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市警察总局地下三层,重案审讯区。
刺耳的警铃如同垂死巨兽的哀嚎,在密闭的走廊里疯狂回荡!红色的应急灯疯狂闪烁,将墙壁上飞溅的鲜血和弹孔映照得如同地狱壁画!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硝烟、血腥和一种…非人的、如同野兽巢穴般的腥臊恶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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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狱走廊的蓝光狂兽】
“拦住他!拦住那头怪物——!!!” 老鹰的嘶吼透过扩音器传来,带着前所未有的惊恐和绝望!声音在布满弹孔的走廊里激起阵阵回音。
走廊尽头,通往地面的安全闸门处,厚重的合金门板扭曲变形,门锁被暴力撕裂!几名特警依托着翻倒的金属桌和防爆盾牌残骸,组成最后一道摇摇欲坠的防线!枪口喷射着火舌,子弹如同暴雨般倾泻向闸门方向!
硝烟弥漫中!一个魁梧如魔神的身影,踏着沉重的步伐,一步步从闸门后的阴影里走了出来!
是阿豹!
他赤裸的上身布满弹孔和淤伤,鲜血混合着一种粘稠的、散发着微弱荧光的淡蓝色液体,顺着虬结的肌肉沟壑流淌而下!最刺眼的是他脖颈和双臂上那些如同活物般搏动、流淌的蓝色荧光纹路!在闪烁的红光下,如同地狱烈焰的烙印!他仅剩的那只独眼(另一只被血糊住),瞳孔边缘被蓝光侵蚀,此刻燃烧着纯粹的、毁灭一切的暴戾火焰!那只挣脱束缚的右臂低垂着,五指滴淌着蓝血混合的粘液,拖在身后,如同恶魔的利爪!
“吼——!!!” 阿豹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咆哮!声浪几乎压过了警铃!他无视了倾泻而来的子弹!身体微微前倾,布满蓝光的右腿猛地蹬地!
“砰!”
脚下的混凝土地面瞬间龟裂!
他整个人如同出膛的炮弹!带着一股狂暴无匹的飓风!朝着最后的防线猛冲过去!速度之快,只在视网膜上留下一道模糊的、带着蓝色残影的轨迹!
“开火!开火!” 特警们惊恐地嘶吼!子弹更加密集地扫射!
“噗噗噗!”
数发子弹狠狠钻入阿豹的胸膛和肩膀!血花混合着蓝液爆开!
阿豹的身体只是微微一滞!冲击力甚至没能让他停下脚步!他喉咙里发出野兽般的闷哼,眼中的暴戾更盛!冲锋的速度丝毫未减!仿佛那些致命的子弹只是恼人的蚊虫叮咬!
眨眼间!他已冲到防线前!
“去死!” 一名特警怒吼着,举起防爆盾牌狠狠砸向阿豹的头颅!
阿豹那只滴淌蓝血的右手猛地抬起!五指张开!如同铁钳般,一把抓住了砸来的盾牌边缘!
“咔嚓!”
一声令人牙酸的金属撕裂声!
精钢打造的防爆盾牌,在他恐怖的握力下,如同纸糊般被硬生生捏碎!盾牌碎片四溅!
特警惊骇欲绝!还没来得及反应!
阿豹的左拳,带着撕裂空气的尖啸,如同攻城锤般狠狠砸在他的胸口!
“砰——!!!”
沉闷到极致的骨裂声!
特警的身体如同断线的风筝般倒飞出去!胸口塌陷!口中鲜血狂喷!重重撞在墙壁上,软软滑落,生死不知!
“怪物!!” 另一名特警肝胆俱裂!手中的自动步枪疯狂扫射!
阿豹猛地侧身!子弹擦着他的肋下飞过!带起一溜血珠!他眼中凶光爆射!那只捏碎盾牌的右手顺势向前一探!五指如同钢钩,狠狠扣住了特警持枪的手腕!
“咔嚓!”
腕骨碎裂的脆响!
“啊——!” 特警发出凄厉的惨叫!步枪脱手!
阿豹根本不给对方任何机会!扣住手腕的右手猛地向回一拉!同时左膝如同炮弹般向上狠狠顶起!
“噗嗤!”
膝盖精准地撞在特警的下颌!
恐怖的力道瞬间传递!特警的头颅以一个诡异的角度向后猛折!颈椎断裂的声音清晰可闻!惨叫声戛然而止!身体如同烂泥般瘫软下去!
最后一名特警目睹同伴惨死,精神彻底崩溃!他丢下枪,转身想跑!
