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厉家再次以极其不光彩的方式登上了所有新闻媒体的头版头条。
这次的主角换成了厉峥嵘的小儿子厉国邦,标题令人触目惊心:
【开国元勋之子当众行凶,英雄之后姜海峰命悬一线!】
报道详细描述了厉国邦在军区大院门口,用灭火器猛击姜海峰后脑致其重伤昏迷的恶劣行径,并特别指出,若非姜海峰之子姜辉尚在,姜家这一门英雄之后恐遭灭门之祸。
此新闻一出,全国哗然。舆论彻底被点燃,网友们的愤怒如火山喷发:
“老的偷军功,小的当众杀人!厉家还有没有王法?!”
“丧心病狂!这就是我们曾经敬仰的英雄家族?!”
“必须严惩!不严惩不足以平民愤!”
“支持姜家!厉家赶紧滚出来给众人一个说法!”
厉家的名声,在一夜之间彻底臭不可闻。
沈家老宅,早餐桌上。
沈娇娇一手用小勺搅动着碗里的粥,另一只手拿着手机浏览着这条爆炸性新闻。
她唇角微扬,眼中闪过一丝意外和玩味,轻声赞叹道:
“倒是没想到,还有这样的意外之喜。这个厉国邦,还真是个……人才。”
坐在她对面的傅璟骁,正细心地将一个剥好的白煮蛋放到她面前的碟子里,闻言轻笑一声:“这人向来如此,嚣张惯了。”
“哦?”
沈娇娇抬起眼帘,好奇地看向他,“这话怎么说?我查到的资料里,只说他是个只会吃喝玩乐的纨绔,倒没详细写他竟能无法无天到这种地步。”
傅璟骁拿起餐巾擦了擦手,回忆道:“好几年前,厉老爷子八十大寿时,我爸带我去过一次京市厉家。宴会上,我亲眼所见,有个小家族的人不小心惹得这人不高兴了,他二话不说,抄起桌上的红酒瓶,当场就给那人脑袋开了瓢。”
“这还不算完,他当时就踩着碎玻璃碴,对着对方大放厥词,说什么:‘能来我们厉家参加宴会,是你们祖上积德!能被我拿酒瓶砸,更是你的荣幸,别人想挨还挨不着呢!你要是觉得憋屈,现在就给老子滚蛋!要是识相,就乖乖把伤口处理一下,以后说不定我心情好,还能带你玩玩,让你给我当个助兴的玩意儿。’”
沈娇娇听得瞠目结舌,勺子都停在了半空:
“当着那么多宾客的面?他就这么……肆无忌惮?”
“是啊,就是个眼睛长在头顶上的,嚣张跋扈,不可一世。”
“那……被打的那人,后来就没想闹大?或者报复回去?”
傅璟骁摇了摇头:“对方只是京市一个不起眼的小家族,根基浅薄,根本不敢跟厉家对抗?就算当时闹起来,以厉家那时候的权势,也能分分钟把事情压下去,最后吃亏的肯定是对方自己。”
沈娇娇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一双美眸转了转,忽然闪过狡黠的光,看向傅璟骁。
“璟骁哥,你说……我要是找人再深挖一挖这位厉小爷,你猜,他会不会再给我们带来点别的惊喜?”
傅璟骁立刻领会了她的意图,挑眉问道,“你的意思是,准备从这人身上找突破口,从而进一步击垮厉家?”
“哎,打住!”
沈娇娇伸出食指,俏皮地在他面前晃了晃,然后故作无辜地眨眨眼。
“别把我想得那么心狠手辣好不好?我倒也不是想以此来击垮厉家,只是觉得,多一点把柄在手里,总归不是什么坏事嘛,你觉得呢?”
说完,她拿起傅璟骁为她剥好的那个白煮蛋,小口小口,像只慵懒的猫咪般优雅地吃了起来。
傅璟骁看着她这副明明在算计人却偏要装无辜的可爱模样,心都要化了。
他立刻从善如流地露出讨好的笑容,从对面坐到了她身边,柔声道:
“是我错了,是我误会我们善良又可爱的娇娇了。是我心思阴暗,该罚!这样,调查厉国邦的事,全权交给我来办如何?我保证把他从小到大干过的混账事全都翻个底朝天!就当是给我一个将功补过,赔礼道歉的机会,好不好?”
沈娇娇傲娇地斜睨了他一眼,轻轻“哼”了一声,算是勉强同意:
“那……行吧。看在你认错态度这么诚恳的份上,这活儿就交给你了。记得要查清楚哦,我还等着惊喜呢。”
傅璟骁立刻挺直腰板,眼底满是宠溺和纵容:
“遵命!保证圆满完成任务!不过娇娇……”
他语气稍正,“厉国邦这事闹得这么大,厉家现在肯定是热锅上的蚂蚁。我估计他们很快就会有所动作,甚至可能会想办法反咬姜家一口。”
沈娇娇拿起餐巾优雅地擦了擦嘴角,慢条斯理道:
“厉家树大根深,就算现在名声臭了,多年经营的关系网和资源也不会立刻消失,可墙倒众人推,舆论已经起来了,就像决堤的洪水,不是那么容易堵住的,我们只需要隔岸观火就好。”
傅璟骁赞同地点头,为她续上半杯温热的牛奶:“说得对。现在这把火已经烧起来了,我们只需要适时地……煽点风就好。”
沈娇娇接过牛奶,轻抿了一口,随即想起什么,对傅璟骁问:
“对了,姜家现在是个什么情况?”
“姜海峰目前还在重症监护室,情况不太乐观。脑部受损严重,就算能保住命,后续也会很麻烦。”
沈娇娇暗暗叹了口气,眼神中露出一丝怜悯,心中打定主意,回头让温茜私下匿名捐款给姜家提供医疗支持以及法律援助。
英雄的后代,不应该被这么无情对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