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凡伸了个懒腰,洞府禁制 “咔嗒” 一声撤去。
刚闭关完,浑身骨头都透着松快,吸了口外面的灵气,比洞府里的聚灵阵还清新点 —— 琢磨着《幻月心经》差不多捋顺了,该去藏经阁找本灵皇突破的心得,正好补补最后那点缺口。
往藏经阁走的路上,还碰到几个内门弟子,见了他都恭恭敬敬喊 “叶师兄”,叶凡笑着点头,心里还琢磨着 “这名声是真传开了”。
刚拐到藏经阁门口,就瞥见个熟悉的身影。
青灰色的袍子,腰间挂着那柄紫焰剑 —— 是萧辰。
这人正站在台阶上,手里攥着块令牌,不知道在想啥,侧脸绷得挺紧,跟以前见了面要么扭头走、要么冷嘲热讽的样子,完全不一样。
叶凡脚步顿了顿,心里 “哦?这倒是少见”。
没等他开口,萧辰也抬了头。
四目一对,空气瞬间有点僵。
萧辰的眼神先是愣了下,接着就变了 —— 从惊讶到有点不自在,再到咬了咬牙,手指无意识蹭了蹭剑柄上的纹路,像是做了啥艰难决定。
“叶…… 叶师弟。”
萧辰先开了口,声音有点干,跟卡了沙子似的,没了以前的倨傲,倒多了点不自然。
叶凡挑了挑眉,点头应道:“萧师兄。”
俩人就这么站了两秒,风刮过藏经阁门口的老槐树,叶子 “沙沙” 响,显得有点尴尬。
萧辰深吸一口气,往前迈了半步,像是下定了决心:“秘境最后那回…… 多谢你了。”
这话一出口,连他自己都愣了愣 —— 以前就算心里服,嘴上也绝不肯说软话,可想起当时魔气追着屁股跑,叶凡一个人挡在后面的样子,那点傲气就跟被戳破的气球似的,泄了。
“要是你没留下来断后,我恐怕也跑不出来。” 他补充了句,眼神垂了垂,有点不好意思。
叶凡倒没多想,摆了摆手:“当时那情况,光靠一个人不行,得一起扛。萧师兄不用客气。”
萧辰抬起头,盯着叶凡看了会儿 —— 看他没趁机摆架子,也没提以前俩人打架的事儿,心里那点别扭慢慢散了,语气也真诚了点:“以前是我太狭隘了。”
“你天赋比我好,心性也稳,遇事还敢扛,这青云宗年轻一辈里,你确实比我强。” 他顿了顿,眼神亮了点,带了点不服输的硬气,“不过你也别得意,灵皇境这关,我肯定不会落你太远!”
这话既承认了叶凡的厉害,又没丢了自己的骨气,算是把俩人的关系从 “对头”,变成了带着敬佩的 “竞争者”。
叶凡忍不住笑了笑,伸手拍了拍他的胳膊:“大道上本来就该有对手,等你突破了,咱们再切磋切磋。”
萧辰愣了下,随即也扯了扯嘴角,点了点头。
俩人没再多说,一个往左,一个往右,进了藏经阁。
阳光透过老槐树的缝隙,洒在台阶上,晃得人眼晕。
没人注意到,这短短几句对话,悄悄改了青云宗弟子的格局 —— 那个以前总跟叶凡对着干的世家天才,终于真正认了这个 “下界来的对手”。
而叶凡,也凭着实力和待人的分寸,把一个敌人,变成了让自己不敢松懈的 “劲敌”。
这对他往后的路,未必不是件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