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澈苏醒后2个月了,深夜。
地堡实验室内,林澈正对着“铁人一号”的虚拟结构图,进行着最后的动力系统校对。柳川早已沉沉睡去,柳烟则在一旁,借着柔和的灯光,安静地为他缝补着一件外套。在这末世里难得的安宁。
宁静,被一阵突如其来的急促敲门声打破了。
林澈眉头微皱。这个时间点,会是谁?他通过监控,看到了门外那个焦急而彷徨的身影。
是苏晴。
大门开启,一股寒气裹挟着夜风涌了进来。苏晴只穿着单薄的白大褂,俏丽的脸庞上满是苍白和惶恐,像是被追猎到悬崖边的受惊小鹿。
“林澈……我能……我能进来吗?”她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进来吧。”林澈侧过身,柳烟已经体贴地为她倒上了一杯热水。
“谢谢。”苏晴接过水杯,温暖的触感让她稍微镇定了一些,但紧握着杯子的手,指节发白,依旧暴露了她内心的不安。
“出什么事了?”林澈开门见山,没有多余的寒暄。
苏晴的嘴唇动了动,似乎在做什么艰难的决定。最终,她抬起头,眼中闪过一抹决然:“林澈,我想……请求你的庇护。”
林澈的眼中闪过一丝意外,但并不惊讶。他平静地看着她,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镇长的女儿,小雅,觉醒了。”苏晴的声音有些苦涩,“是治疗系的异能,只要消耗精神力,就能治愈伤口和疾病……效果,比我的外科手术好得多。”
林澈瞬间明白了。
在这个末世,价值决定地位。苏晴曾经因为无可替代的医疗技能,在磐石镇拥有超然的地位。但现在,一个更厉害“医生”出现了,她的价值,正在被无限稀释。
“所以,他们开始不把你当回事了。”林澈一针见血。
苏晴的眼圈红了,她点了点头,声音里带着屈辱和愤怒:“今天,赵坤借着庆祝的名义,在酒宴上对我动手动脚……王建国就在一旁看着,非但没有阻止,反而暗示我……暗示我应该识时务。”
“识时务”,三个字,道尽了末世女性的悲哀。当她失去利用价值后,她那出众的容貌,就从护身符,变成了引来饿狼的催命符。
“我跑了出来,”苏晴看着林澈,眼神中充满了恳求,像是溺水者抓向最后一根浮木,“我知道,整个磐石镇,现在只有你,能保护我。还有铁牛,他因为顶撞了赵坤,被派去守最危险的北门……我们……我们没有退路了。”
林澈沉默了。
他缓缓从座位上站起,一步步向苏晴走来。他身材高大,在灯光的映衬下,投下的阴影几乎将苏晴完全笼罩。
苏晴的心,不由自主地狂跳起来,几乎要撞出胸膛。
林澈没有说话,只是伸出手,用指尖轻轻挑起了她的下巴,迫使她与自己对视。他的动作很轻,却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道。
然后,他笑了。
那不再是平日里那种淡漠或平静的表情,而是一种充满了侵略性的审视和欲望的眼神。他的目光,肆无忌惮地在她姣好的面容和玲珑的曲线上来回逡巡,仿佛在估量一件货物的成色。
那眼神,与赵坤的淫邪不同,与王建国的贪婪也不同。
那是一种如同神明在俯瞰祭品的眼神,冰冷、玩味,却又带着致命的吸引力。
“一切?”林澈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带着一丝戏谑,“苏医生,一切这个词,可是很沉重的。你确定……你付得起吗?”
苏晴的身体僵住了,一股屈辱的红晕从脖颈蔓延到了耳根。她没想到,自己逃离了狼窝,却仿佛又闯进了一头更可怕的猛虎的领地。林澈此刻展露出的姿态,比王建国和赵坤加起来,都更让她感到恐惧和无力。
但她已经没有退路了。
她咬着下唇,几乎要咬出血来,身体因为羞耻而微微颤抖,但最终,她还是艰难地点了点头。
“我……确定。”
“很好。”林澈嘴角的笑意更浓了。
他松开了手,转身走到巨大的磐石镇三维地图前。
“既然你愿意付出一切,那我就给你一个任务。”
他伸出手,指向地图上一个毫不起眼,却至关重要的位置——磐石镇的“中央供水枢纽”。
“我要你,利用你医生的身份做掩护,将这个东西,放进枢纽的主过滤池里。”
林澈将一个指甲盖大小闪烁着微弱蓝光的金属片,放在了桌上。
苏晴看着那个小小的金属片,又看了看林澈那张恢复了冷峻的侧脸,心脏不由得狂跳起来。她不明白这是什么,但她能感觉到,这个小东西,让他感觉到了恐惧!
“这是……”
“一个水质监测器。”林澈的回答轻描淡写,但苏晴知道,绝不可能这么简单。
“这太冒险了!供水枢纽是赵坤的亲信在看守,二十四小时都有人!”苏晴失声道。
“所以,才需要你。”林澈的语气不容置疑,“三天后的午夜,我会制造一场不大不小的骚乱,为你引开守卫。你只有五分钟的时间。”
苏晴的脸色一下子变得惨白。这哪里是投靠,这分明就是交投名状!这比直接献身给王建国和赵坤还要疯狂!
一旦失败,她和铁牛将死无葬身之地!
林澈看着她天人交战的表情,没有催促,只是淡淡地说道:“我制定了一个计划,一个……拿下整个磐石镇的计划。现在,我需要一个内应。”
他顿了顿,转过身,再次用那种充满压迫感的眼神看着她,声音变得极具蛊惑力:“你可以选择拒绝,然后走出这扇门,回到你原来的命运里去。或者,选择加入我。未来,你将不再是谁的附庸,而是新秩序的……缔造者之一。”
苏晴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
她看着眼前这个男人,他明明那么年轻,却有着运筹帷幄的沉稳和俾睨一切的霸气。
她知道,这是她人生的岔路口。
一边是苟延残喘,最终沦为玩物的绝望深渊。
另一边,是万劫不复,却也可能浴火重生的疯狂豪赌。
她想起了赵坤那双淫邪的眼睛,想起了王建国那虚伪的笑容,想起了自己和铁牛朝不保夕的未来。
最终,她颤抖着伸出手,将那枚冰冷的金属片,紧紧地攥在了手心。
“我……干!”
说出这个字,仿佛耗尽了她全身的力气。
她闭上了眼睛,长长的睫毛不住地颤抖,一副等待命运裁决的模样。她已经做好了准备,准备迎接林澈接下来任何形式的索取,无论是身体,还是尊严。
这是她为自己的选择,付出的第一笔代价。
然而,预想中的侵犯并没有到来。
空气,安静得可怕。
过了许久,苏晴才疑惑地缓缓睁开眼睛。
实验室里,空无一人。
林澈,已经不知何时离开了。
只有桌上那杯尚有余温的水,和一句飘荡在空气中的低语,证明着他刚才确实存在过。
“很好……记住你的承诺。”
“下一次,我会来……收取你的诚意。”
苏晴的身体一软,差点瘫倒在地。那种极度的恐惧和紧张过后,突然松弛的虚脱感,让她全身乏力。
她看着空荡荡的实验室,又看了看手中那枚决定了她命运的金属片,心中百感交集。
她知道,从她握住这枚金属片的这一刻起,她就已经不再是那个只想偏安一隅的女医生了。
她已经登上了林澈这条,驶向未知的……战船。
再也,无法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