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踏进远古战场的红土，叶凡就皱了皱眉。
土沾在鞋底，软乎乎的，走一步粘一下，还带着点腥气 —— 像陈年的血晒干了，混在泥里。风刮过来的时候，裹着的元气跟小刀子似的，刮在脸上刺痒，得运着灵罡才能挡住。
“这破地方，连口气都不好喘。” 雷震骂了句，挥刀劈向旁边窜出来的妖兽。
是只一阶中级的赤纹狼，皮毛红得像烧过，扑过来的时候还喷着火星子。雷震的雷劲裹着刀身，“咔嚓” 一声就劈在狼头上，狼尸摔在红土上，溅起的土渣都带着血。
叶凡的玉符亮了下，上面的积分从 0 变成 3。
“这积分来得爽！” 雷震擦了擦刀上的血，咧嘴笑，“再杀几只，就能凑够换灵晶的分了！”
楚风跟在后面，脸色还是臭的，刚才杀狼的时候，他就站在旁边看，没动手 —— 显然觉得这种低阶妖兽掉价，手里的玉符还亮着 0，跟叶凡的 3 形成对比。
叶凡没管他，神识跟着神鼎的感应往四周扫。
这神鼎是真管用，刚走没多远，就感觉到东边的怪石堆里有微弱的能量波动。他拨开半人高的枯草丛，看见块黑石头裂着缝，里面嵌着枚淡金色的令牌，摸上去还硌手。
“找到令牌了！” 叶凡把令牌捏出来，玉符瞬间亮了下，积分直接跳到 503。
“我去！500 分！” 雷震凑过来，眼睛都直了，“叶兄你这神鼎也太神了吧？这都能找到！”
楚风的脚步顿了下，眼神里闪过点嫉妒，却没说话，只是往怪石堆深处瞥了眼 —— 那里的阴影更浓，好像藏着什么。
接下来几天，他们就围着北边的区域转。
杀了十几只一阶妖兽，还遇到两只二阶初级的铁甲熊，叶凡和雷震联手，一个用混沌灵罡破防，一个用雷劲劈弱点，花了半柱香才解决，积分又涨了 20 分，玉符上的数字变成 523。
楚风偶尔也动手，杀了只二阶中级的风豹，拿了 30 分，脸色才稍微好看点。
可第五天下午，刚走进一片怪石林，叶凡突然停住了脚步。
指尖突然发麻，识海里的混沌衍化鼎 “嗡” 地炸亮，鼎纹上沾的灰黑气比之前浓了十倍，一股强烈的预警感顺着胳膊往下窜，后背瞬间凉了半截。
“停！” 叶凡压着声音喊，伸手按住雷震的胳膊，“有强队过来了，速度很快，赶紧躲！”
雷震刚想问，就听见远处传来 “踏踏” 的脚步声，重得能震得红土颤，赶紧跟着叶凡往块一人高的怪石后面钻。
楚风也没犹豫，猫着腰躲到旁边的石缝里，攥着玉符的手都白了 —— 他也感觉到了，那股气息太沉，比楚狂长老还压人。
没一会儿，五道身影就出现在石林边缘。
全穿着赤红色的战甲，胸口绣着轮金色的太阳，阳光照在战甲上，反光刺眼。为首的汉子留着红发，飘在肩膀上，跟烧着的火苗似的，往这边扫了眼，眼神亮得吓人。
“是烈阳皇朝的人！” 雷震的声音都抖了，贴在叶凡耳边小声说，“上届排名第九！为首的是他们三皇子阳鼎天，灵罡境巅峰！后面四个也都是灵罡后期！”
叶凡心里一沉。
灵罡巅峰？比楚风还高一个境界！而且对方五个人，他们才三个，楚风还未必能全力配合，这实力差得也太远了。
阳鼎天往石林里走了两步，鼻子动了动，突然笑了，声音粗得像打雷：“躲什么躲？以为藏起来就找不到了？”
他指了指叶凡藏身的怪石，眼神里满是嘲讽：“刚就感应到你们的气息了，还带着令牌的波动 —— 运气不错啊，刚进来就捡着积分宝宝了。”
旁边一个瘦高个队员凑过来，瞥了眼叶凡他们的服饰，嗤笑一声：“队长，看这衣服，好像是天穹帝国的？上届排五十多的弱鸡皇朝，连前三十都没进。”
“弱鸡才好，省力气。” 阳鼎天咧嘴，露出两排白牙，看着更凶了，大手一挥，“都散开，把他们围起来！别让这几个小东西跑了！”
“是！”
五道身影瞬间动了，像五道红光，成扇形往怪石堆包过来。速度快得吓人，叶凡甚至能看见他们战甲上的符文在亮，一股强烈的煞气锁过来，压得他呼吸都滞了半秒。
雷震攥着刀的手都在抖，嘴唇发白：“叶兄，咋办？他们人多，实力还强，硬拼肯定不行啊！”
楚风躲在石缝里，脸色铁青，眼神在阳鼎天和叶凡之间转了圈，不知道在琢磨什么 —— 是联手对抗，还是趁机跑？
叶凡没慌，手指悄悄摸了摸腕上的遁符印记 —— 苏婉清给的小虚空遁符还在，实在不行，就捏碎遁符跑。
可他不想就这么跑了。
玉符里还有 523 分，要是被抢了，一半就是 261 分，相当于白杀了几十只妖兽。而且烈阳皇朝这么嚣张，说不定能找到他们的破绽。
叶凡深吸一口气，压着声音对雷震说：“别慌，等下我吸引他们的注意力，你找机会往东边跑，那边的元气乱流多，能挡一挡。”
“那你咋办？” 雷震急了，“我不能丢下你！”
“我有办法。” 叶凡拍了拍他的肩膀，眼神很稳，“你先跑，我随后就跟上来。”
话音刚落，阳鼎天的声音就传过来了：“藏够了没？再不出来，我就把这破石头炸了！”
伴随着 “轰” 的一声，一道火灵罡砸在旁边的怪石上，石头瞬间碎成渣，红土溅得满地都是。
危机，真的到眼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