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汁般浓稠，将军方基地的高墙染成沉郁的剪影。探照灯的光柱如同锋利的银刃，在漆黑的夜空里来回扫射，每一次掠过地面，都将碎石堆、铁丝网和废弃装甲车的阴影拉得扭曲变形。林夏贴着冰冷的墙根挪动，军用防化服的材质摩擦着粗糙的水泥面，发出细微的 “沙沙” 声，在死寂的环境里格外刺耳。
她抬手将头盔压得更低，帽檐遮住大半张脸，只露出紧抿的嘴角。掌心的伪造通行证被冷汗浸透，边缘的塑料涂层微微发黏，上面打印的 “隔离区后勤人员” 字样在灯光下泛着廉价的油墨光泽。换岗的士兵队伍从百米外走来，整齐的脚步声像沉重的鼓点，敲击着地面，也敲击着林夏紧绷的神经。
“跟上。” 她在心里默念，调整呼吸频率，让自己的步伐与士兵们的节奏完全同步。靴底踩在水泥地上，发出与周围融为一体的 “嗒嗒” 声，肩背却绷得像拉满的弓弦 —— 防化服的尺寸比她的身材大了半码，走动时衣摆会不受控制地晃动，稍有不慎就会暴露破绽。
岗亭的探照灯突然转向，强光瞬间笼罩林夏全身。她下意识地缩了缩肩膀，手指紧紧攥住通行证，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岗亭里的卫兵推开金属窗，电磁步枪的枪口随着身体动作轻轻晃动，最终对准她的胸口，冰冷的金属光泽在灯光下格外刺眼。
“编号 073，出示证件。” 卫兵的声音透过防化服的通讯器传来，带着电流特有的沙哑，眼神里的警惕像实质的针，上下扫视着她的全身。探照灯的光束正好聚焦在通行证上，伪造的钢印在强光下泛着微弱的金属反光，边缘的毛刺清晰可见 —— 那是昨晚用临时模具仓促压制的痕迹。
林夏的心脏瞬间提到嗓子眼，后背的冷汗顺着脊椎往下滑，浸透了贴身的战术背心。她故意压低声音，让嗓音带着长期佩戴防毒面具导致的粗沉沙哑，同时微微侧身，用肩膀挡住通行证上可能暴露的毛刺边缘：“长官，刚从隔离区换岗回来，证件不小心沾到污染液，有点磨损。” 她抬手假意擦拭通行证，指尖快速拂过钢印边缘，“隔离区昨天爆发小规模尸潮，清理时溅到的，您通融一下，换岗时间快过了。”
卫兵皱起眉头，接过通行证的手指在伪造的芯片区域反复摩挲。林夏能清晰地感觉到对方指腹的老茧划过塑料表面，每一次触碰都像在她的神经上划刀。周围的士兵们开始骚动，有人抬手看表，有人低声抱怨，换岗时间本就紧张，再拖延下去，很容易引起更多人的注意。
她的异能悄悄在指尖凝聚，银蓝色的能量丝线在掌心缠绕成细小的光球 —— 一旦被识破，她需要在 0.5 秒内控制卫兵的神经，同时夺走对方的电磁步枪。但这样一来，整个基地的警报都会被触发，之前的准备将功亏一篑。
“行了，进去吧。” 卫兵终于松口，将通行证还给林夏时，指腹不经意间蹭过她的手背，“记得去后勤处换张新证，下次再这样，按违规处理。” 他挥了挥手，岗亭侧面的金属门缓缓打开，液压装置发出 “嘶嘶” 的声响，露出基地内部灯火通明的通道。
林夏松了口气，快步走进通道时，后背的衣服已经被冷汗浸透，贴在皮肤上冰凉刺骨。基地内部的景象比她想象中更森严：一座座白色的实验楼呈矩阵排列，外墙光滑如镜，窗户全部加装了防弹玻璃和金属护栏；巡逻的士兵每隔十米就有一个，黑色的作战靴踩在地面上，发出整齐的脚步声，手里的电磁步枪枪口朝下，却始终处于待发状态，保险栓都是打开的。
她按照事先记忆的地图，沿着实验楼之间的绿化带移动。灌木的枝叶刮擦着防化服，留下细碎的划痕，她却不敢放慢脚步 —— 根据之前截获的通讯信息，每隔三分钟就有无人机低空巡逻，一旦被红外探测锁定，就再也没有脱身的机会。
“站住！干什么的？” 一个粗犷的声音突然响起，林夏的脚步瞬间僵住。巡逻队长从侧面的通道走出，肩上的银色肩章在灯光下闪着冷光，他身后的两名士兵立刻呈扇形散开，电磁步枪的枪口同时对准她，形成夹击之势。
林夏的大脑飞速运转，手指下意识地摸向腰间的战术匕首 —— 那里藏着一枚微型 Emp 炸弹，能暂时瘫痪周围的电子设备，但也会暴露自己的位置。她强行忍住动作，转过身时，故意让防化服的帽檐遮住眼睛，维持着恭敬的姿态：“长官，后勤处通知，核心区的消毒设备出了故障，让我过来送备用零件。”
