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C读书 通过搜索各大小说站为您自动抓取各类小说的最快更新供您阅读!

诗曰:

孤雏落魄投远亲,繁华市井晃心神。

寄人檐下观冷暖,白眼如刀刻恨深。

上回书道,西门庆含恨别了阳谷故园,背负着忠伯临终的嘱托与一枚冰冷的玉坠,孤身踏上前往清河县的漫漫长路。这一路风餐露宿,饥寒交迫,靠着包袱里那几个早已干硬如石的馍馍和沿途乞讨,支撑着瘦弱的身躯。白日里顶着寒风烈日,夜晚蜷缩在破庙草垛,听着野狗呜咽,望着满天寒星,心中那刻骨的仇恨与对未知前路的恐惧交织,如同毒蛇般啃噬着他幼小的心房。

历经近十日的跋涉,当清河县那高大巍峨的城门楼终于映入眼帘时,西门庆已是蓬头垢面,衣衫褴褛,形同乞丐。他攥紧了怀中那枚温润却又冰冷的玉坠,深吸一口气,拖着疲惫不堪的双腿,随着人流,踏入了这传说中比阳谷更为繁华富庶的运河重镇。

甫一入城,西门庆只觉眼前豁然开朗,一股喧嚣热浪扑面而来!

但见:街道宽阔,青石板路光可鉴人,两旁店铺林立,幌子招摇。绸缎庄、金银铺、酒楼、茶肆、客栈、当铺……鳞次栉比,人声鼎沸。挑担的货郎吆喝声此起彼伏,拉车的骡马喷着响鼻,坐着青呢小轿的富家太太小姐掀帘张望,更有那浓妆艳抹的姐儿倚在临街的雕花栏杆上,挥着香帕招揽生意。空气中混杂着脂粉香、食物香、汗味、牲口味,以及运河飘来的湿润水汽。运河码头上更是帆樯如林,号子震天,搬运夫赤着膊,扛着沉重的麻袋,喊着号子,步履如飞。那百业兴旺、人烟稠密的景象,是阳谷县城远不能比的,直看得西门庆眼花缭乱,一时竟忘了身上的疲惫和心头的凄苦,只剩下满心的震撼与茫然。

他拉住一个看起来面善的老者,怯生生地问道:“老丈,请问县衙前街‘保和堂’药铺怎么走?”

老者见他小小年纪,衣衫破烂,面黄肌瘦,眼中闪过一丝怜悯,详细指了路径。西门庆谢过,紧了紧背上那空瘪的包袱,依着指引,穿过熙攘的人流,七拐八绕,终于来到县衙前街。

这条街虽不如主街那般喧闹,却也整齐干净,多是些笔墨铺子、书肆、医馆药铺。“保和堂”的招牌赫然在目,门脸三间,比阳谷的“回春堂”略小,却也收拾得窗明几净。黑漆金字招牌下,悬着一串铜铃,随风轻响。药铺里飘出熟悉的草木清香,让西门庆紧绷的心弦稍稍放松了一丝。

他鼓起勇气,走到柜台前。柜台后坐着一个伙计,正低头拨弄着算盘珠子。西门庆深吸一口气,声音带着几分沙哑和颤抖:“请……请问,欧阳东掌柜在吗?”

伙计抬起头,是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名叫福顺。他上下打量了西门庆一番,见他一身破败,眉头便皱了起来,语气带着几分不耐:“你谁啊?找我们掌柜何事?”

“我……我叫西门庆,从阳谷县来。是……是欧阳掌柜的表弟,特来投奔。”西门庆说。

福顺狐疑看看西门庆,撇了撇嘴:“等着。”转身进了后堂。

西门庆局促不安地站在柜台前,感受着药铺里其他伙计和抓药客人投来的或好奇、或鄙夷的目光,脸上火辣辣的,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他下意识地又攥紧了怀中的玉扣。

不多时,后堂门帘一掀,一个中年男子走了出来。此人约莫三十岁年纪,身材中等,略显清瘦,穿着一件半新不旧的靛蓝直裰,面容和善,带着几分书卷气,只是眉宇间有些疲惫之色。正是“保和堂”的掌柜,西门玄的徒弟、欧阳忠德远房侄儿——欧阳东。

欧阳东抬眼看向西门庆,目光中充满了惊讶、怜悯和深深的叹息。他绕过柜台,走到西门庆面前,蹲下身,仔细端详着这个从未谋面的小表弟。看到西门庆破旧的衣衫、瘦削的小脸、以及那双与年龄极不相称的、带着惊惶与戒备的眼睛,欧阳东心中一酸。

