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在灌木丛后的监测仪屏幕红光刺得林默瞳孔微缩,他蹲在潮湿的泥土里,后颈汗毛根根竖起——“37倍”超标值像烧红的针,扎进他的幻想。阿正的警服袖子蹭过他手背,声音发颤说“和化工厂泄漏案差不多”——年轻民警的喉结滚动,却悄悄将警服内袋的旧记录仪按了下(那是他师父的遗物,里面录着陆九章十年前的话:“盯紧楚,37是关键数”),他早知道这数值意味着“楚氏要大规模投毒”,却故意说“没排污报备”,引林默启动计划,不暴露自己的底牌。
林默的指节捏得发白,想起王奶奶孙子流鼻血的模样——他当时安慰“换季过敏”,实则在老人家里发现了基金会送的“爱心纯净水”瓶,瓶底有程兰刻的“毒”字,只是没说,怕打草惊蛇。“调红外热成像。”阿正迅速操作平板,绿色画面里基金会地下三层爆出刺目橙红——林默的太阳穴突突跳,这热度不是反应炉,是陆九章故意让实验室备用电源过载(陆九章的人提前改了电路),引林默以为“毒雾装置在运作”,实则是掩护程兰转移证据。他摸向对讲机,按向苏晚频率说“启动b方案”——这方案是陆九章和他约定的“收网信号”,苏晚收到就会通知外围卧底待命。
三小时后,花店温室
晨光爬上天际线,温室玻璃蒙着白雾。沈清棠捏着滴管将烬灰兰提取液滴进雾化器,浅青色液体打旋——老藤突然喊“停”,布满皱纹的脸几乎贴在培养皿上,指着眼片脉络:“暗紫色纹路向叶尖攀爬,是被引导的应激反应!”他打开频谱仪,播放类似收音机的电流杂音:“这是基金会《爱的奉献》背景音乐里藏的20赫兹次声波,能引导毒雾扩散。”
沈清棠的睫毛猛地一颤——上周布置慈善晚会花艺时呼吸发闷,不是花粉过敏,是程兰偷偷给她塞了“次声波预警贴”(贴在衣领里,发闷就是预警),她早知道次声波的事,却故意装作“刚明白”,配合老藤演戏。“次声波给毒雾装导航,赚双倍钱。”她唰唰记录,老藤推眼镜,目光锋利如刀:“t-7活性成分需特定频率激活,程兰肺泡残留物振动频率和这个一致——她的尸检报告是假的,我早从陆九章那拿到真的,她是故意留‘残留物’线索。”
温室暖气变得灼人,沈清棠的指尖顿在键盘上——程兰葬礼的白玫瑰花瓣血痕,不是绝望掐的,是程兰用口红画的“3”(代表地下三层密室),她当时就看懂了,却故意不说,怕“夜尊”的监控发现。老藤的频谱仪其实是陆九章给的(仪身上有陆九章的缩写刻痕),次声波频率是陆九章提前传给他的,所谓“从官网下载”是借口,为了让沈清棠“自然发现”线索。
上午十一点零八分,基金会对面写字楼
苏晚穿酒红色西装,锁骨处钻石项链闪着光(这项链是微型摄像头,镜头藏在钻石里),转动长焦摄像机调焦环——镜头里地下车库反光镜晃过黑影,她按下暂停键:无标识黑色商务车,车顶凹槽和林默描述的气溶胶装置分毫不差。“目标确认,今晚行动。”她对着蓝牙耳机低语,发送加密代码——这代码是陆九章给的“暗号”,包含行动时间(凌晨一点)和入口(货运电梯),不是随便发的。
楼下传来汽车鸣笛声,她抬眼看见林默的电动车停在花店门口,男人仰头挥了下手——苏晚的嘴角勾起淡笑,想起三天前林默在剧本杀店画行动路线,袖口沾泥土却用红笔叉“楚怀瑾”:“让他的恶变成打自己脸的耳光。”现在看着监控里的商务车,镜头缓缓上移——顶楼董事长办公室,楚怀瑾冲她举杯,金丝眼镜后目光像蛇。苏晚的手指重重按快门——她故意让楚怀瑾看见自己,用唇语说了“15号”(楚怀瑾以为她要谈合作,放松警惕),实则是确认“楚怀瑾还在楼里,没跑”。钻石项链的摄像头录下了楚怀瑾的动作,同步传给了陆九章的人。
深夜十二点零七分,地下三层车库
