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冬!你打伤夏远,害死夏老爹,事到如今还敢狡辩?来人,拉下去重打二十大板!”胡县令惊堂木一拍,声如洪钟。
两名衙役如狼似虎地架起夏冬,拖拽着往堂外走。木板落下的闷响与夏冬的惨叫此起彼伏,不过片刻,他便被拖回堂下,裤子被血浸透,屁股上早已血肉模糊,连哭都气若游丝:“老爷……真不是我杀的……夏远的腿是我打断的,我认!可杀人的不是我啊……”
堂下的夏氏猛地闭上眼,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心底只剩一个念头:完了,这个蠢货,全完了!
话音刚落,捕快已捧着个榔头快步上堂,“大人,此凶器从夏家灶房搜出!”
胡县令指着榔头,厉声道:“夏冬,你可认得此物?”
夏冬瞥了一眼,疼得浑身抽搐,却还是有气无力地点头,脱口而出:“认得……是我娘……我娘拿着这榔头,把夏老爹砸死的……”
这话一出,夏氏被解了穴道的身子猛地一颤。她踉跄着扑过去,扬手就给了夏冬一个清脆的耳光,声音因愤怒而尖利:“蠢货!老娘被你害死了!”
夏冬被打得偏过头,满脸茫然,眼泪混着冷汗往下淌:“娘,不是你自己跟我说的吗?你怎么还打我……你看我屁股,都快被打烂了……”
“我老婆子真是被你害惨了!”夏氏气得双腿一软,一屁股坐在地上,拍着大腿嚎啕,却连哭都带着绝望。
“啪!”胡县令再次拍响惊堂木,喝止了闹剧:“夏氏!你杀害夏老头、殴打唐舒、诽谤良善,更逼良为娼、贩卖夏玉,桩桩件件皆是死罪!来呀,让她签字画押,明日午时,问斩!”
夏氏身子一僵,瞬间瘫软在地,眼神空洞得没了一丝神采。一旁的夏冬更是吓得浑身发抖,裤脚竟渗出一片湿痕。
“夏冬!”胡县令的目光又扫向他,“你殴打夏远致残,为还赌债怂恿夏氏卖人,更合谋杀害夏老头,罪加一等!判你终身监禁,押去矿场服苦役!”他掷下签票,“统统签字画押,立即执行!退堂——”
衙役拖拽着夏氏与夏冬往外走,夏氏低着头,一路沉默,可当视线触及浑身是伤的夏冬时,突然像疯了一般扑上去,指甲抠、牙齿咬,嘴里还嘶吼着:“都是你害的!我杀了你这个蠢货!”
衙役们对视一眼,故意将两人关进了同一间牢房。夏冬本就挨了二十大板,哪经得住夏氏疯魔般的殴打?他的求饶声、惨叫声在空旷的牢房里回荡,却没人听见,更没人理会。不多时,求饶声渐渐弱了下去,夏冬终究是被自己亲娘活活打死在牢中。
夏氏看着地上的尸体,脸上却慢慢勾起一抹诡异的笑。明日就要问斩了,多杀一个垫背的也好,还是自己的亲儿子,黄泉路上倒不孤单。阴森的笑声从牢房里飘出,听得人头皮发麻。
堂外,甜宝牵着肖云峰的手,混在散去的人群中离开。西风已带着夏远一家往宋神医的医馆去——夏远的腿虽是旧伤,甜宝却早放了话,这一家人的药费,全免。
医馆里,夏远靠在榻上,听西风说起是小郡主救了他们全家,眼眶瞬间红了。他攥着拳头,心里满是感激,暗暗思忖:等我腿好了,能走路了,一定要亲自登门谢恩,报答小郡主的大恩大德!
甜宝的脚步“噔”地顿在馄饨摊前,拽着肖云峰的袖子晃了晃,眼睛亮晶晶的:“云峰哥哥,消食消得差不多啦,我好像又饿了!”
肖云峰低头看着她鼓溜溜的脸蛋,无奈又好笑地刮了下她的鼻尖:“就知道你这小吃货藏不住饿。正好,我也饿了——方才看那夏氏伏法,心情畅快,吃什么都香。”
“老板!”甜宝脆生生地朝摊前喊,奶气的声音裹着雀跃,“给我们来馄饨!要肉的!”
摊主是个脸膛黝黑的大叔,听着这软乎乎的嗓音,脸上的褶子都笑开了:“好嘞小少爷!咱这儿不光有小馄饨,还有大馄饨呢!大馄饨有纯肉的,也有菜肉混的,馅料足得很!”
甜宝眼睛一瞪,稀罕地咂咂嘴——路边摊竟还有大馄饨卖!她立刻拍板:“那要菜肉馅的大馄饨!”
“得嘞!四位,四碗菜肉大馄饨,马上好!”老板应着,手脚麻利地往锅里下馄饨。
大馄饨煮得久,甜宝扒着桌边,脑袋随着老板搅动勺子的动作一点一点,鼻尖萦绕着汤底的鲜香,忍不住拔高声音催:“老板,快好啦吗?”
“快了快了!”老板笑着回头,“小少爷,吃不吃香菜?我这香菜刚摘的,鲜着呢!”
“要!要香菜!”甜宝连忙点头,眼睛都亮了——这地方居然能吃到香菜,简直是意外之喜!
不多时,四碗热气腾腾的大馄饨端上桌。老板特意给甜宝的碗里多加了一大勺香菜,翠绿的碎末浮在清亮的汤上,香气瞬间扑了满脸。甜宝迫不及待喝了一口汤,鲜美的滋味从舌尖滑到胃里,她舒服地眯起眼,心里直呼:这可是久违的味道,太香了!
“主人!主人!”空间里突然炸开贝贝急吼吼的声音,“贝贝也想吃!那馄饨闻着好香啊,贝贝馋死了!你是不是把贝贝忘了?”
甜宝被它吵得耳朵痒,偷偷翻了个白眼,在心里回:“知道了知道了,给你留着呢。放香菜不?”
“要要要!多放香菜!”贝贝立马雀跃起来,在空间里转圈儿的动静都清晰可闻。
老板见甜宝吃得香,忍不住打趣:“小少爷,慢点儿吃,再好吃也别撑着,回头肚子该不舒服了。”
这话倒提醒了甜宝——方才明明给贝贝“投喂”过,怎么这小东西还饿?她眼珠一转,趁人不注意,从刚上桌的碗里舀了两个馄饨,一个放进肖云峰碗里,一个搁在自己碗里,脸上勾起一抹不怀好意的笑。手悄悄一扬,那碗盛满馄饨的碗“嗖”地钻进了空间。
贝贝扑上去三两口就把馄饨扫光,还委屈巴巴地喊:“主人,不够吃!就这么点儿吗?”它哪儿知道,自己心心念念的馄饨,早被甜宝克扣了两个。
吃完馄饨,甜宝揣着圆滚滚的肚子继续溜达。东风和南风跟在身后,看了眼渐暗的天色,低声提醒:“小郡主,天快黑了,该回府了,夫人定是备好了晚膳等着您。”
甜宝一听“晚膳”,脸瞬间垮了,苦着脸揉肚子:“啊?还要吃啊?我这肚子里的馄饨还没消化完呢……怎么办呀?”
肖云峰看着她愁眉苦脸的模样,忍不住摇头,故意逗她:“甜宝,你这么能吃,就不怕将来变成个小胖子?”
“才不会!”甜宝立刻挺胸,随即又松了气,理直气壮道,“我现在还小呢,长身体的时候要多吃!不急,等我十岁了再减肥!”
肖云峰看着她一本正经的样子,彻底没了话,只能无奈地笑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