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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锈城西北五十公里外。

昔日的卫星小镇,如今只剩下一片被灰暗天幕笼罩的断壁残垣,如同被巨兽啃噬后丢弃的巨大骸骨,无声地诉说着末日的残酷。然而此刻,这片死寂的废墟却以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方式“活”了过来。

初堕者。成千上万?不,是数万!如同从地狱深渊最污秽的泥沼中涌出的粘稠潮水,缓慢而无可阻挡地淹没了每一寸焦黑的土地,填满了每一道龟裂的缝隙。它们形态各异,扭曲畸变,散发着浓郁得化不开的尸臭、血腥味和一种令人作呕的、腐烂甜腥的气息,共同构成了这片绝望的死亡之海。

高达三米、皮肤如同灰褐色岩石、挥舞着巨大骨棒轻易砸碎同伴头颅的“巨力种”;四肢着地、快如鬼魅、在残垣间纵跃、口中滴淌着腐蚀性涎液将金属都蚀出青烟的“猎杀种”;身体肿胀如同腐烂的皮球、布满流着黄绿色脓液的脓包、移动时不断喷洒出致命毒雾的“疫病种”;以及数量最为庞大、肢体残缺不全、动作僵硬迟缓、只依靠着对血肉最原始渴望而嘶吼前行的低级行尸……它们遵循着最野蛮的丛林法则。强大的个体不断捕食弱小的同类,每一次成功的扑杀都伴随着令人牙酸的骨骼碎裂声和兴奋的嘶嚎。被吞噬者的血肉连同体内那微弱的、浑浊的能量核心一同被撕扯、吞咽。吞噬者身上的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体型膨胀,肌肉虬结,气息变得更加狂暴、危险!这种残酷的“养蛊”模式,让整个集群的行进速度如同蜗牛,却也使得整个初堕者群的“质量”在缓慢而恐怖地蜕变、提升!它们浑浊嗜血的眼眸,无一例外地死死锁定着同一个方向——那座在灰暗地平线上若隐若现、散发着诱人至极的生命气息与血肉芬芳的“灯塔”,铁锈城!

风雪肆虐了一整夜,比末日前更加凛冽刺骨,卷起的冰粒如同砂纸般摩擦着大地。冬季本该是初堕者和蚀脑兽活动相对迟缓的季节,但眼前这反常的、规模空前的尸潮,却如同跗骨之蛆,缓慢而坚定地蚕食着与铁锈城之间的距离。虽然速度被风雪和内部的吞噬延缓,但先头部队一些较为敏捷的“猎杀种”和零散的行尸,已经如同探路的毒虫,开始出现在铁锈城最外围的废墟边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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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初堕者那令人窒息的死亡之海后方,一支渺小却散发着致命气息的队伍,如同幽灵般出现了。

荆烈停下脚步,墨绿色的藤蔓甲胄在风雪中纹丝不动,冰冷的目光扫过前方那无边无际、蠕动嘶吼的初堕者集群。绕开它们,会耽搁时间。直接穿行…以他们的实力并非做不到,但必然惊动尸群,引来不必要的麻烦,而且队伍里还有个碍事的累赘。

他的目光如同实质的冰锥,刺向队伍中那个抱着后脑勺、一脸百无聊赖、甚至还在小声哼着不成调曲子的赵翊。废物!要不是墨仲长老…要不是师父荆无崖严令…荆烈心中翻涌着冰冷的厌烦和杀意,强行压下。他烦躁地发现,因为这场风雪和尸潮,他原本计划中用来“敲打”铁锈城和周边那些“垃圾”收集者的时间,被大大压缩了。

“绕行。”荆烈冰冷的声音如同寒风中的冰凌,不容置疑。他率先转向,选择了一条更加崎岖、远离尸群主力的路径。脚下的死亡荆棘之路再次蔓延,但速度明显受到了地形和刻意规避的影响。荆棘之牙如同最精确的机器,无声地跟上。赵翊撇了撇嘴,拖拖拉拉地跟在最后,嘴里嘟囔着:“麻烦…早点完事回去找苏晴小姐姐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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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雪终于在天亮时分停歇,但天空依旧铅灰,透着一股沉重的压抑。铁锈城如同蛰伏的巨兽,在短暂的喘息后,绷紧了全身的神经。

