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上老子倒是稳坐八景宫,对宫外刮起的“彩色风暴”恍若未闻。只是某日,玄都大法师隐约似乎看到,老爷那万年不变的雪白拂尘梢尖,好像……多了一抹极淡极淡、几乎看不出来的混沌色流光?他揉了揉眼睛,再想看时,却又恢复了原样。玄都默默低头,只当是自己眼花了。
眼看着连三父通天教主都“沦陷”了,李玄初身边的亲近之人自然也未能“免俗”。
敖甲看着众人五彩斑斓的头发,又看了看自己一成不变的墨发,龙族骨子里那点骚动也被勾了起来。他找到李玄初,有些不好意思地请求:“师尊,弟子……也想试试。” 在李玄初的建议下,他选择了一种深邃的海蓝色,与他龙族太子的身份和掌控水元的能力极为相配,染完后,整个龙的气质都更加神秘高贵了几分。
精卫更是早就眼热得不行,抱着李玄初的胳膊撒娇:“师祖~精卫也要!要最亮最显眼的!” 她本就活力四射,最后选了一个比碧霄更加炽烈的亮橙色,与她发间原本的赤羽相映成趣,跑动起来如同一团跳跃的火焰,充满了无限的活力。
更让李玄初扶额的是,连他的伙伴天团也来凑热闹!
天禄眨巴着碧绿的大眼睛,指着自己银白色的头发:“玄初,这个颜色不好看吗?我也想换个亮晶晶的!” 他最终选择了一种彩虹渐变色,跑起来头发如同流动的霓虹,把他美得不行,天天追着自己的尾巴看。
辟邪虽然依旧冷着脸,但在天禄的怂恿和李玄初鼓励的目光下,也将自己那一头白发染成了更具质感的铂金色,配上他金绿色的异瞳,更添几分凌厉与不凡。
四不相·云朵则选择将发梢染成了淡淡的云雾紫,与他缥缈出尘的气质完美融合,行动间仿佛携带着一片梦幻的霞光。
金角银角两个小家伙更是闹腾,一个染了亮金色(跟角配套),一个染了闪电蓝,顶着新发型在八景宫里疯跑,被老子淡淡瞥了一眼后才吐着舌头安静下来。
而鬼火摩托,更是成了昆仑山最紧俏的“交通工具”!多宝道人加班加点,又炼制了数十辆,依旧供不应求。一时间,昆仑山的上空,随处可见骑着各色鬼火摩托、顶着五彩头发呼啸而过的玄门弟子!红的、黄的、蓝的、绿的、紫的……流光道道,引擎轰鸣(被法术优化过的声音,不算噪音),俨然成了一片移动的彩虹潮流海洋!
李玄初站在玉虚宫前的广场上,看着眼前这幕“群魔乱舞”、色彩爆炸的景象,嘴角疯狂抽搐,一股深深的“罪恶感”涌上心头。
‘完了完了……好好一个洪荒修仙圣地,怎么一夜之间变得跟大型非主流蹦迪现场似的……’
‘父父(元始)没直接降下雷霆把我劈了,真是对我爱得深沉……’
‘这要是传出去,说昆仑三清座下都是些染着彩虹头、骑着鬼火摩托的……我这算不算是把洪荒的风气带歪到沟里去了?’
他仿佛已经看到了西方二位圣人那更加愁苦的表情,以及昊天瑶池在天庭目瞪口呆的模样。
然而,当他看到师兄师姐们脸上那发自内心的、如同孩童般新奇快乐的笑容,看到就连一向严肃的广成子师兄骑着蓝色鬼火摩托时嘴角那抹压抑不住的弧度,看到三父通天教主那头亮橙色头发在阳光下肆意飞扬的张扬……
他那点“罪恶感”忽然又淡了些。
‘好像……大家是真的很开心啊。’
‘修仙之路漫长,偶尔这样放肆一下,似乎……也不错?’
他挠了挠自己依旧是一头墨发(他暂时还没想好染什么颜色,或者说不敢带头)的脑袋,无奈地笑了。
算了,歪就歪吧,反正有三位老爹顶着呢!这场面,虽然有点羞耻,但……确实挺热闹,挺有活力的。或许,这才是昆仑山该有的、不被条条框框束缚的另一种面貌吧?
只是,他对即将到来的时装大赛,更加“期待”了……那场面,恐怕会比在还要“精彩”一万倍吧?他已经开始提前为评委们(尤其是西方二位)的心脏感到担忧了。
洪荒首届时装大赛定于翌日举行,整个昆仑山都沉浸在一种兴奋与忙碌交织的氛围中。然而,在这一片喧嚣之下,有一个人却怀着与众不同的、带着一丝隐秘期待的心情。
李玄初起了个大早。
他站在水镜前,难得地没有像往常一样随手抓起那身标志性的红衣。不知为何,想到今日金蝉子会来,他心里就有些莫名的雀跃和……紧张?他觉得自己该穿得正式一点,好看一点。
他在自己的储物空间里翻找了许久,那里堆满了三位老父亲和师兄师姐们送的各种法衣仙袍,琳琅满目,华光璀璨。最终,他的目光落在了一件他几乎没怎么穿过的法衣上。
那是一件月白色的锦袍,质地非丝非麻,流淌着温润的光泽,如同凝聚了月华清辉。衣襟、袖口和袍角处,用极细的金线绣着繁复而雅致的云纹暗花,低调中透着无上的尊贵。这是他大父太上老子在他某次生辰时赐下的,据说有凝神静气、万法不侵之效,但他总觉得这颜色太过素净,不如红衣自在。
但今天,他觉得这身正好。
他仔细地穿好衣袍,月白色衬得他原本就白皙的肌肤愈发晶莹剔透,宛如最上等的羊脂美玉。他对着水镜,难得认真地束发,用一支简单的青玉簪固定,塑成一个清爽利落的发冠,几缕墨发自然垂落鬓角,平添几分随性风流。
水镜中映出的少年,褪去了平日的跳脱不羁,眉宇间多了几分清雅与沉静。眉如远山含黛,舒展间自带一股灵秀之气;眼似秋水含情,清澈的眸底仿佛蕴藏着星河流转,眸光微动,便似有粼粼波光荡漾,神采飞扬,顾盼生辉。 那绝世无双的容颜,在这身月白袍服的映衬下,少了几分灼人的明艳,多了几分清冷禁欲的美感,反而更加动人心魄。而额间那一点与生俱来的朱砂痣,在这一片素净中,如同雪地里唯一的红梅,灼灼其华,瞬间点亮了全部的风情,将他的颜值推向了一个难以企及的高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