“你……就是庆哥儿?”欧阳东的声音温和而低沉。

西门庆点了点头,鼻子一酸,强忍着没让眼泪掉下来:“表……表兄。”忙把怀中的玉扣拿出来。

“唉!”欧阳东看见玉扣,仔细端详,好长时间后,长叹一声,伸手轻轻拍了拍西门庆瘦弱的肩膀,“路上受苦了!来,快随我进来!”说着,拉起西门庆冰凉的小手,便要往后堂引。

就在这时,后堂门帘又是一动,一个身影袅袅娜娜地走了出来。人未至,一股浓郁的脂粉香气已先飘了过来。

“东哥,这吵吵嚷嚷的,谁来了呀?”声音娇滴滴的,带着几分慵懒和不耐烦。

西门庆循声望去,只觉眼前一亮!只见一个二十三四岁的妇人,穿着一身桃红撒花绫袄,系着葱绿遍地金马面裙,云鬓高挽,斜插一支赤金点翠步摇。生得是柳叶眉,杏核眼,琼鼻樱唇,肤白如玉,身段儿更是玲珑有致,袅袅婷婷,真个是艳光四射,顾盼生辉,如同画中走出的美人儿。这便是欧阳东续弦的妻子,西门庆的表嫂——潘玉瑛。

潘玉瑛那双水汪汪的杏眼在西门庆身上滴溜溜一转,从他那打满补丁的破夹袄,沾满泥泞的破鞋,一直看到他蓬乱的头发和脏兮兮的小脸。她那双好看的柳叶眉立刻蹙了起来,红唇一撇,毫不掩饰地流露出浓浓的鄙夷和嫌弃。

“哟!我当是什么贵客登门呢!”潘玉瑛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刺耳的尖酸,“原来是个小叫花子!东哥,你拉他进来作甚?没得污了我这干净地界儿!一股子馊臭味!”

这话如同冰锥,狠狠刺在西门庆心上。他下意识地缩了缩身子,想把手从欧阳东温暖的大手里抽出来。

欧阳东脸上闪过一丝尴尬,忙道:“玉瑛,休得胡言!这是阳谷我师父西门玄的独子,我的表弟西门庆!前头就听闻他家中遭了变故,正要派人去打听,不曾想今天特来投奔我们了!”

“西门玄?”潘玉瑛撇撇嘴,显然对这个名字并不感冒,她那双媚眼再次上下扫视西门庆,如同打量一件劣等货物,“就是那个听说死绝了门的老郎中?哼,留下这么个拖油瓶?瞧他这身行头,跟逃难的流民有什么两样?东哥,咱们这‘保和堂’可不是善堂!平白无故添一张嘴吃饭,这年景可不容易!”

“玉瑛!”欧阳东脸色微沉,语气带着几分恳求,“师父待我恩重如山!当年若不是师父提携教导,我欧阳东哪有今日?如今他老人家唯一的骨血流落至此,我岂能袖手旁观?让庆哥儿住下,不过是添双筷子的事。他年纪虽小,也能在铺子里学着做点事,不会白吃饭的。”

潘玉瑛双手抱胸,冷哼一声:“哼!说得好听!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崽子,能做什么?别是偷奸耍滑,白糟蹋粮食!再说了,家里哪有闲地方给他住?柴房倒还空着,又黑又潮,他爱住不住!”

柴房?!西门庆的小拳头在袖中瞬间攥紧!在阳谷被赶去后园厢房的屈辱记忆再次涌上心头!他猛地抬起头,那双幽深的眼睛死死盯着潘玉瑛那张美艳却刻薄的脸,一股冰冷的恨意再次升腾!

欧阳东看到西门庆眼中那不合年龄的恨意,心中一惊,连忙打圆场:“玉瑛,莫要吓着孩子!后园不是还有间堆放杂物的耳房吗?收拾收拾也能住人。庆哥儿,以后你就跟着福顺,在铺子里打打下手,学着认药、捣药、扫地、跑腿,可愿意?”

西门庆强压下心头的怒火和屈辱,他知道,离开这里,他无处可去。他低下头,声音干涩地应道:“……愿意。”

“听见没?人家愿意干活儿!”欧阳东松了口气,对潘玉瑛道,“玉瑛,去给庆哥儿找身旧衣裳换上,再弄点吃的,孩子怕是饿坏了。”

潘玉瑛翻了个白眼,扭着水蛇腰,不情不愿地嘟囔着:“真是前世欠了你们的!福顺!带这小……带他去后院井边,打盆水好好洗洗,脏死了。洗完把那身破烂给我扔灶膛里烧了,晦气!”说罢,扭身进了后堂,留下一阵浓郁的香风。

福顺应了一声,走到西门庆面前,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淡淡道:“跟我来吧。”