血腥斗技场临时指挥中心。

林薇、影蛇、黄浩、唐宝四人聚在一起。经过简单的洗漱,四人眼中都带着一丝疲惫,但更多的是破釜沉舟的锐利和一丝…跃跃欲试的亢奋。嘴角,不约而同地勾起一个微不可查的弧度。

“演员就位,舞台搭好。”‘萧凌’的声音低沉而清晰,“按计划,开始我们的…表演!”

正午时分,灰暗的天光勉强穿透云层。一小股由数十只低级行尸和几只动作迅捷的“猎杀种”组成的初堕者先锋,终于踉踉跄跄、嘶吼着冲进了铁锈城最外围的、被刻意放弃的废墟区域。

它们如同掉入蛛网的飞虫。

“噗嗤!”“咔嚓!”“轰隆!”

几乎在它们踏入特定区域的瞬间,黄浩精心布置的“欢迎仪式”启动了!地面毫无征兆地塌陷,露出布满尖锐金属倒刺的深坑;残破的墙壁突然翻转,射出密集的淬毒弩箭;看似无害的瓦砾堆猛地爆开,喷发出粘稠的、遇空气即燃的胶状物!甚至有几处看似坚固的地面,在“猎杀种”高速奔过时骤然软化塌陷,将其牢牢黏住,随即被地底弹出的旋转切割刃绞成碎片!

惨烈的嘶嚎和肢体碎裂声在废墟中回荡,很快又归于沉寂。这支小小的先锋部队,在短短几分钟内被清理得一干二净,没有对铁锈城造成任何实质威胁。

但按照剧本,这仅仅是序幕。

“快!按黄工说的做!”一名启明小队长压低声音吼道。

早已准备好的启明战士和部分“群演”,来自铁颚帮和拾荒者联盟的伤员迅速行动起来。他们将收集到的初堕者污血,甚至是同伴少量鲜血,用力抹在自己的脸上、脖子上、衣服上!有人用绷带将手臂或大腿缠得严严实实,故意染上“血迹”,然后拄着没有弹匣的废弃步枪,或者从废弃车辆上拆下来的金属棍、扭曲的门板碎片,一瘸一拐地走向预设的“岗位”。他们的表情疲惫、痛苦、带着劫后余生的麻木——这正是黄浩要求的,“像刚从血与火的炼狱里爬出来一样”。

很快,铁锈城核心区域通往血腥斗技场的几条主要“舞台通道”上,“布景”完成了。随处可见“重伤员”靠墙坐着,痛苦呻吟;拄着“拐杖”的战士步履蹒跚地巡逻,每一步都显得无比艰难;临时搭建的“医疗点”外,“伤员”排着队,空气中弥漫着劣质消毒水和血腥味混合的气息。整个场景,完美复刻了经历惨烈大战、伤亡惨重、苦苦支撑的守城景象。甚至细节到了有人脸上还带着被黄浩之前“金属风暴”测试时刮擦留下的、尚未完全愈合的旧伤疤。

整个启明帮,如同一个巨大的、精密运转的戏剧工坊。所有成员都化身演员,在各自被分配的“任务点”上,一丝不苟地执行着这场生死攸关的表演。紧张的气氛弥漫在空气中,但每个人的眼神深处,都藏着一丝警惕和决绝。

夜幕,再次悄然降临。铁锈城没有点燃太多灯火,只有零星的火把和油灯在寒风中摇曳,更添几分破败与凄惶。‘萧凌’特意吩咐,晚餐只准备了最简陋的糊糊和硬邦邦的杂粮饼子——一个物资匮乏、濒临绝境的势力,怎么可能享用丰盛的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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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锈城西北方向,偏西一点。

