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蒙蒙亮，小院里就响起了拳脚带风的声音。
叶凡光着膀子，一拳砸出去，空气里 “呼” 地响了声。
胳膊上的肌肉绷得紧实，皮肤比之前更有韧劲 —— 土灵石髓淬体的效果还在，只是…… 修为还是卡在淬体境一重，没半点动静。
他收了拳，抹了把额头上的汗，心里头有点发沉。
淬体灵液早就空了，上次买的那点药材也用完了。
刚才摸了摸怀里的钱袋，里面就剩两个铜板，叮叮当当作响，连最便宜的 “聚气散” 都买不起。
“还是缺钱啊……”
叶凡叹了口气，刚想转身回屋擦汗，院门外忽然传来敲门声。
笃笃笃，不轻不重，很有分寸。
跟着就是个苍老的声音，带着点熟稔：“叶小哥在家吗？老汉赵钱孙，来叨扰了。”
赵老？
叶凡愣了下，赶紧套上半旧的青衣，快步去开门。
门一拉开，就看见赵老站在门外，还是那身洗得发白的粗布衫，脖子上搭着块灰布巾，手里拎着个竹篮，竹篮上盖着粗布，隐隐有香味飘出来。
“赵老，您怎么来了？” 叶凡赶紧侧身让他进来，“快进屋坐？”
“不了不了，院里凉快。” 赵老笑着迈进门槛，眼睛先扫了圈院子 —— 还是破，但比上次干净多了，草薅得整齐，墙角的碎石头也堆在了一起。
他的目光落在叶凡身上，顿了顿，眼里闪过点惊讶：“小哥这身子骨，看着比上次结实多了啊，眼神也亮堂！”
“就是多练了几拳。” 叶凡笑了笑，指了指院中的石墩，“您坐，我去倒杯水。”
“别忙别忙！” 赵老赶紧把竹篮递过去，掀开粗布 —— 里面是用油纸包着的肉包子，还冒着热气，香味直往鼻子里钻，旁边还有个小陶壶，“我顺路买的，刚出锅的肉包，小哥趁热吃。还有壶清茶，解腻。”
叶凡看着那油乎乎的油纸，心里头暖了下 —— 他好久没吃过肉包子了，上次还是突破时偷偷买了一个。
“赵老您太客气了，这怎么好意思。”
“客气啥！上次多亏你帮我识破假玉，不然我可就亏大了！” 赵老摆摆手，坐在石墩上，还特意先擦了擦石墩上的露水，“不耽误你吃饭，咱边吃边说。”
叶凡也没推辞，拿起一个肉包子咬了口 —— 肉馅里的油汁流出来，香得他眯起眼睛。
赵老看着他吃得香，自己也拿起一个，慢慢嚼着，过了会儿，放下包子，双手在衣襟上蹭了蹭，有点局促地搓了搓手。
“叶小哥，其实…… 老汉今天来，是有件事想求你帮忙。”
叶凡咬包子的动作顿了下，抬眼看他：“赵老您说，只要我能办到的，肯定帮。”
赵老叹了口气，脸上的笑容淡了点，多了几分愁容：“你也知道，我在坊市摆摊几十年，就靠倒腾点药材、矿石混口饭吃。前几天，碰到个落魄的采药人，说他从深山里采了批老药，急着用钱，便宜卖给我了。”
他顿了顿，拿起陶壶倒了杯茶，喝了口才继续说：“那批药看着挺好，有当归，有黄芪，还有几株看着像百年的丹参。我本以为捡着便宜了，可回来仔细一看，心里就没底了。”
“怎么了？” 叶凡放下手里的包子，认真听着。
“有些药我认不准啊！” 赵老皱着眉，语气里满是担忧，“坊市你也知道，黑心人多。有人会把新采的药煮一煮，再埋土里做旧，假装是老药；还有人把普通药材混在好药里，不细看根本发现不了。”
他想起什么似的，脸色更沉了：“上次东头的王摊主，就收了批假的千年人参，结果卖给药铺，被人识破了，不仅赔了人家十倍的钱，还坏了招牌，现在摊位都快开不下去了！我这要是看走眼，要么亏本，要么万一混了有毒的药材，卖给人可就出大事了！”
叶凡听明白了 —— 赵老是想让他帮忙鉴定药材。
上次识破假玉的事，赵老记在心里了。
赵老看着叶凡，眼神里满是期待，还有点不好意思：“我思来想去，坊市里认识的人里头，就你眼力最毒，心思也细。所以…… 想厚着脸皮请你帮我掌掌眼。”
他赶紧补充道：“肯定不让你白忙活！不管成不成，我都给你五两银子当酬劳！要是真能帮我避开坑，或者挑出好药，我再给你加二两，还管你一个月的淬体药材！”
五两银子！
叶凡心里咯噔一下 —— 五两啊！够买三瓶淬体灵液，或者一大堆基础药材了！
而且还能管一个月药材？这简直是雪中送炭！
他现在最缺的就是钱和资源，要是能成，不仅能解燃眉之急，以后说不定还能靠鉴定赚点稳定的钱，不用再愁灵液了。
可他也没立刻答应 —— 万一鉴定错了呢？
不仅会亏了赵老的信任，还可能砸了自己的招牌，以后再想找资源就难了。
但他摸了摸识海里的混沌衍化鼎 —— 神鼎对灵气的感知绝不会错，药材的真假、年份，只要用神鼎一扫就知道，肯定不会出问题。
叶凡深吸一口气，抬眼看向赵老，眼神很笃定：“赵老，您信得过我，我就帮您这个忙。药材鉴定，我多少懂点。”
“太好了！”
赵老一下子激动起来，差点从石墩上站起来，脸上的皱纹都舒展开了：“我就知道叶小哥你是个实在人！那…… 你啥时候方便？”
“现在就走。” 叶凡站起身，擦了擦嘴角的油，“我也没别的事，早鉴定完，您也早放心。”
“爽快！” 赵老一拍大腿，也跟着站起来，把竹篮里剩下的包子塞给叶凡，“拿着路上吃，别饿着。”
叶凡没推辞，揣进怀里，跟着赵老往院外走。
刚出林家侧门，就碰见守门的家丁。
那家丁斜着眼瞥了叶凡一眼，又看了看赵老那身穷酸的布衣，嘴里哼了声：“废物还带外人进来，别把什么穷酸气带进来，脏了林家的地！”
叶凡脚步没停，心里头没半点波澜 —— 等他实力再强点，这些人就不敢再这么说话了。
赵老听见了，想替叶凡辩解两句，被叶凡拉了拉胳膊：“别理他，咱们走。”
两人并肩往城西走，晨光洒在身上，暖融融的。
赵老边走边跟叶凡说：“我租的小院就在坊市后头，离这不远，一会儿就能到。那批药我都放在木箱子里，盖得严严实实的，就怕受潮。”
叶凡点点头，心里头盘算着 —— 要是这次鉴定顺利，以后就能跟赵老长期合作，说不定还能从他那儿拿到便宜的药材，资源困境就能慢慢解开了。
他攥了攥拳头，脚步比平时快了点。
这可是他摆脱林家接济、真正自立的第一步，只能成，不能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