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微光像揉碎的金箔,透过雕花车窗的慢悠悠淌进来,落在车厢软垫上。软乎乎的小奶娃甜宝正蜷在梅花鹿的肚皮上,星辞的绒毛是浅褐带白的斑点,像落了层碎雪,它温顺地伏着,任由甜宝把小脸蛋埋在自己颈间,连耳朵都轻轻搭着,生怕惊醒了怀里的小家伙。更巧的是,星辞背上不知何时展开一对半透明的翅膀,薄如蝉翼,泛着淡粉的光泽,竟像盖被子似的轻轻覆在甜宝腰上,挡住了晨起的微凉。
王妃坐在对面软垫上,指尖轻轻碰了碰甜宝露在外面的小脚丫,声音柔得像棉花:“甜宝,甜宝该醒啦。”她眼尾弯着笑,瞥了眼星辞——小家伙压得它左前腿都微微蜷着,却还是乖乖趴着,只偶尔甩甩尾巴尖。“你看星辞,小身子都被你压麻了,它都不吵你呢。”
甜宝的小睫毛颤了颤,像两只停在眼睑上的小蝴蝶。她迷迷糊糊应了声,小胳膊往头顶一伸,袖子滑下去,露出藕节似的小胳膊,又把屁股撅了撅,像只刚睡醒的小团子,哼哼唧唧地蹭了蹭星辞的绒毛:“嗯——不要嘛……甜宝还没梦完吃桂花糕呢……”
王妃忍着笑,伸手把她额前的碎发捋开:“再不起,赶不上前面镇子的早市啦。听说那里有糖画儿,能画成小鹿的样子,比你梦里的桂花糕还甜呢。”她捏了捏甜宝的小脸蛋,“先起来梳洗,吃完早饭,要是还困,让星辞驮着你睡,好不好?”
“真的有小鹿糖画儿?”甜宝一下子支起小脑袋,眼睛亮得像含了两颗星星。她在软垫上滚了两圈,“咚”地一下坐起来,小裙子都揉皱了也不管,反倒先伸手摸了摸星辞的脑袋,小声说:“星辞,对不起呀,压到你啦。”星辞用湿漉漉的鼻子蹭了蹭她的手心,翅膀轻轻的缩了回去,带起一阵暖乎乎的风。
仆人端着铜盆进来,热水冒着细白的热气,里面浸着块软布。甜宝拿起布巾,自己胡乱擦了把脸,又想起什么,把布巾拧干些,小心翼翼地往星辞脸上擦——星辞眨了眨眼,竟乖乖不动,任由她把自己的小鼻子擦得湿漉漉的,逗得王妃笑出了声。
早饭是软糯的小米粥,配着蒸得粉粉的南瓜糕。甜宝小口小口喝着粥,还把南瓜糕塞星辞嘴里,眼睛却老往窗外瞟,时不时问一句:“娘亲,我们什么时候走呀?星辞,是不是也想快点看糖画儿?”星辞像是应和她,在车厢里轻轻踱了两步,蹄子踏在软垫上,没发出一点声音。
等所有人都收拾妥当,车夫在外禀报“王妃,都备好了”,甜宝立刻抱着星辞的脖子往外蹭。王妃笑着扶她坐稳,星辞温顺地伏在她脚边。马车缓缓启动,车轮碾过青石板路,发出“咕噜咕噜”的轻响。甜宝扒着车窗往外看,晨光把路边的草叶照得发亮,露珠像碎钻似的滚下来。她回头摸了摸星辞的耳朵,小声说:“星辞,我们要去封地啦,路上肯定有好多好玩的,对不对?”
星辞甩了甩尾巴,用脑袋蹭了蹭她的手,像是在说:嗯,有你在,都好玩。
王公侯带着护卫已经提前去了清水县,平安王带着家眷和贴身护卫,侍女嬷嬷,共计8辆马车,浩浩荡荡的在公道上走着,
星辞是一只梅花鹿,怕它太惹眼,甜宝又离不开它,又怕甜宝跟着在外面受冻,所以商量好让星辞也一起坐马车上,一路上还多亏星辞陪着甜宝,不然几个哥哥非得闹腾着要过来。
王家的三小只已经跟着王文斌回到王府,王欢欢和王乐乐也看到了他们刚出生的弟弟,取名王朝朝,王朝朝跟九斤一样很能吃,还好甜宝送来的奶牛和奶羊,王九斤大了可以吃辅食了,所以奶羊就划分给了九斤,奶牛就给了王朝朝!挺公平的!
叶氏也想不通,这俩个刚生的小孙子怎么这么能吃,难道?难道?是那个什么投胎?叶氏摇了摇脑袋“呸呸呸……坏的不灵好的灵!”叶氏不敢再胡思乱想了,嘴里念叨“能吃是福,能吃是福啊!”
欢欢,乐乐,摇摇三个也报了学堂,教他们的正好是沈夫子的一个学生,陈夫子!沈夫子写了一封信让王文斌交到陈夫子手里,信里内容只有陈夫子知道。
至于沈夫子,跟着平安王去了清水县,跟去的还有宋神医和宋怀,他们三个为什么非要跟着去,不用想当然是甜宝和星辞了,自从上次星辞带沈夫子飞上天,沈夫子就暗下决定这辈子他要跟定甜宝和星辞了,因为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
至于宋神医和宋怀当然是因为那次救甜宝回来的那四个人,平安王、王公侯、田景、和那侍卫,他们明明身上是有伤的,可回来看到的是他们毫发无伤,他们浑身是狼抓痕,难道是狼恰到好处?怎么可能?问题一定在这头小鹿身上。当然宋怀还有一个心思就是他想找到他的亲生父母,据说他就是宋神医在清水县一带捡到的!
三个人坐在一个马车里是各怀各的心思。不过这一个月的相处三个人还有了默契,他们平时打发时间就是下围棋。宋怀是个小辈,自然就承担照顾他们的任务!
车队很快来到小镇,浩浩荡荡的队伍把小镇上的人都吓的靠边,“这阵势一定是有钱人家的,”
“你看护卫就这么多一定是官家的”
“你看,八辆马车,就算是管家也不是普通的官家,”
甜宝坐在马车里偷偷的朝外面看,镇上的人还真不少。各种各样的小饰品琳琅满目,甜宝最关注的就是吃,远处还真的有卖糖画的!
“卖糖人喽——卖糖人”一个胡子花白的老爷爷一边走一边叫卖着。
甜宝坐在马车上撩起帘子朝在看,眼光死死的盯在卖糖人的老头身上,“老爷爷,我想买糖人”甜宝奶声奶气的问道”
老人家一回头就看见一个漂亮的小奶娃,头从车窗伸出头来,小模样就像刚从暖烘烘的棉窝里探出来的小绒球——圆乎乎的小脑袋被车窗框出半张脸,额前软发被风拂得轻轻飘,黑葡萄似的眼睛亮闪闪粘在糖人担上,连带着小鼻尖都透着股急巴巴的甜意,倒像是谁家把沾了蜜的糯米团子偷偷探出了头,瞧着就让人心里软乎乎的。
“娃娃,前面停下来,你要什么样的。我老人家给你做。”老人微笑的说。
马车在一处人烟稀少的地方停了下来,甜宝下来的时候对星辞说“星辞我下去买糖人,你在车上好好的,我买了糖人给你吃!”说完甜宝就走出了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