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试炼山谷往回走的时候，叶凡脚底板还带着点麻 —— 十天练得太狠，连灵罡境巅峰的肉身都有点扛不住。
快到坊市门口，远远就听见闹哄哄的声音，走近了一看，好家伙，街上挤得跟下饺子似的。
到处都是穿着各色修士服的年轻人，有的背着剑，有的挎着储物袋，脸上不是紧绷着就是带着股傲气 —— 不用想，都是来参加升仙台选拔的。
“让让，借过借过！”
“哎你踩我脚了！”
“别挤啊，我这丹药还没包好呢！”
吆喝声、争吵声混着药香、汗味飘过来，叶凡皱了皱眉，还是往里挤 —— 他得去买几瓶疗伤丹和避毒符，选拔的时候指不定啥时候就用上了。
顺着人流走了大概两炷香，老远就看见 “百草堂” 那三个鎏金大字，门口围着一圈人，柜台里的伙计忙得满头大汗，扯着嗓子喊：“疗伤丹最后三瓶！要的赶紧！”
叶凡加快脚步，刚挤到门口，胳膊肘不小心撞了下旁边一个扛药篓的老头，刚想说 “抱歉”，眼角余光突然扫到柜台前那道影子。
是个姑娘，背对着他，穿了件淡青色的衣裙，料子看着软乎乎的，风一吹，裙摆还轻轻飘了下。
她头发没盘，就扎了个简单的马尾，青丝垂到腰上，发尾还沾了点细碎的药草屑。这会儿正低头看着柜台，手指轻轻点了点一个白色的丹药瓶，好像在问价格。
叶凡的脑子 “嗡” 一下就炸了。
这背影… 这姿态… 怎么这么像林清雪？
在天穹帝国学院的时候，林清雪就总穿淡青色的裙子，头发也喜欢这么扎，连点丹药瓶的小动作都一模一样！
“不可能吧…” 叶凡下意识地停住脚，眼睛死死盯着那道背影，心里跟翻江倒海似的，“她当初在帝国的时候，修为才灵海境，连跨域传送阵都扛不住，怎么可能跑到宗门域来？还能找到灵溪坊市？”
可那背影实在太像了，像到他心脏都开始 “砰砰” 跳，指尖都有点发凉。
他想喊一声 “清雪”，又怕认错了尴尬，只能攥着拳头，等着那姑娘转身。
柜台伙计很快包好了丹药，递过去：“姑娘，您要的凝气丹，收好了！”
那姑娘接过丹药，点了点头，声音很轻，被周围的吵声盖了大半，叶凡只听见个模糊的 “谢” 字，却觉得这声音也耳熟。
然后，她转身了。
叶凡赶紧往前凑了凑，眼睛都不敢眨 —— 可还没等他看清脸，姑娘就被涌进来的几个修士挤了一下，脚步踉跄了一下，然后就顺着人流往街那头走，转眼就没入人群里了。
“哎！等一下！”
叶凡这下急了，也顾不上撞人，手脚比脑子快，直接挤开人群就往街那头追。
神识也放出去，像潮水似的往前扫，可街上人太多了，各种灵力气息混在一起，有灵罡境的，有灵海境的，还有几个元丹境的，那道淡青色衣裙的气息，就跟水滴掉进海里似的，一下就没影了。
他追了两条街，最后停在一个十字路口，扶着墙喘气，胸口还在 “砰砰” 跳。
周围全是陌生的面孔 —— 有叼着草杆的少年，有挎着剑的修士，还有推着小车卖符箓的小贩，哪还有那抹淡青色？
“刚才是不是看错了？” 叶凡皱着眉，抬手揉了揉眼睛，“还是这段时间练得太累，出现幻觉了？”
可他明明记得那裙摆飘起来的弧度，记得她点丹药瓶的手指，连头发上沾的药草屑都看得清清楚楚，怎么会是幻觉？
林清雪跟他在帝国学院的时候，关系一直不错，她还帮过他不少忙。要是真的是她，怎么来了宗门域不找他？是没认出他，还是有什么难处？
要是不是她… 世上真能有这么像的人？连小动作都一样？
叶凡站在街口，风刮过来，带着点药味和街边小吃的香味，可他一点胃口都没有。心里像堵了块石头，又沉又乱。
“算了，先不想了。” 他深吸一口气，拍了拍脸，“选拔还有一个月，要是现在分心，到时候连小命都保不住，还怎么找她？”
他转身往百草堂走，脚步比刚才慢了点，心里却总惦记着那道背影。走的时候，还忍不住回头看了眼街尾，好像瞥见一片淡青色的布角闪了下，可再定睛一看，又什么都没有了。
摸了摸怀里，储物袋里还放着一枚碎玉佩 —— 那是当初在帝国学院，林清雪不小心摔碎的，他捡了一块收着，一直没扔。
指尖碰到玉佩的冰凉，叶凡心里轻轻叹了口气：“不管是不是你，等选拔结束，我一定找你问清楚。”
现在，先把该买的丹药符箓买好，把状态调到最好，应对那场马上就要来的升仙台大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