西门庆默默地跟着福顺穿过店铺后门,来到一个小天井。天井一角有口水井,旁边堆着些杂物。福顺打了一桶冰冷的井水,丢给西门庆一条粗硬的布巾和一个破木盆:“自己洗吧,洗干净点,省得挨骂。”说完,便自顾自走开了。

西门庆站在冰冷的井水旁,看着水盆中自己那张憔悴肮脏、布满风霜的小脸倒影,又想起潘玉瑛那鄙夷的眼神和刻薄的话语,想起阳谷族人的欺凌,想起忠伯冰冷的尸体……巨大的屈辱感如同冰冷的潮水,几乎将他淹没。他咬紧牙关,脱掉那身破烂的夹袄,用冰冷的井水狠狠地搓洗着脸和身体。刺骨的寒意让他浑身发抖,却也带来一丝病态的清醒。

换上福顺拿来的一套半旧的、明显大很多的粗布衣裤,西门庆被带到了前堂。欧阳东递给他一个还温热的杂粮馒头和一碗稀粥,温言道:“先垫垫肚子。以后就跟着福顺,他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要勤快,要听话,知道吗?”

西门庆默默地接过馒头和粥,狼吞虎咽地吃起来。食物的温暖暂时驱散了身体的寒冷,却无法温暖他冰冷的心。

从这一天起,西门庆便成了清河县“保和堂”药铺里一个最低等的小伙计。

他的活计,从每日天不亮开始:

打扫店铺内外,擦拭柜台药柜,倾倒夜壶痰盂;

在后院劈柴、担水,保证水缸常满,柴火充足;

蹲在闷热的灶房角落,守着药炉子看火,用比他胳膊还粗的铜药杵,在沉重的石臼里吭哧吭哧地捣药,常常累得手臂酸痛抬不起来;

跟着福顺或别的伙计跑腿送药,穿街走巷,无论刮风下雨;

客人多时,还要手脚麻利地帮着抓药、捆扎药包……

潘玉瑛对这个“白吃饭”的表弟,从未有过好脸色。动辄挑刺:

“扫个地都扫不干净!眼睛长头顶上了?”

“这水怎么有股子腥味?定是偷懒没打干净的井水!重打去!”

“捣个药磨磨蹭蹭!没吃饭吗?还是存心偷懒?”

“送个药去了半天!死在外面了?”

刻薄的话语如同淬了毒的鞭子,抽打在西门庆的心上。他只能低头默默忍受,将所有的愤怒和屈辱,都化为手中更用力的药杵,或是脚下更快的步伐。只有在夜深人静,蜷缩在那间堆满杂物、散发着霉味的狭小耳房里,借着窗外透进的微弱月光,摩挲着怀中那枚忠伯留下的、带着体温的玉坠时,他那双幽深的眸子里,才会翻涌起冰冷的恨意和不甘。

药铺的伙计们,也多是看人下菜碟的主儿。见他是个无依无靠、被表嫂嫌弃的穷亲戚,又是个半大孩子,便也时常指使他干最脏最累的活。福顺虽不似潘玉瑛那般刻薄,但也对他爱答不理,呼来喝去。

只有表兄欧阳东,偶尔会过问几句,叮嘱他添衣吃饭,教他认几种常见的草药。但欧阳东似乎颇为惧内,在潘玉瑛面前总是唯唯诺诺。每当潘玉瑛对西门庆恶语相向时,欧阳东多是皱皱眉,叹口气,却很少出言制止。

繁华的清河县,车水马龙,灯红酒绿,展现着西门庆从未见过的热闹与富庶。然而,这一切的繁华都与他无关。他只是这繁华画卷角落里,一个寄人篱下、饱尝白眼、日夜劳碌的卑微学徒。那枚紧贴胸口的玉坠,和深埋心底的冰冷仇恨,是支撑他在这冰冷现实中活下去的唯一力量。他像一颗被踩入污泥的种子,在屈辱与黑暗中,默默积蓄着力量,等待着破土而出、攀爬向上的那一天。

正是:

繁华过眼皆烟云,寄人篱下苦自吞。

捣药声中藏恨意,白眼如刀刻骨深。

欲知西门庆在这“保和堂”中还将遭遇何等屈辱,那刻骨的恨意又将如何生长?且听下回分解。

CC读书推荐阅读:百亿豪门穿兽世,投喂对象抢疯了边疆小卒的逆天崛起以死谢罪?重生后全宗门跪求原谅晚来情谊深二次元之斩神调包后,狼山小公主大杀四方宠爱太多太难选离婚吧,别耽误我泡小鲜肉万界保管员:开局穿梭机被曝光修为尽废后,我被逼退出宗门处处找茬?侯府小姐我不当了婚礼当天,老公朋友圈官宣白月光了穿越古代,我被团宠了瘸腿大师姐带着宗门飞升了海贼:这个海军强到离谱黑神话西游:神佛!吃俺老孙一棍圣子大人没有心我到民国当间谍周易哲学渣了腹黑女后我的诸天无限流,从要你狗命开始气运被夺后,她虐哭宗门所有人医妃归来:重生嫡女杀疯了!断亲单开族谱,柔弱表小姐不好欺神医娘亲一出门,各地大佬追着宠斗罗:穿成唐三姐姐后我封神了长相思之寒柳依依九叔:简化金光咒,晒太阳就变强女神异闻录:书与命运的彼方废材巫女的鬼怪们港综:称霸香江从庙街开始娱乐:息影五年!我的女粉丝全是一线明星?港综:普通道士?随手就是五雷咒超兽武装:轮回者的系统无拘无束游走诸天快穿:病娇反派又被宿主撩迷糊了斗罗:趁雪帝落难,忽悠她做老婆被宗门诬陷后大师姐杀疯了武夫借剑无限之我的金主真难哄爱与租约快穿:满级大佬,在线追夫爱情公寓:我的幸福生活烧火丫鬟嫁东宫:太子,求你疼我薅光系统羊毛后,她飞升了古墓新娘,冥王宠得心慌慌你人皇幡都冒邪气了,还装赘婿?AI说:卷什么?躺平才可能躺赢特种姐妹穿七零,给列强亿点震撼
CC读书搜藏榜:这个宗门大有问题承光集亮剑:团长听我解释,我真是群演穿书:救赎疯批男主后,剧情崩了什么?我和二狗子杀遍了诸天hp:和德拉科相爱相杀的那些年快穿:宿主为远离小黑屋一路狂奔网游之幻兽使一吻定情,总裁的天价影后穿书后踢开男主,抱紧反派大腿重生复仇:我与夫人分天下红色王座圣骑士编年史1961刚刚入职的我获得了系统报告帝君,您的下属又想搞恋爱脑药神,从我不是药神开始蜜之仇九尾灾荒年:娘子有空间,婆家宠上天仙缘无双传晚来情谊深游云惊凤不求长生,只为称帝几度夕阳生HP:救世主今天又在消极怠工我隔着月亮,慢慢回头望火影:岩石巨人吊打高达兔兔生存记夜夜笙歌,公主殿下专宠暗卫白描情书邪修师妹拯救了全宗门赛博朋克:战争步行者插翅难逃,又被疯批世子逮回去了为君倾心绝世冥王妃网游——屠龙巫师八零大佬别虐了,夫人才是白月光美漫:从疯人院毕业后做蝙蝠侠凤朝华快穿之女配咸鱼人生皇女请回家偏执!疯批!真千金是朵黑莲花重生清冷貌美少年练习生后去选秀我在相声社团当团宠千户待嫁幸好正当时重生之千金小姐养成系你已进入选择模式刘一的仙途奇缘反派他每天都想欺师灭祖HP:掠夺者们有被迫害妄想症
CC读书最新小说:迷茫的重力少女们与魅魔猫猫少女浮世绘道末求存:我在玄幻世界搞基建八零小保姆娇又欲,霍厂长抱着哄超级召唤师:灰鸦永远会在一起阿瑶,凤魂归位穿越到末世,强一点很正常吧从仕途开始长生不死擎神之全能女帝权力巅峰:凭亿近人,踏实进部垃圾回收王天官赐福:与君共赴烟火长他的掌心暖顿悟修仙!鬼灭:体质无上限肉身硬抗屑老板告白指令请签收开局换宗后,道侣他又争又抢巫师世界:我的神女马甲藏不住了靠拳脚降妖开局签到仰望U8,环球一路桃花废柴摸棺后,魔主劝我冷静变成马娘的我成为漆黑帝王送我固宠?我当皇后你哭什么?四合院:开局断亲,进城治禽娱乐:我吃天仙软饭,蜜蜜醋了!综武:武当山挂机,我陆地神仙神域仙尊:万神来潮空幻之星开局混沌机甲,我把自己上交国家重生仕途之开始新的起点死灵骷髅?不,这叫炼金生命影视:肆意人生大唐嫡子风云录与你共赴河山罗白交锋录:港城玫瑰云深剑影,夷陵笛潮唯一弟子:开局先偷萝莉师尊鞋子公子向北抉择之间,命运之钥每日情报,开局截杀戒指老爷爷选秀首首金曲,乐坛歌手都震麻了重生:从72年知青开始宫廷之殇甲面骑士之符咒次元录我在魔幻美利坚经营私立监狱岩王帝君:开局知天命,布局提瓦我靠空间灵泉富养病娇夫君盗墓,穿进了求生游戏怎么办柚见星光大力女子反差萌,军少把我狠狠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