风雪虽然停歇,但夜晚的寒风依旧刺骨。五道身影踏着冰冷的冻土,出现在铁锈城外围的废墟边缘。正是绕路而来的荆烈小队。

赵翊嫌恶地拍打着深蓝色作战服袖口上溅到的一点暗褐色污迹——那是绕行时不小心惊动了一只落单行尸,崩上的腐血。他皱着眉头,声音带着毫不掩饰的抱怨和厌烦:“啧!真晦气!非要绕这破路!崩了一身脏东西!臭死了!直接杀光那些没脑子的蠢货冲过来多省事!耽误小爷时间!”他一边走一边不停地掸着衣服,仿佛沾上了什么致命的瘟疫。

荆烈面无表情,仿佛没听见赵翊的牢骚。他身后的四名荆棘之牙更是如同没有情感的机器,步伐节奏没有丝毫变化。墨绿色的藤甲在昏暗的光线下泛着幽冷的光泽。荆烈冰冷的目光扫过眼前这座在夜色中如同巨大钢铁坟墓般的城市。空气中弥漫的血腥味和硝烟味比预想的更浓。很好,看来初堕者的压力已经让这座城流了不少血。

他没有丝毫停顿,目标明确地朝着血腥斗技场——这座城市目前最显眼的“心脏”位置走去。所过之处,脚下无声地蔓延开墨绿色的荆棘,贪婪地吸收着这片土地残留的微弱养分和…血腥气。

血腥斗技场那扇厚重、布满战斗痕迹的合金大门紧闭着。

荆烈在门前十米处站定,刚欲开口,那扇门却“嘎吱”一声,从里面缓缓打开了。

门内光线昏暗,人影憧憧。一股更浓烈的血腥味、药味和疲惫绝望的气息扑面而来。

一个枯槁的身影迅速从门内的阴影中迎了出来,正是黑骨!他微微佝偻着腰,姿态放得极低,惨白的骷髅脸上,两点幽绿的魂火快速而恭敬地跳跃着:

“恭迎巡林者大人!荆棘之牙的诸位大人!还有…赵翊少爷!大驾光临!小人黑骨,恭候多时了!”他的声音嘶哑,带着一种刻意的小心翼翼和谄媚。

赵翊捂着鼻子,嫌弃地挥了挥手:“行了行了,别废话了!赶紧进去!这外面冷死了,还有股怪味!”他率先越过荆烈,大摇大摆地就往里走,仿佛回自己家一样。

荆烈冰冷的目光如同探照灯,扫过门内大厅的景象:或坐或卧、身上缠满染血绷带的“伤员”;拄着各式“拐杖”、脸色蜡黄、眼神麻木的“战士”;角落里堆积的破损武器和沾血的杂物;空气中弥漫的绝望和疲惫……这一切都完美地印证了他之前的判断——这座城,刚刚经历了一场惨烈的消耗战,已经元气大伤。

他抬步,踏入了血腥斗技场。脚下的荆棘无声地蔓延进来,在冰冷的地面上留下一条细微的、墨绿色的痕迹。

黑骨亦步亦趋地跟在荆烈侧后方,姿态谦卑到了尘埃里:“巡林者大人一路辛苦!风雪交加,还有那该死的初堕者潮挡路…小人收到消息时,真是日夜悬心,生怕耽误了大人的行程!幸好…幸好大人神威,安然抵达!”他恰到好处地拍着马屁,同时点出了初堕者潮的存在,为城内的“惨状”做了铺垫。

荆烈没有理会黑骨的奉承,他的目光如同冰冷的刀锋,扫视着大厅,最终定格在黑骨身上,声音如同寒冰摩擦:

“新的‘收集者’,在哪?”

他顿了顿,杀意如同实质般弥漫开来:

“阴九…那个废物,又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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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厅内瞬间安静下来。

那些“伤员”的呻吟似乎都压低了几分,“战士”们拄着“拐杖”的手握得更紧,低垂的眼帘下藏着紧张。空气仿佛凝固了,只剩下荆烈那冰冷话语的回音和黑骨略显急促的魂火跳跃声。

黑骨身体似乎佝偻得更低了些,他上前一步,声音带着一种恰到好处的惶恐和愤慨,开始了他精心准备的“独白”:

