翁凝荷一改嬉闹之色,“姐,和我说说,二姐是不是遇过什么事情?”
翁凝雪为难地瞥了一眼陈玄,他会意,女子之间的秘密,他不便当个灯泡。
“我出去转转。”
待陈玄走远,翁凝雪才将灵蟾圣地的事情道出。
听完大姐的讲述,翁凝荷愤愤不平,“二姐被如此算计,父亲竟然没去找他们算账?”
翁凝雪叹口气,“那时禁区爆发血雾,算是天机教最薄弱的时候。所有人精力都不在教内,才让灵蟾圣子有机可乘。”
翁凝荷想来后怕,秘术要是真被他们窃走,那则危险了。
“母亲出手及时,凝霜得知真相之后,一蹶不振,修为也停滞不前。
她不愿意忘记,我们不忍动手。一直相安无事,直到你们回来。”翁凝雪停了下来。
翁凝荷心领神会,“和陈玄有关?”
翁凝雪点点头,“陈玄的本来容貌和那灵蟾圣子一个类型,勾起她的回忆了。不然也不会有陈玄那般举动。
不过现在已经被我用忘月之法彻底净化了,再无灵蟾圣子的记忆。
所以从这一点来说,反而要感谢陈玄,让凝霜愿意面对那段记忆,下定决心清除。”
翁凝荷陷入沉默,虽然二姐脱离苦海是好事,但是她心里不舒服。
翁凝雪理解地搂住她的肩膀,“都过去了,希望不要怪你二姐。”
她轻轻点头,“不怪二姐,是灵蟾圣地作的恶,我们该找他们报仇。”
“恩怨自然要清,只有待母亲出关了,父亲如今完全被禁区缠住。”翁凝雪拍拍的肩膀,“此事就到此为止了,以后谁也不许再提。”
翁凝荷嗯了一声,看来以后还是让陈玄离二姐远一点。
忘月之法,没听过是什么功法,能清除记忆,但是二姐若是就喜欢这一类型的,岂不是危险?
看着两姐妹出来,陈玄上前道:“聊好了吧。大姐要不要同行?”
“同行什么?”
翁凝雪疑惑道。
“你没和大姐说?”陈玄惊讶道。
翁凝荷没有作声,直勾勾盯着他,手上动作不停,“我要你记着,她们永远是我的姐姐!”
陈玄腰上吃痛,虽然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但连忙求饶道:“我记着呢,你快松手,大姐看着呢。”
翁凝荷听完他的保证,才松手,说道:“我们准备去东洲转转,他要找下界的同门。”
翁凝雪皱着眉,“东洲面积,在天陆上仅小于北洲和帝阙,光凭你们俩个得找到什么时候?”
陈玄道:“大姐可曾听过什么风声?关于灵枯界的或是吞天神通一类的。”
翁凝雪突然一个灵光,“吞天神通?天妖祖庭我记得是收留了不少新妖族,其中有一位白牛元婴,当时是吐出一大片面积和人,一并收入妖庭。”
陈玄闻言面色激动,“那位白牛元婴可是叫牛吞天?”
翁凝雪摇摇头,“名字我也不知,妖庭的事,宗内极少提及,我也只是耳闻。有段时间,是有不少消息,说是下界捞上来不少人。
但是过于零碎,我也只是听了大概,没有深究。”
陈玄道:“无妨,有了方向就好,我们就去妖庭。”
“妖庭只允许妖族进出,或是由他们的人邀请,我们并不认识妖族的人。”翁凝雪道。
陈玄回想起从囚灵道场出来时遇见的一位妖族。
“大姐,可听过妖绯月?”
“妖庭少主?你怎么知道他的?”翁凝雪道。
陈玄没有过多解释,“算不得认识,只有有些小摩擦。”
“此人心胸极小,你既与他有矛盾还是不要露面的好,免得惹出祸事。”
“大姐忘了我的青铜面具?我们也只是在附近打探,并不会深入。”陈玄道。
“凝荷,你确定要跟去?”翁凝雪道。
“他一人我不放心。”
翁凝雪递过去一块令牌,“新月宗长老令,在东洲能卖些面子,用不上是最好的。”
“大姐,不妥,这种私下的事情,岂能把新月宗牵扯进来?”翁凝荷连连摆手。
“你是我的妹妹,陪陈玄去的,对我来说就不是私事。”翁凝雪将令牌塞进她的怀里,“我就不陪你们去了。”
陈玄拱拱手,“多谢大姐成全。”
待他二人离去,翁凝雪瞧见后面转出一人。
“你何时醒的?”
来者正是翁凝霜,受过忘月之法,总觉得记忆中空了一段,怎么也想不起来。
翻开那幅天机教的夜色画卷,脑海中闪现一些景象。
看到陈玄摘下面具的动作,看到陈玄在月色下作画的情景。
自己怎么会是这种表情?
“陈玄走了?”翁凝霜目光远眺,语气中带着不舍。
“他和凝荷去妖庭查探消息了。身体没什么异样吧。”翁凝雪不会提起灵蟾圣子,暂时多少有些不适,习惯一段时间就好了。
“可惜,还想让他给我作画呢。”翁凝霜嘟囔道。
翁凝雪凑近打量,这状态感觉不太对啊,“你可知陈玄是谁?”
翁凝霜目光闪躲,“当然知道,她是凝荷的道侣。”
“你知道便好,不允许乱来知道吗?”翁凝雪提醒道。
“想哪去了。”翁凝霜轻哼一声,转身便走。
翁凝雪拍拍脑袋,光顾着净去灵蟾圣子的记忆,转嫁在陈玄身上的怪异情绪竟然忘记了。
导致这份原本因他人而起的心情波动没有了寄主,记忆自动修补下,全部成了自身生出的对陈玄的情绪。
“坏事了。自己竟然忘了这一茬。”
翁凝雪来回踱步,按理说就那么一瞬间的情感波动,应该持续不了多久,等陈玄一走,应该就淡化了。
“要不再来一次忘月之法?但是找不到合适的理由。”
“凝雪,难得见你如此神态。遇着什么难事?说与为父听听?”翁夜白道。
“我不知该怎么解释。解释起来也有点复杂,简单点说,就是凝霜有可能喜欢上陈玄。”
翁夜白前半还笑眯眯地,不好解释就慢慢解释嘛,结果听完后半段,顿时脸色骤变,感觉天旋地转。
“凝雪,此事可不能乱说啊。”翁夜白死死抓住她的肩膀。
“你也不要激动,我只是说可能。”
“不能有可能,怎么能存在可能?陈玄他是道胎嘛?谁见了都爱?”翁夜白怒声道。
翁凝雪只要尽可能地把情况说清楚。
翁夜白更是暴跳如雷,“这臭小子真会惹事。以后凝霜在的时候,就不要让他出现了,免得整出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