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将烤好的肉分成两份,大的那份递给夜祁。
夜祁接过去,没有任何犹豫便大口吃了起来。他的吃相依旧带着兽性的豪迈,速度很快,似乎完全没品尝出任何不妥,三两下就将那块其实并不美味的烤肉吃得干干净净,然后看向时笙,眼神清晰地表露出“吃完了,还有吗”的讯息。
时笙看着自己手里才啃了几小口的肉,默默地将剩下的大半块也递给了他。夜祁再次迅速解决掉,这才像是勉强垫了垫肚子,满足地舔了下嘴角,看向时笙的眼神温柔又专注,仿佛刚才吃下去的是什么绝世美味。时笙心底觉得真是为难他了。
饭后,时笙记挂着夜祁的伤势,主动提出:“我帮你换药吧。”
看着心爱的小雌性愿意亲手照顾自己,夜祁心里像是被温暖的泉水浸泡着,自然一百个愿意。他配合地调整了一下坐姿,方便时笙动作。
当时笙小心翼翼地掀开覆盖在他腰腹间的兽皮毯,再次看到那副极具冲击力的身躯时,脸颊还是不受控制地微微发热。结实的胸肌,块垒分明的腹肌,紧窄的腰身,每一寸线条都蕴藏着强大的爆发力,充满了雄性的阳刚魅力。而那狰狞的伤口盘踞其上,又带来一种强烈的破坏感,让人心悸又心疼。
她定了定神,屏住呼吸,开始小心翼翼地解那旧有的、已经被血和草药汁液浸染得看不出原本颜色的绷带。她的动作极其轻柔,冰凉的指尖不可避免地、极其轻微地触碰到他滚烫的皮肤。
那细微的、带着凉意的触感,对于感官极度敏锐的夜祁来说,却不啻于一道惊雷,或是擦过干燥草原的星火。两人几乎是同时身体一僵。
夜祁猛地吸了一口气,喉结剧烈地滚动了一下,只觉得那被她指尖碰过的地方瞬间燎起一片火苗,并以惊人的速度席卷全身,血液轰地一下涌向某处,一种难以言喻的干渴感扼住了他的咽喉。他肌肉绷得死紧,拳头下意识攥住,手背青筋隐现,全力压抑着瞬间崩涌而出的、几乎要失控的汹涌情绪。
时笙同样觉得自己的指尖像是被烫到了一样,那股热意顺着指尖一路蔓延,烧得她心慌意乱,脸颊耳根都红透了。她甚至觉得洞穴里的空气变得稀薄粘稠,让她呼吸都有些困难。她下意识地抬头看向夜祁。
四目相对。
两人都在对方眼中看到了几乎一模一样的、无法掩饰的悸动与渴望,那里面翻涌着浓得化不开的爱意和骤然被点燃的欲念。空气仿佛凝固了,弥漫着一种一触即发的张力。
夜祁深深地望进时笙水润的眼眸里,那里没有害怕和拒绝,只有羞涩和同样的情动。他不再犹豫,极缓却极坚定地伸出手,牵起时笙那只刚刚触碰过他的、还带着点凉意的手,送到自己唇边。
他灰眸一瞬不瞬地凝视着她,然后低下头,将一个无比珍重而滚烫的吻,轻轻印在她的指尖上。那柔软的唇瓣和灼热的呼吸落在皮肤上,时笙忍不住轻轻一颤,心跳如擂鼓。
她看懂了他眼底深沉的爱恋,也看到了他那几乎刻入骨髓的、因珍惜而产生的小心翼翼与隐忍克制。一种巨大的勇气和冲动瞬间攫住了她。
时笙眼波柔软得像一汪春水,她顺着被他握住的手的力道,微微倾身向前,然后,主动将自己柔软芬芳的唇瓣,印上了他紧抿的、线条完美的薄唇。
夜祁的瞳孔骤然收缩,巨大的震惊和狂喜瞬间淹没了他!她懂他!她在回应他!在他几乎要沉醉于这蜻蜓点水般的主动时,时笙却因为极度的羞赧,想要退开。
然而,就在她后撤的瞬间,夜祁一直压抑克制的情感彻底决堤!
他喉间溢出一声低沉得近乎嘶哑的喘息,那只原本只是牵着她的手猛地用力,结实的手臂一把揽住她纤细柔软的腰肢,将她毫无缝隙地按回自己怀里,另一只大手则迅速而牢固地扣住她的后颈,不容她有任何逃离的可能。
下一秒,他炽热的唇重重地覆压下来,反客为主,深深地吻住了她。
这不是方才那清浅的试探,而是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充满了侵略性和占有欲的、兽人雄性式的深吻。
滚烫的舌强势地撬开她的牙关,深入那甜蜜的领域,贪婪地攫取着她的每一寸气息,纠缠着她怯生生无处可躲的柔软,力道凶猛得仿佛要将她整个人都吞噬殆尽。
这个吻里包含了他所有积压已久的深沉爱意、失而复得的狂喜、以及这些天来所有的担忧、后怕和压抑到极致的情感,如同爆发的山洪,汹涌澎湃,将她彻底淹没。
时笙虽然曾现世的戏剧里扮演过亲密戏码,但那不过是借位与蜻蜓点水的表演,何曾经历过如此猛烈而真实的激情?
她只觉得全身的力气都被这个吻抽走了,大脑一片空白,无法思考,只能被动地承受着,纤细的手指无力地揪紧了他臂膀上贲张的肌肉。呼吸困难,眼前泛起一片迷蒙的水雾,娇软的身体彻底瘫软在他滚烫坚实的怀抱里,只能从喉间溢出细碎而可怜的呜咽:“唔……嗯……”
这细微的、带着求饶意味的声音,像一盆冷水,骤然浇醒了沉醉在欲望深渊边缘的夜祁。
他猛地惊醒,用尽全部意志力,强迫自己离开了那令他疯狂沉沦的甜美唇瓣。
两人额头相抵,都在剧烈地喘息着。时笙双眼湿润朦胧,脸颊酡红,被吻得红肿的唇瓣微微张着,小口小口地喘着气,那样子脆弱又娇媚,让夜祁下腹猛地一紧,几乎再次失控。
他闭了闭眼,强压下体内奔腾的兽性,极其克制地、珍重地在她汗湿的额头印下一个温柔无比的吻,声音沙哑得厉害,充满了未褪的情欲和隐忍:“乖……你先躺一会儿,缓一缓……药,我自己来上就好。”
再让她继续待在怀里,他不敢保证自己还能不能控制住。
时笙此刻羞得简直想找个地缝钻进去,全身软得不像话,心跳快得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明明受伤虚弱的是他,可先溃不成军、浑身发软的却是自己。她连抬头看他的勇气都没有了,像只受惊的小动物,猛地扯过旁边的兽皮毯子,把自己整个脑袋都蒙了起来,缩成一团,试图掩盖自己快要爆炸的羞窘。
夜祁看着兽皮毯下那小小的一团,听着里面传来的、她极力压抑却依旧细微的喘息声,宠溺又无奈地低笑出声,胸腔震动间,伤口传来轻微的刺痛,却丝毫无法影响他此刻满腔几乎要溢出来的幸福和柔软。
他深吸几口气,努力平复下依旧躁动的气血,然后拿过一旁的药草,开始独自处理伤口,只是那目光,总会不由自主地飘向那个裹在兽皮毯里、正在悄悄“消化”巨大羞涩的小雌性。
洞穴内,暧昧而温暖的气息久久不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