“回禀巡林者大人!阴九…阴九那个狼心狗肺、不知死活的东西!他已经…已经被萧帮主就地正法了!”他猛地抬起头,魂火剧烈燃烧,仿佛充满了义愤。

“事情是这样的!”黑骨语速加快,带着强烈的情绪渲染,“前几日,萧帮主按照惯例,召集铁锈城周边几位有头有脸的收集者大人,包括阴九、磐石壁垒的莫三娘、钢铁苍穹的石岗,商议如何更好地为翡翠梦境、为圣树大人收集‘养料’!这本是好事!我黑骨承蒙萧帮主不弃,收留于启明,担任监察者一职,自然也是尽心竭力,想促成此事,为圣树分忧!”

他的声音陡然拔高,充满了控诉:“可那阴九!仗着自己是老牌监察者,资历深厚,竟完全不把巡林者大人和翡翠梦境的威严放在眼里!他在议事厅内,公然咆哮!说什么…说什么他阴九经营多年,根基深厚,圣树离了他不行!说萧帮主不过是走了狗屎运杀了血擎的暴发户,根本没资格对他指手画脚!甚至…甚至狂妄地宣称,他收集的‘养料’,以后要自己留着,只上缴三成!其余的要用来培养他自己的势力!”

黑骨的声音因“愤怒”而颤抖:“更过分的是!他竟然口出狂言,说什么巡林者大人不过是圣树的一条…一条咬人的狗!他阴九迟早要取而代之!小人当时就在现场,听得是心惊肉跳,怒火中烧啊!”他适时地停顿,观察着荆烈的反应。

荆烈的脸色没有任何变化,但周身散发出的寒意骤然加剧,大厅内的温度仿佛都下降了几度。他身后的荆棘之牙,面具下黑洞洞的眼眶似乎更加幽深了。

黑骨心中一凛,知道火候到了,立刻继续,语气转为沉痛和果决:“萧帮主是何等人物?!血擎那等凶人,也是被萧帮主亲手格杀!岂能容忍阴九如此藐视圣树,侮辱巡林者大人?!当场便拍案而起,怒斥阴九狼子野心,忘恩负义!那阴九竟敢悍然动手!放出他那诡异的音波异能,想要杀人灭口!”

“说时迟那时快!”黑骨的声音带上了一丝激动,“萧帮主临危不乱,瞬间爆发!那速度,快如鬼魅!那力量,势若奔雷!一剑!仅仅一剑!便刺穿了阴九的喉咙!当场格杀!以儆效尤!”他做了一个干净利落的手势,仿佛重现了当时的场景。

“萧帮主说了!”黑骨挺直了些腰板,声音带着崇敬和斩钉截铁,“翡翠梦境的威严,不容亵渎!巡林者大人的威名,不容玷污!谁敢背叛圣树,谁敢对大人不敬,阴九就是下场!绝无二话!”他铿锵有力地复述着“萧凌”的“宣言”。

“至于莫三娘和石岗两位大人,”黑骨语气一转,带着几分庆幸和“后怕”,“他们当时也被阴九的狂妄和突然发难惊呆了!好在他们深明大义,在萧帮主斩杀阴九后,立刻表明了心迹,痛斥阴九的叛逆行径,发誓永远效忠翡翠梦境,效忠圣树!并愿意全力协助萧帮主,稳定铁锈城局势,确保‘养料’的供应绝无差错!他们二人此刻正在内室休养,之前阴九的音波攻击也让他们受了些震荡…”

黑骨一口气说完,微微喘息,魂火幽幽,小心翼翼地观察着荆烈,等待最终的审判。大厅内落针可闻,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这场戏最关键的部分,能否骗过这双冰冷无情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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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腥斗技场深处,一间被临时加固、隔绝了大部分声音的“贵宾室”内。

莫三娘和石岗如同两尊木偶般坐在椅子上。琵琶骨的剧痛虽然被黑骨送来的第一阶段解药暂时压制,但体内那万蚁噬心般的麻痒灼痛感依旧存在,时刻提醒着他们小命攥在别人手里。更重要的是,黑骨临走前那冰冷刺骨、充满死亡威胁的警告言犹在耳。