阿豹喉咙里发出一声低沉的、充满嘲弄的咆哮!他猛地踏前一步!那只滴淌蓝血的右手,如同闪电般探出!一把抓住了特警的后颈!
“不——!” 特警发出绝望的哀嚎!
阿豹手臂肌肉坟起!布满蓝光的五指猛地收紧!
“咔嚓!”
颈骨被硬生生捏碎的脆响!
特警的身体瞬间僵直!瞳孔放大!脑袋无力地歪向一边!被阿豹如同扔垃圾般随手甩开!重重砸在翻倒的桌子上!
走廊里瞬间死寂!只剩下警铃的嘶鸣和应急灯闪烁的红光!地上横七竖八躺着残缺的尸体,墙壁上溅满了粘稠的血浆和脑浆!如同人间炼狱!
阿豹站在血泊中央,剧烈地喘息着。粘稠的蓝血混合着鲜红的血液,顺着他伤痕累累的身体滴落,在脚下汇聚成一滩诡异的紫黑色。他那只独眼缓缓扫过地上的尸体,眼中没有丝毫怜悯,只有一种发泄后的、空洞的暴戾。他抬起头,布满蓝光的独眼,穿透弥漫的硝烟和闪烁的红光,死死盯住了走廊尽头那扇紧闭的、通往地面的厚重安全门!
“老鹰…” 嘶哑的声音如同砂纸摩擦,“下一个…是你!”
他拖着那只滴淌蓝血的右臂,一步一个血脚印,朝着安全门…缓缓走去!沉重的脚步声,如同死神的鼓点,敲打在死寂的走廊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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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菌舱内的蓝焰焚心】
“静默方舟”基地,核心医疗区。
惨白的光线下,巨大的维生舱如同水晶棺椁。舱内淡蓝色的粘稠液体中,刘天尧悬浮其中。他依旧紧闭双眼,但身体却不再平静。细微的、不受控制的抽搐如同电流般不时掠过他的四肢百骸。脖颈侧面那片蛛网状的蓝光纹路,搏动的频率越来越快!光芒也愈发炽亮!如同皮肤下点燃了一簇幽蓝色的火焰!将周围的维生液都映照得一片诡谲!
“耦合度突破72%...神经突触异常放电加剧!蓝血活性指数…失控飙升!”监测员的声音带着难以掩饰的惊恐,屏幕上瀑布般的数据流如同脱缰野马!“目标脑部温度…异常升高!43度!44度!还在上升!维生液温度调节系统…过载!”
“注入‘冰封’!最大流量!快!”胸口绣着雪山标志的研究员厉声喝道,防护面罩后的眼神却闪烁着狂热的兴奋!“记录所有数据!这是前所未有的…进化反应!”
“嗤——!”
更加浓郁的乳白色冷凝气体疯狂注入维生舱!舱内液体表面瞬间凝结出厚厚的冰霜!温度骤降!
然而!
维生舱内,刘天尧的身体在低温刺激下猛地弓起!如同被扔进沸水的虾米!他紧闭的双眼眼皮剧烈跳动!仿佛要撕裂开来!喉咙深处发出压抑的、如同困兽般的“嗬嗬”声!脖颈的蓝光在冰雾的压制下非但没有黯淡,反而如同被激怒的毒蛇,爆发出更加刺眼的幽蓝光芒!那光芒穿透冰霜和液体,甚至将整个医疗舱都映照得一片蓝汪汪!
“耦合度75%!78%!”监测员的声音已经变调!“脑温45度!目标神经系统…正在…燃烧!”
“燃烧?”研究员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的狂热,“不!是…蜕变!他在适应!他在进化!蓝血…正在重塑他的神经回路!”
就在这时!
“嗡——!!!”
维生舱内连接刘天尧脊椎的数枚主电极贴片,猛地爆出一团更加刺眼的蓝色电火花!监测屏幕瞬间被一片刺目的蓝白色雪花覆盖!尖锐的警报声如同丧钟般炸响!
“电极阵列过载烧毁!神经信号…完全丢失!”技术员失声尖叫!
维生舱内,刘天尧弓起的身体在最后一次剧烈的痉挛后,猛地僵直!然后如同断线的木偶,缓缓松弛下去,重新归于沉寂。脖颈的蓝光如同退潮般迅速黯淡下去,只留下淡淡的、搏动的痕迹,在冰雾中若隐若现。但这一次,那沉寂中,似乎多了一种…令人心悸的…蓄势待发的压迫感!