荧光灯忽明忽暗,林默穿清洁工制服,推着装满消毒水的推车,橡胶手套下掌心全是汗——他按苏晚情报,要在商务车到达前用“环境共振”找程兰轨迹。“呼。”他闭眼再睁眼,眼前浮现模糊影子:穿白大褂的程兰拖金属箱,鞋跟敲出规律“哒哒”声(是摩尔斯电码,说“密室在左侧第三柱后”);穿黑西装的陆九章抱臂而立,袖扣在阴影里闪了闪(袖扣是微型传音器,正干扰监控录音,让“夜尊”听不见他们的“对话”);金属箱放下的凹痕对着左侧第三根承重柱——林默的呼吸骤然急促,装作擦拭地面,弯腰时贴追踪器(这追踪器是老藤用烬灰兰导电纤维做的,反监测,陆九章早就知道,还悄悄用指甲刮了下追踪器,让信号更强)。
身后传来皮鞋踩积水的声响,陆九章的声音像冰砸进后颈:“新来的?”林默脊背绷成弓弦,低头盯着消毒水桶,水面倒映男人西装裤——“临时顶班,王主管说注意通风系统,有人投诉怪味。”他扯出笑,故意让消毒水洒在裤脚(这是和陆九章约定的“自己人”信号,裤脚湿就是“安全”)。空气静默三秒,林默听见自己喉结滚动,额角的汗滴进衣领——陆九章突然笑了,漫不经心地说“注意好自己的呼吸”——这是提醒“通风管有监听,别多说,抗体在你口袋里”(林默的清洁工口袋里,陆九章的人提前放了个小纸包,里面是抗体粉末)。电梯“叮”的开启,林默推着车进去,背抵金属门,发现后背上的制服湿透——他想起程兰死前景象:电梯里同样的位置,金属箱上有和商务车车顶一样的凹槽,那是程兰故意留的“装置接口”线索,引导他找到毒雾喷洒器的破绽。
凌晨一点四十六分,花店地下室
灯光有些刺眼,林默摘下绝缘手套,指尖残留麻痒感——屏幕上循环播放记忆片段:程兰打开金属箱,“t-7-ζ”标签刺眼;陆九章的声音从阴影里传来“下一批营养剂加量”——这声音是陆九章故意说的(录下来的),“加量”是暗号,让林默知道“楚氏要提前投毒,快行动”。
“哥,暗网链接挂上去,三千人在线。”阿正声音压抑激动——这三千人里有一半是陆九章安排的“水军”(陆九章的人用匿名号),专门引导舆论,把黑料往“楚怀瑾个人决策”引,保护程兰和其他卧底。苏晚靠在门框上转录音笔,红色录音灯像小火焰:“放了贫民窟医疗记录,有人扒出药品和中毒案例时间线——这些记录是程兰偷偷从实验室服务器考的,里面有楚怀瑾的签名。”
沈清棠抱着笔记本走进来,屏幕是烬灰兰根系缠绕试管的延时摄影:“老藤说这段视频传播开,会有植物学教授作证——这些教授是老藤的学生,早就知道烬灰兰的作用,故意等视频火了再出来,增加可信度。”林默的目光扫过每张脸——阿正警服带夜班寒气,却悄悄按了手机(通知师父的老部下在楚氏门口集结);苏晚的耳坠闪着狡黠的光,录音笔里还有陆九章的“证词录音”(备用证据);沈清棠发间沾着碎花瓣,笔记本里夹着程兰给的密室钥匙(藏在花瓣里)。
他按下发布键,《谁在呼吸》视频缓冲,最后定格画面里烬灰兰根系缠住“t-7”试管——旁白是他沙哑却清晰的声音:“审判开始了。”电脑蓝光里,他想起母亲临终的眼睛、王奶奶孙子的小脸、程兰葬礼的白玫瑰——这些真相早被埋下,就等此刻爆发。苏晚的手机震动,她看消息挑眉:“楚氏官网崩了——是陆九章的人黑的,故意让公关团队忙乱,没时间销毁服务器证据。”
林默笑了笑,揉了揉手臂——针孔是凌晨三点老藤偷偷注射的,“t-7抗体试验品,不稳定但能撑半小时”——其实这抗体是程兰用清心丸提炼的(老藤从程兰那拿的),故意说“不稳定”,怕林默大意;针孔周围的青紫色不是不良反应,是抗体起效的正常现象(老藤早知道)。他望着窗外渐亮的天色,想起陆九章在电梯里的话“注意好自己的呼吸”——没关系,等太阳升起,该担心呼吸的,是楚怀瑾和他的爪牙。
清晨五点零三分,花店地下室
门帘被风掀起一角,林默揉着手臂站起身,针孔周围的青紫色像朵瘀青小花——这“小花”是程兰和陆九章约定的“成功信号”(青紫色就是“证据安全,行动成功”)。地下室门外,沈清棠抱着那株开花的烬灰兰,叶片上的银色纹路在晨光里闪着光——那是陆九章用荧光粉画的“√”,代表“收网完成,所有人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