她从背包里掏出事先准备好的零件盒，盒子上贴着伪造的后勤标签，上面的编号和签名都是模仿军方格式手写的。巡逻队长接过盒子，手指在标签上反复摩擦，眉头渐渐皱起：“核心区的消毒设备归技术科管，怎么会让隔离区的人送零件？”
“技术科的人都去支援东区的防疫了，人手不够。” 林夏的声音依旧保持着沙哑，同时故意咳嗽两声，“隔离区的消毒流程和核心区一样，我之前在技术科待过三个月，熟悉设备型号。” 她指着零件盒里的齿轮，“您看，这是型号为 x-73 的传动齿轮，只有核心区的消毒舱能用，错不了。”
巡逻队长盯着齿轮看了几秒，又翻出随身携带的任务清单核对，眉头渐渐舒展。“怎么没提前通讯报备？” 他虽然还有疑惑，却也没有过多追问 —— 末世以来，军方内部的调动混乱是常有的事，“核心区管控严，跟着我走，别乱逛，送完零件立刻离开。”
林夏心中一喜，连忙跟上巡逻队长的脚步。借着他的掩护，她顺利通过了三道安检门：第一道是身份验证，巡逻队长报出自己的编号后，电子屏显示 “验证通过”；第二道是金属探测，她提前将战术匕首藏在零件盒的夹层里，齿轮的金属信号成功掩盖了匕首的存在；第三道是病毒检测，她将事先准备好的阴性样本贴在手腕内侧，顺利骗过了检测仪器。
核心实验楼的大门前，两名卫兵正守在入口处，黑色的防化服上印着 “核心区守卫” 的字样。电子识别屏上不断闪烁着 “身份验证中” 的绿色字样，旁边的警报器红灯一闪一闪，像只警惕的眼睛。
“队长，这是？” 左边的卫兵看到林夏，手立刻按在了腰间的警棍上，眼神里的警惕丝毫没有放松。
“后勤来送消毒设备零件的，技术科没人了。” 巡逻队长挥了挥手，语气带着不耐烦，“赶紧放行，我还要去西区巡逻。” 他没有多做停留，转身时，肩章上的金属扣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很快消失在通道尽头。
林夏对着卫兵点头示意，快步走进实验楼。楼内弥漫着浓郁的消毒水味，混合着淡淡的臭氧气息，吸入鼻腔后，刺激得人喉咙发痒。走廊两侧的实验室门都紧闭着，门上的电子锁显示 “正在实验中”，只有偶尔传来的仪器运转声打破寂静，那是离心机高速旋转的 “嗡嗡” 声，还有液体滴落在试管里的 “嘀嗒” 声。
她按照地图指示，找到通往地下三层的电梯。电梯门缓缓打开时，一股阴冷的气息扑面而来，里面的消毒水味更浓，还夹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血腥味。林夏走进电梯，按下 “-3” 的按钮，显示屏上的数字开始从 “1” 向下跳动，每跳动一下，她的心跳就加快一分。
电梯下降的过程中，突然发生轻微的晃动，头顶的应急灯闪烁了两下，发出 “滋滋” 的电流声。林夏握紧战术步枪，手指搭在扳机上 —— 她知道，地下三层是核心数据室所在地，也是军方与暗渊合作的秘密实验区，这里的守卫肯定比上面更森严。
电梯门打开的瞬间，一股更浓的血腥味传来。地下三层的走廊里空无一人，只有应急灯闪烁着微弱的红光，将墙壁上的血迹映照得格外刺眼。那些血迹呈喷射状，显然是有人在这里受过重伤，却不知道是被丧尸袭击，还是被军方灭口。
林夏沿着走廊移动，靴底踩在地面上，发出轻微的声响。数据室的大门就在走廊尽头，门上装有最先进的虹膜识别和指纹验证系统，屏幕上显示着 “请进行身份验证” 的字样，旁边的警报器红灯熄灭，处于待机状态。
她掏出事先准备好的虹膜伪造器 —— 这是沈砚的实验室里找到的设备，能模拟任何人的虹膜信息。她将伪造器对准识别屏，同时贴上从牺牲的军方技术员手指上取下的指纹膜，小心翼翼地按在指纹验证区。
仪器发出 “嘀嘀” 的声响，屏幕上的进度条缓慢跳动到 50%，却突然停止。红色的警示灯瞬间亮起，刺耳的警报声在走廊里回荡：“身份验证失败，启动警报程序，倒计时 10 秒，10，9……”
