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车员这时候送来了担架,众人合力将老人抬上了担架,然后张章大夫在前,带着这母子俩去了硬卧包厢。
陈怡这会则是停了下来,看向了周围的人。
陈怡不走,吴雅当然也不会离开,她继续守在陈怡的身边。
陈怡的目光从在场人面前一一扫过。
“我知道,在你们众人之中,有人对刚才我们施救的方法有些不能接受,但是我在这里告诉大家,医者面前,不分男女,更何况是人命关天的大事。难道大家认为,人命,抵不过所谓的男女大防吗?医者之心,只想着如何能给患者减轻痛苦,如何能让患者恢复健康的身体。这就是我们学医的人赋予的责任。在我们眼中,不管你是男,是女,是老是少,是善良还是心思恶毒,在我们面前,都只是患者。所以,作为大夫,我在这衷心的奉劝大家一句,不要讳疾忌医,有个好的身体,才会有个好的未来。如果生病的是你的妻子,女儿,或者你的母亲,难道你会因为治病的是个男大夫,就要放弃对他们的治疗吗?你们会做让自己后悔一辈子的选择吗?作为大夫,在我们的眼里,人命,比什么都重要。”
说完陈怡就离开了,并没有去看其他人的反应。
没办法,在这个时候,还是有很多思想顽固的人,也正是因此,才会有那么多的悲剧的产生。
她不认为自己的话会在这个时候能产生多大的能量,但是,如果有机会能多救一个,总要比什么都不做的要好。
吴雅跟在陈怡身后,看着那个之前还很能叫的男人一眼,那人竟然苟了起来。她看着没忍住翻了个白眼,欺软怕硬的东西。
等出了这节车厢后,吴雅没忍住的冲着陈怡问道:“陈大夫,你刚才说的那些,他们能听进去吗?”
她自己就是从重男轻女,有些封建的家庭出生的。打小经历的,看到过的不平事很多,虽然时代在发展,在进步,可是有些人将那些想法根深蒂固在了骨子里,很不容易改变的。
“能不能听进去,不是我能控制的,但是如果这些人里,假如有一个碰到了像是今天这样的能挽救人命的情况,有一个能学着我们的样子帮一把,或者是搭把手,那都是好的。”这个时候,心思淳朴的人大有人在,跟后世的情况不一样。后世的人,文化普及度高,学习能力也比现在的要好,可是,再善良的人,架不住总有些心长歪的人,会瓦解这样的精神气。在这个时候,医学的急救知识如果能早一点的渗透给普通大众,那也是能挽救不少人命,至少,也能为了患者抢出来黄金救命时间。如果能做到这样,就够了。
此刻的陈怡的形象在吴雅的眼中,那就是闪亮的存在。
“陈大夫,我真的是太佩服你了。”
陈怡摇了摇头:“我可没什么好佩服的,这是我的工作,我的责任。”
陈怡越是淡定,越是沉稳,在吴雅的心中,她的形象就越是高大。
“陈大夫,回京之后,你会留在京军区吗?”
陈怡摇头:“任务完成后会回到前线的。”
“真羡慕你 啊,其实我也想去前线的。”吴雅念叨了一句,只是陈怡没听清楚。
因为张章大夫找了过来。
“老师,那对母子俺送到我的包厢了,人这会精神还好。不过我这身上没带治疗心脏病的药啊---”张章大夫说道。
“两天的时间,我用针灸控制一下,应急的药丸我还有,只要病人能保持休息好,坚持到京市问题不大。”陈怡说道。
“那就好。我刚才还跟列车长说了一下,看看方不方便联系一下,送点药什么的。有您这句话,我踏实多了。”
陈怡有点想挠头了:“张大夫,你真当没必要这么客气--”
“这是应该的。”
陈怡:算了。
“你把人带你那边去了,你晚上怎么休息?”
“没事,我跟小路换着来就行。”小路是跟他一个车厢的护送人员。
“那行,要是有事,就喊我,还有这个---”陈怡从自己的衣服口袋里拿出来一个小纸包交给了张章大夫:“这里是两丸应急药丸,要是事发突然的话,就给那位大娘喂一颗,含在舌下就好。”
“好,我知道了,交给我,您放心休息。”张章大夫说着,俩人也差不多回到了卧铺车厢了。
既然有人管了,那么陈怡就去看了下孙尚维教授的情况,确定无事之后,她才跟吴雅回到了自己的包厢里。
“陈大夫,要不要给您打杯热水啊?”
“不用,这不是还有吗。我也不怎么口渴。”陈怡指着她离开前那搪瓷杯里的剩下的水说道。
“这都凉了,我还是给您重新打点热的吧,我很快就回来。”
陈怡看着话还没说就拿着搪瓷杯离开的吴雅,她的最后两个字是出了包厢门才飘进来的。
这姑娘,看着风风火火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