两人脸色苍白,精神萎靡,身上也刻意弄出了一些狼狈的痕迹,倒是完美契合了“被阴九音波震伤”的说辞。

当黑骨在门外大厅慷慨激昂地控诉阴九“罪行”、渲染萧凌“神威”和他们对翡翠梦境的“忠心”时,声音隐隐约约地传了进来。

石岗岩石般的脸上肌肉微微抽搐,巨大的拳头在膝盖上握紧又松开,最终化为一声沉重的、认命般的叹息。他闭上了眼睛,似乎在强迫自己接受这屈辱的剧本。

莫三娘则低垂着眼睑,长长的睫毛掩盖住了眼底深处一闪而过的怨毒和冰冷。她涂着劣质胭脂的嘴角,极其细微地、几乎无法察觉地向下撇了一下,掠过一丝微不可查的、充满了嘲讽和不甘的冷笑。

俯首称臣?效忠?

呸!

不过是虎口下求生的权宜之计罢了!等着吧…只要找到机会…只要这该死的毒…她心中翻腾着恶毒的念头,但表面上,依旧是那副劫后余生、心有余悸的顺从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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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厅中央,死寂持续了大约十秒。

这十秒,对于黑骨和隐藏在暗处关注着这一切的林薇等人来说,漫长得如同一个世纪。

荆烈冰冷的目光如同刮骨钢刀,在黑骨那惨白的骷髅脸上来回扫视,似乎在分辨每一丝魂火跳跃的真伪。他身后的荆棘之牙,如同四尊没有生命的雕塑,只有那黑洞洞的眼眶,散发着无形的压力。

终于,荆烈那如同砂纸摩擦的冰冷声音再次响起,打破了凝固的空气:

“萧凌…在哪?”

他没有对阴九的死发表任何看法,没有对莫三娘和石岗的“忠心”表示肯定或否定,甚至没有对黑骨那番声情并茂的控诉做出任何情绪上的反馈。仿佛死掉的阴九,只是一只无关紧要的臭虫。他唯一关心的,是此地此刻,能做主的人。

黑骨心中猛地一松,知道最关键的第一关,暂时过了!他连忙躬身,姿态更加恭敬:“回大人!萧帮主…萧帮主他…”他语气中带着恰到好处的担忧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他刚刚亲自带人去外围防线巡视了!那群该死的初堕者虽然被我们拼死打退了先头部队,但主力还在后面!萧帮主放心不下,说一定要亲自盯着!他交代小人,若是巡林者大人驾临,务必请大人稍作歇息,他处理完防务,立刻赶来向大人请罪!并…并献上他准备好的…‘心意’!”

黑骨刻意在“心意”二字上加重了语气,同时微微侧身,露出了身后角落阴影里,几个看起来颇为沉重、盖着厚布的箱子轮廓。

“请罪?心意?”赵翊不知何时已经大喇喇地坐在了一张还算完好的椅子上,翘着二郎腿,闻言嗤笑一声,声音充满了玩味和不屑,“杀了圣树的监察者,一句请罪就完了?我倒要看看,是什么‘心意’,能买他一条命?”他饶有兴致地看向那几个箱子,仿佛在看一场有趣的闹剧。

荆烈冰冷的眸子扫过那几个箱子,依旧没有任何表情。他缓缓走到大厅中央那张唯一还算完整的金属会议桌前,伸出覆盖着藤甲的手指,随意地敲击了一下桌面。

“咚。”

一声轻响。

以他手指落点为中心,数根墨绿色、带着尖刺的荆棘如同活物般,瞬间刺破坚硬的地面,缠绕上金属桌腿,迅速向上蔓延,几个呼吸间就将整张金属桌包裹、覆盖!荆棘收紧,坚固的合金桌面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被勒出深深的凹痕!

“一个时辰。”荆烈收回手指,包裹着金属桌的荆棘停止了生长,却如同狰狞的毒蛇般盘踞其上,散发着冰冷的死亡气息。他的声音没有任何起伏,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最终通牒:

“让萧凌,滚回来见我。”

“过时…后果自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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