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启见众人反应,心中暗自得意,挺直了身板,眼神中带着一丝挑衅。
“没错,就是他!”
雾听夏原本勾起的嘴角扯出一抹嘲讽的笑。
“薄望又怎么了?他是他,你是你。
就算他亲自来了,我也丝毫不惧。
再说了,你凭什么笃定,他来了会帮你?
说不定他是来教训你这个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的蠢货呢。
你不忍心断她的手,那是你的事,我要断她的腿,这是我的事。
你又有什么资格在这儿跟我说话?”
薄启被说得接连后退几步。
这个女人的气场实在太过强大,尤其是她的眼神,冰冷刺骨,仿佛能将人看穿,透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狠厉,让他有些胆寒。
许半生躺在地上,暗暗叫苦,本以为薄启搬出薄家能镇住雾听夏,没想到这女人如此强硬。
她悄悄抬眼看向裴临渊,希望他能说句话,可裴临渊却还是一脸纠结地看着这一切,似乎在权衡着什么。
“草,薄启说的没错,他就是个妈宝男!”许半生在心底暗自咒骂。
事已至此,她可不能真被打断一条腿。
她赶忙伸手拽了拽路逢君的衣角,向她发出求救信号,娇弱地唤道:
“路姐姐~!”
路逢君忍不住白了她一眼,刚刚那不是还说不需要帮忙,自己有办法吗?
合着所谓的办法就是这个?
骗骗这些纯情小处男还可以,面对眼前的这个烧货,那不是关公面前耍大刀吗?
但念在许半生好歹是自己名义上的小姨子,也是“队友”,终究还是开了口。
“是裴公子为生生断了一条腿,具体要怎么报答他,好像还轮不到你开口吧!
据我所知,你不过是他的小妈而已,又不是亲生母亲。
你又有什么资格替他做决定!你又凭什么代表裴家呢?
要我说还是得听裴公子的意见,裴公子说要赔他一条腿,我们家生生绝不含糊。”
啧,果然姜还是老的辣,乐欲在门外缩了缩脖子。
两个小的说半天都没说到点子上去,路逢君一开口便是王炸。
先是贬低了雾听夏的身份,然后挑拨他们母子俩的关系,最后让裴临渊自己做决定。
一个已经上钩的鱼,你能指望他做什么决定?
决定自己是红烧还是清蒸吗?
雾听夏的脸色变得十分难看,这个女孩果然不是什么好东西。
居然喊这个荡妇姐姐,却叫自己阿姨?
打断一条腿都算是便宜她了,就她这有眼无珠的模样,真该把她眼睛挖下来!
不过阿欲还在这里,可不能让他看到自己如此残暴的一面。
她强压下心头的怒火,深吸一口气,随后冷冷地将目光投向病床上的裴临渊,问道。
“你的意思呢?”
一时间,病房里所有人的目光,全部聚集在了裴临渊身上,等待着他的回应。
裴临渊看着可怜模样的许半生,终究还是软下了心来。
他也觉得这件事不能怪许半生,于是开口道。
“许同学赶紧起来,这件事不是你的错,你也是受害者!”
“谢谢裴同学,明天炖个猪蹄子给你补补。”
许半生一听这话,立马一骨碌从地上爬了起来,庆幸自己的大腿总算是保住了。
“裴临渊,你知道你刚刚在说什么吗?”
雾听夏没想到一向对她言听计从的继子,居然为了一个绿茶婊公然忤逆她。
“我…”裴临渊刚要开口解释。
薄启却在一旁露出嘲讽的神色,抢先说道。
“堂堂裴家大少竟然听一个女人的,你的父亲若在天有灵,估计都得气得冒烟。
外人要是瞧见了,还以为她才是裴家的主人呢!
跟你并列校草,简直是我的耻辱!我看不起你!”
薄启用满是鄙夷的眼神看着裴临渊,仿佛要将裴临渊彻底贬低到尘埃里。
薄启这一番话,一下子让裴临渊把到嘴边的话硬生生咽了回去。
是啊,自己才姓裴,凭什么要听她的?
自己才裴家唯一的继承人,而她不过是个外人罢了。
当初若不是自己帮忙,那个老东西能那么轻易就死了吗?
他早就对雾听夏有所不满了。
当年那个老东西意外死亡,没有留下遗嘱,遗产分配只能依照法律来。
先是将夫妻共同财产划分给她50%,剩下的50%再由他俩均分,导致她最终拿了75%,而自己仅分得25%。
也正因如此,他一直受雾听夏的掣肘,这样的日子,他早就受够了!
想到这里,裴临渊的脸色陡然一沉,语气强硬地说道。
“够了,我意已决!这是我的私事,轮不到你管!”
“好家伙,又是个大孝子啊!”乐欲在病房门口,感叹道。
裴临渊和许半生,认识也没几天吧!
恋爱脑怎上头的这么快?已经开始六亲不认了吗?
许半生则是在一旁,兴奋得握紧了小拳头。
窈窈说的果然没错,男人就是得通过雄竞来激发他们的胜负欲。
前几天,裴临渊还因为雾听夏的一句话,就对自己爱搭不理的。
可现在,不过是多了个薄启在旁边挑拨几句,他竟然直接跟雾听夏翻脸了。
这招的效果简直不要太好,“欧耶!”她差点没忍住直接喊出声来。
“好,好,好。”
雾听夏反倒笑了起来,笑声中满是愤懑。
果然啊,别人的儿子终究是养不熟,有其父必有其子。
既然裴临渊如此执迷不悟,她也懒得再管。
常言道,好言难劝该死的鬼。
等哪天被这女人骗得连裤衩子都不剩,可别来找她哭诉。
若不是看在裴临渊以前曾帮过自己,手中还握着裴氏集团一点股份,她才不会操这份闲心呢!
不过,她现在已经在裴氏集团站稳了脚跟。
裴临渊手上的那点股份,对她而言,已经造不成什么威胁了。
也罢,随他去吧!
索性不再理会,脸上带着一丝冷漠与不屑,转身就离开了病房。
路过门口时,她顺手拉起还在观望的乐欲,不由分说地往外走。
别人的儿子终究靠不住,与其费心思在他身上,倒不如自己生一个。
路逢君看到这一幕,暗道不好。
这个烧货,想对她的欲弟弟下手,于是,她也丢下了许半生,快步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