舱内恢复了诡异的平静。只有屏幕上刺眼的雪花和尖锐的警报声,如同为一场未知的蜕变奏响的序曲。
研究员死死盯着舱内沉寂的身影,防护面罩后的呼吸变得粗重。“降低‘冰封’浓度…维持最低生命体征…准备…最高级别神经扫描。他的大脑…现在是…一座正在喷发的火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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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污水厂的毒吻低语】
老城西区,废弃红星污水处理厂。
暮色四合,巨大的厂区如同沉睡的钢铁巨兽,投下狰狞的阴影。锈蚀的管道在晚风中发出呜咽般的呻吟。空气中弥漫着铁锈、淤泥腐败和化学品残留的刺鼻气味。
调节池入口处,那扇厚重的铁门紧闭,锈迹斑斑的挂锁纹丝不动。门内,通往地下调节池的阶梯淹没在浓稠的黑暗中。
在阶梯尽头,巨大的调节池底部,那个被厚重铁锈覆盖的隐秘检修口盖板下。黑暗的管道深处,那个被卡在锈蚀支架上的银色金属盒——“毒吻”,正静静地蛰伏着。
金属盒表面,那个微小的红色指示灯,在绝对的黑暗中,如同恶魔的心脏,稳定而执着地…闪烁着!每一次闪烁,都伴随着盒内精密机械结构发出的、极其微弱、几乎无法察觉的“滴答”声。那是倒计时的声音!距离设定的引爆时间…仅剩不到六小时!
红色的光芒,如同活物般,在冰冷的金属表面流淌、跳跃,将周围管道壁上湿滑的苔藓和凝结的水珠,映照出点点诡异的红晕。如同黑暗中窥视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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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房死寂的蓝光窥视】
K市第一中心医院,重症监护室。
空气里消毒水的气味浓得呛人。心电监护仪发出规律而微弱的“嘀…嘀…”声,屏幕上绿色的波形起伏平缓,显示着病床上那具躯壳残存的生机。铁手依旧昏迷不醒,脸色惨白如纸,嘴唇干裂。身上插满了各种管子,左腿打着厚重的石膏,右肩胛骨下的枪伤被纱布包裹,隐隐有血渍渗出。
病房内一片死寂。只有仪器单调的声响和护士偶尔进来查看时轻微的脚步声。
窗外,夜色深沉。城市远处的霓虹灯光透过百叶窗的缝隙,在病房地板上投下几道模糊的光带。
突然!
病房门被无声地推开一条缝隙!一道极其模糊、几乎融入阴影的身影,如同鬼魅般闪了进来!动作快得如同幻觉!
那人穿着一身深蓝色的、毫不起眼的医院保洁工制服,戴着口罩和帽子,帽檐压得很低,遮住了大半张脸。他手里拿着一个拖把和水桶,动作自然地走到病房角落,开始低头拖地。拖把在地板上摩擦,发出轻微的“沙沙”声。
他的动作看似平常,但那双隐藏在帽檐阴影下的眼睛,却如同鹰隼般锐利!目光飞快地扫过病床上的铁手,扫过床头的监护仪器,扫过输液袋上的标签…最后,落在了铁手那只放在被子外、缠满绷带的右手上!
他的目光在铁手右手手腕处停留了一瞬。那里,被绷带边缘覆盖的皮肤上,似乎有一小块极其微弱的、不易察觉的…淡蓝色荧光?如同沾上了某种特殊的夜光涂料,又像是…某种皮下组织的微弱反光?
保洁工的瞳孔极其细微地收缩了一下!他不动声色地收回目光,继续低头拖地。拖把移动的方向,却不着痕迹地朝着病床下方靠近。
就在他的拖把即将碰到病床床脚的瞬间!
“滴——!”
心电监护仪突然发出一声短促而尖锐的警报!
病床上,一直毫无动静的铁手,身体猛地抽搐了一下!喉咙里发出一声极其微弱、如同梦呓般的呻吟:“苏…苏婉…”
保洁工的动作瞬间僵住!如同被施了定身法!他猛地抬头,帽檐下的眼睛死死盯住铁手!眼神中充满了惊疑和一丝…难以言喻的锐利!
但铁手只是抽搐了一下,便再次陷入死寂。监护仪的警报也很快平息,恢复了规律的“嘀嘀”声。
保洁工站在原地,如同石雕般静止了几秒钟。他深深看了一眼病床上昏迷的铁手,又瞥了一眼窗外。最终,他缓缓低下头,继续拖地。动作恢复了之前的平静,仿佛刚才的一切从未发生。
他拖完病房的地板,拎起水桶,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轻轻带上了房门。
病房内重新恢复了死寂。只有铁手那只放在被子外的手腕上,那一小块极其微弱的淡蓝色荧光,在窗外透进来的朦胧光线下,若隐若现…如同一个不祥的烙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