日镇上买的。”江晚脸不红气不喘道:“挑担子的闲散贩子,也不知是哪里来的。”
一句话,便绝了何钧安蠢蠢欲动的心思。
吃完饭,天色尚早。
王婶王叔不让江晚动手,与很有眼力见的江赢儿一起收拾着碗筷,两个孩子早已经不知疯到哪里去了,有时候江晚是真的不得不怀疑江扬那小子前世是否真的有十九岁。这边,萧祈年的视线轻飘飘的掠过,何家兄弟也撸起袖子跟了过去。一时间,院子里只剩下萧祈年和江晚两人。
热闹的气氛忽地安静下来,江晚摸了摸鼻子问:“喝茶吗?”
萧祈年摩挲着指尖圆润的佛珠:“有劳。”
江晚颔首:“不客气。”
所谓的茶,其实就是她用清水泡的两片花瓣。只是先前的果子和这花瓣都来自于洞府后花园罢了,哎,攒了多日的灵力又没了。
萧祈年瞧着江晚端来的茶,微微一愣。这附近人家的采买几乎都是在镇子上,萧祈年倒是没期望江晚能拿出什么好茶叶来,可仅仅有两片花瓣……着实令人惊讶。
“很好喝,试试?”江晚将茶往萧祈年面再次递了递。
“好。”虽说满心质疑,但萧祈年还是从善接过抿了一口。只这一口,萧祈年的动作一滞!这茶……看向微笑着等待赏评的江晚,萧祈年直接一饮而尽,茶水顷刻间似一股儿暖流般沁入了五脏六腑,就连梗在胸口的那股子郁气都消散了不少。
“我就说味道不错吧。”江晚对萧祈年的反应毫不意外。
“嗯。”萧祈年点头,这是他饮过的最好的茶,比之御赐更胜一筹这是他饮过的最好的茶,即便是御赐的那些,也远不及此。
江晚瞧他这模样,心情竟也莫名愉悦了几分,就是可惜只能看到一半的容颜,另外一半……江晚不动声色地将视线移开,知趣的没有多问。
正在此时,门外忽然有人喊了句:“江晚、江扬,快看你们爹回来了!”
爹???本来心情大好的江晚唇角下压,她与江扬活不下去时不见他回来,日子好不容易有起色了竟回来了,有意思。
不一会儿,一个邋里邋遢乞丐模样的中年男人在不甚熟识的同村人的带领下走了进来,就那头毛毛躁躁的头发,比鸟窝还不如。
“你是……小晚?”中年男人抬头,小半张毁容的脸令人心头忍不住一跳。
即便未经清洗,江晚也看得出这男人五官并不好看,甚至有些丑:方形脸配着厚唇,一双三角眼瞧着格外不舒服。
这真的是她爹?
虽说以前苦日子过多了原主这张小脸又瘦又黑干巴巴的。但经过这段时间的调养,愈发白净起来,有时江晚对着水缸瞅一眼,鹅蛋脸,大大的眼睛小巧的鼻翼,下嘴唇虽然稍微有点厚,却也匀称。难不成她随她娘?
是的,江氏并非她们姐弟俩的亲娘,而是她那名义上的爹——江非的姐姐,也就是姑妈。但平日里,江氏让他们唤她大娘。
不对!
江扬虽然只有五岁,但脸模子已然长开,明显的丹凤眼,高鼻梁,微薄的双唇。她与江扬长得并不像。
原本江晚只是以为她和江扬一个长得像爹,一个长得像娘,所以才差异那么大,如今看来,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