“糟了！” 林夏暗骂一声，迅速按下旁边的紧急关闭按钮 —— 这是她之前在军方资料里看到的漏洞，紧急关闭按钮能暂时切断警报的信号传输。警报声戛然而止，屏幕上显示 “警报已暂停，30 秒后将重新启动”。
她环顾四周，发现走廊尽头有一间备用机房，门上贴着 “设备维护专用” 的标签。林夏立刻冲过去，掏出战术匕首撬开房门 —— 机房内布满了复杂的线路，红色、蓝色、黄色的电线缠绕在一起，像一团乱麻。她快速找到数据室的供电线路，根据线路上的标签，用匕首切断了负责身份验证系统的两根红线，电子锁的灯光瞬间熄灭，屏幕变成黑色。
她趁机用撬棍撬开数据室的大门，闪身进入。室内摆满了服务器，密密麻麻的线路从服务器后面延伸出来，连接到中央的主控制台。屏幕上闪烁着密密麻麻的数据代码，绿色的字符在黑色背景上滚动，像无数只萤火虫在飞舞。
林夏快步走到主控制台前，插入事先准备好的存储设备 —— 这是用沈砚留下的核心芯片改造的，能突破军方的防火墙，快速复制数据。设备的读取进度条开始缓慢跳动，1%，2%，3%…… 每一秒都显得格外漫长，她能清晰地听到自己的心跳声，还有服务器运转的 “嗡嗡” 声。
“谁在那里？” 一个清冷的女声突然从门口传来，林夏猛地回头，战术步枪瞬间对准声音来源。门口站着一个穿着白色实验服的女人，乌黑的长发束在脑后，脸上戴着一副金丝眼镜，手里拿着一支装有绿色液体的注射器，眼神警惕地盯着她，镜片后的目光像冰冷的刀锋。
林夏的手指扣在扳机上，却没有立刻开火 —— 她注意到女人的胸前别着一枚熟悉的双纹花徽章，银色的花瓣上刻着细小的纹路，那是沈砚实验室的标志，只有核心研究员才能佩戴。
女人看到林夏的动作，却没有丝毫畏惧，反而冷笑一声，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沈砚的人？还是暗渊派来的？” 她缓缓举起注射器，绿色的液体在灯光下泛着诡异的光泽，“这是高浓度病毒抑制剂，虽然杀不了你，但能让你在十分钟内全身麻痹，连手指都动不了。”
“我不是沈砚的人，也不是暗渊的人。” 林夏缓缓放下步枪，却依旧保持着警惕，手指离扳机只有一厘米的距离，“我是来窃取实验数据的，揭露军方和暗渊的阴谋 —— 他们用活人做实验，制造病毒武器，你难道不知道吗？” 她的目光落在女人的徽章上，语气带着试探，“你是沈砚的助手？我在他的实验室见过这个徽章，上面的纹路是沈砚亲手刻的。”
女人的身体明显一僵，握着注射器的手指微微颤抖，眼神里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 有惊讶，有悲伤，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愤怒。她收起注射器，走到控制台前，看着正在复制数据的存储设备，声音低沉：“这些数据记录了他们所有的罪恶，包括用平民做活体实验，还有病毒武器的量产计划。但你以为拿走这些数据就有用？他们在全球有三个备份中心，就算你毁了这里，也毁不掉所有证据。”
“你叫什么名字？为什么会在这里？” 林夏问道，她能感觉到女人对沈砚有着特殊的感情，或许能从她口中得到更多有用的信息 —— 比如沈砚黑化的真相，还有军方下一步的行动计划。
“我叫秦悦，曾经是沈砚最信任的助手，也是他的师妹。” 秦悦的声音带着一丝伤感，她抬手抚摸胸前的双纹花徽章，指尖的动作格外轻柔，“我们一起在混沌研究院待了五年，从研究生到研究员，他教会了我所有的实验技术。沈砚黑化后，我被军方俘虏，他们用我的父母和妹妹威胁我，让我继续研究病毒变异技术，我没有选择。”
她指着屏幕上的数据，手指在键盘上轻轻敲击，调出一段隐藏的代码：“这些数据里，有沈砚留下的隐藏代码，是他在被玄真控制前偷偷植入的。只有我能破解这些代码，否则你拿到的只是一堆无用的乱码，里面没有任何关键信息。”
林夏心中一动，连忙上前一步：“你愿意帮我？” 她能看到秦悦眼底的挣扎，知道这个决定对她来说有多难 —— 一旦帮助自己，她的家人就会有危险。
