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腾一番之后，陈玄将万宝阁的事，说了一遍。
叶灵煌第一次听说，天州城内竟然还有此等势力存在。
“不知道师父是否知道？”陈玄小声问道。
“师弟莫非打起此处的主意？”叶灵煌问道。
“他们有个叫刘爷的，也是个修士，虽然不清楚实力，但是能安排来守护万宝阁，起码是筑基修为。”陈玄猜测道，“我更多是好奇背后之人，会不会也是九大仙门之一？”
除去缥缈宗和牛马宗，剩下七大仙门都有可能。
牛马宗理所当然的排除，是他自己的一念之想。
“不管背后是何人，都不是我们能插手的。”叶灵煌正色道。
能够售卖灵宝和功法，背后之人，必定在仙门中地位不低，起码是长老级别的人物。
“师弟，我知道你对灵宝功法好奇，但是此事干系重大，千万不要再妄自前往。”叶灵煌又叮嘱道。
陈玄点点头，此事目前确实不是他能接触的。
“依我看，就是陈玄眼馋师姐的金符，所以才跑去那地方。”许汐闭嘴了一会儿功夫，又开始埋汰道。
“身为修士，想要灵宝莫不是人之常情？难道你就不想要一件属于自己的灵宝？”陈玄反问道。
许汐撇过头，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
“纠正一下，我的灵宝不叫金符，它有名字——神行符。”叶灵煌说道。
“就是专门飞行用的？”陈玄道。
功能似乎有点单调。
见陈玄有点瞧不上这个功能。
叶灵煌道：“你用的飞行符，用完即毁，飞行距离取决于画符时所用的灵气，实在有限。神行符作为灵宝，飞行距离取决于操纵者。”
“可如果用海量的灵气画出一张飞行符，不是也能飞行很远？”陈玄问道。
“此法虽然可行，但前提是你得有能够承载海量灵气的符纸。”叶灵煌道。
“修士难道不能冯虚御风？”
“等你达到师父的修为，就能冯虚御风了。”
陈玄没想到这个世界，飞行条件竟然如此苛刻，师姐是筑基修为，飞行还需要灵宝，自己及那些炼气弟子，都是靠飞行符。
筑基以上应该是丹境，那确实有点远了。
“按宗门的规矩，只要达到筑基修为，就能拥有一件灵宝。”叶灵煌道。
陈玄盘算着自己的筑基之路。
“别想了，你还是想着先追上我的修为吧。”许汐轻蔑一笑，“我身为你的师姐，可是炼气三层。”
这确实出乎陈玄的意料，许汐的年纪看样子不过十五六岁，竟然都炼气三层。
见他诧异的神色，许汐得意道：“哼哼，知道我的厉害了吧。”
“超过你，轻而易举。”陈玄并不想在她面前失了面子。
“以你目前每个月半块灵石的进度来看，怕是有点难咯。”许汐耸耸肩，一脸讽刺的模样。
陈玄不禁咬牙切齿，这是根本上的痛症。
天地的灵气稀薄到没法修炼，灵石的供给是固定的。
要不再去库房问问庞师兄，看看能不能用些手段，增加每个月的收入。
陈玄打算继续从他的兴趣爱好入手。
“师弟，不用在意许汐的话。修行慢慢来就好，不必着急。”叶灵煌见他沉思不动，以为上了心思，劝慰道。
看着许汐雀跃并远去的背影，他说道：“我有一个问题，既然修行全部倚仗灵石，那么个人的天赋高低岂不是毫无用武之地？”
“虽说每个月灵石固定，但是天赋影响的是你进境的消耗。惊世之才可以做到半块灵石达到炼气五阶。”叶灵煌道。
陈玄有些瞠目结舌，“当真有如此妖孽的？应该是玩笑话吧。”
他光是修出气感，半块灵石已经消耗不少了，五阶修为，怎么撑得住的？
“确有如此天赋的人，这种人，又被称作先天道体，出生之后，体内那股先天之气未散，经过灵石的激发，修为精境迅速。这种人一旦步入凝丹境界，速度更是一日千里，一发不可收拾。”
“假如没想着修行，岂不是荒废了？”陈玄惊呼一声，太逆天，竟然还有这种人存在。
叶灵煌笑着摇摇头，“先天道体，注定会走修行之路。只是可惜生在这个时代，没有飞升的可能。”
“师姐，你见过先天道体？”陈玄注意到她的情绪有些低落，语气都挂上了哀色。
“是啊，他叫叶问天。上一代缥缈宗宗主。”叶灵煌神色黯淡，忆起往事，难免唏嘘一声。
原来是叶家先祖，怪不得如此熟悉。不过陈玄又意识到后面一句，“师姐方才说没有飞升的可能，此话何意？”
“修为达到元婴已是极限，没有足够的灵气支撑突破到下一境界。也因此，先祖熬干了元婴的寿元，整整五千年，枯守缥缈峰。”
叶灵煌面带悲色。
陈玄一时间竟也想哭。
最高修为只有元婴，那自己岂不是回家无望了？
“难道这个世界所有的灵气加一块都不够？”陈玄不死心的问道。
“灵石的开采也是有限度的，谁愿意为了一人，而冒着葬送所有修士前途的风险？”叶灵煌反问道。
“都说元婴是极限，难道不应该拼一次吗？”陈玄不甘心。
“其实也试过。先祖是当时最年轻的元婴修士，发现这个真相以后，九大仙门联合开采灵脉，消耗了整整一半，没有任何结果。后面则不敢再继续了，剩下的一半，是九大仙门几千名修士的倚仗，先祖也不愿再尝试。”
陈玄提着的一口气，到此彻底泄去。
他瘫坐在地，动作僵硬地从怀中拿出灵石。
自己满心欢喜的修炼，憧憬着返回蓝星，难道最后都是一场空？
“师弟，你怎么了？”叶灵煌没想到陈玄的反应如此大。
“师姐，飞升无望，那我们修行还有什么意义？”陈玄一脸灰色，目光空洞。
叶灵煌见之心头一颤，她没想到对陈玄有如此重大的打击。
“师弟，修行终究是个人的事，做好自己的分内事就足够了。至于飞升，或许哪天天地再发生异变也说不准。大道无尽，天地不止，师弟何必看得如此死呢？”
陈玄惨淡一笑，怪不得宗门内的修行氛围如此松散。
大伙都心知肚明，每个月领领灵石，靠着其中的灵气一缕一缕增进修为，至于最后能走到哪一步，只有天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