秦悦苦笑一声，镜片后的眼睛里泛起泪光：“我早就想摆脱他们的控制了。沈砚虽然做错了，启动了‘归零计划’，但他的初衷是好的，只是被玄真骗了 —— 玄真告诉沈砚，只要完成病毒进化，就能复活他的妹妹阿瑶，他才会一步步走向疯狂。”
她坐在控制台前，手指在键盘上快速敲击，屏幕上的代码开始快速滚动，绿色的字符变成了红色：“这些隐藏代码里，有军方下一步的行动计划 —— 他们准备在三天后，用导弹轰炸所有幸存者基地，理由是‘清除病毒感染源’。还有暗渊的秘密基地坐标，在北极的冰层下，那里才是他们的核心实验区。”
存储设备的复制进度终于达到 100%，发出 “嘀” 的一声轻响。林夏迅速拔出设备，塞进战术背包最内侧的防水夹层里 —— 这个夹层能隔绝电磁信号，防止被军方的探测器发现。
“我们得尽快离开这里，警报随时可能重新启动。” 她拉着秦悦的手腕，朝着备用出口的方向跑去，“我知道一条秘密通道，能通往基地外围的森林，我们一起走，我会想办法保护你的家人。”
秦悦却突然停下脚步，从口袋里掏出一张黑色的磁卡，上面印着金色的军徽：“这是核心区的最高权限卡，是我偷偷从将军的办公室里偷来的，能打开基地所有的通道，包括武器库和停机坪。” 她将磁卡塞进林夏的手里，眼神里带着决绝，“我不能走，我的家人还在他们手里，只要我离开，他们就会立刻杀死我的父母和妹妹。”
“不行，太危险了！” 林夏拒绝道，她不能让秦悦为了自己牺牲，“我们可以一起想办法，先离开这里，再联系其他幸存者基地，救你的家人！”
“没时间了！” 秦悦的声音带着哭腔，她突然推了林夏一把，将她推向备用出口的方向，“基地的应急系统已经启动，再过两分钟，所有的通道都会被封锁。你趁机从 rooftop 的直升机停机坪离开，那里有一架备用直升机，是我昨天故意留下的，没有登记在军方的系统里。”
她从口袋里掏出一把钥匙，塞进林夏的手里：“这是直升机的钥匙，驾驶员已经被我用安眠药放倒了，你上去就能启动。记住，一定要揭露他们的阴谋，为沈砚，也为所有被他们迫害的人报仇！”
林夏看着秦悦坚定的眼神，知道再争执下去只会耽误时间。她握紧磁卡和钥匙，郑重地看着秦悦：“保重！我一定会回来救你和你的家人，绝不食言！”
她转身朝着 rooftop 的方向跑去，脚步快得几乎要飞起来。秦悦看着林夏的背影消失在走廊尽头，深吸一口气，从口袋里掏出一枚烟雾弹，拉开保险栓扔在地上。白色的烟雾瞬间弥漫开来，她朝着相反的方向跑去，一边跑一边大喊：“在这里！我就是闯入者！快来抓我！”
士兵们的呼喊声从远处传来，越来越近：“抓住她！别让她跑了！” 脚步声密集得像雨点，朝着秦悦的方向追去。
林夏借助磁卡，顺利通过一道道关卡。每一道门的电子锁在磁卡接触的瞬间，都会发出 “验证通过” 的提示音，节省了大量时间。她沿着楼梯快速爬上 rooftop，停机坪上的灯光亮着，一架军用直升机正停在中央，机身是深灰色的，没有任何编号 —— 这正是秦悦说的备用直升机。
越野车引擎盖上凝结的冰碴在月光下泛着冷光，驾驶室内充斥着浓重的汗酸味与廉价烟草的混合气息。驾驶员仰靠在座椅上，迷彩服领口歪斜地敞开，沾着油渍的战术靴随意蹬在仪表盘上，呼噜声混着喉咙里的痰鸣，在狭小空间里此起彼伏。他左手攥着半瓶二锅头，瓶口还残留着褐色酒渍，右手垂落在座椅旁，指缝间夹着的香烟早已熄灭，烟灰簌簌落在防弹衣上。
林夏贴着车身缓缓移动，作战靴踩在积雪上发出轻微的 “咯吱” 声。她屏住呼吸，透过车窗观察着车内的动静，战术手套摩挲着冰冷的车门把手。当确认驾驶员确实陷入深度昏迷后，她轻轻拉开副驾驶车门，动作轻缓得如同鬼魅。车内弥漫的酒精味几乎让她皱眉，但她还是强忍着不适，猫着腰绕过中控台上横七竖八堆放的罐头盒和弹夹，缓缓靠近驾驶座。
林夏的膝盖抵住椅背，左手捂住驾驶员的嘴，右手的战术匕首精准地贴上对方颈动脉，刀刃在月光下泛着森冷的寒光。“别动！按我说的做，否则别怪”，她的声音裹着白气从齿缝间挤出，尾音被越野车外呼啸的北风撕扯得支离破碎。驾驶员骤然惊醒，浑浊的瞳孔映出匕首的冷光，喉结在刀锋下不安地滚动，呼出的酒气喷在她戴着战术手套的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