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宋平浪,司乡和小谈都觉得她不会是无缘无故的来这里,更不会沦落到青楼里。
但是从目前的情况来看,她得和那个五十的老头儿过夜,这多少叫人觉得恶心。也着实越看越叫人摸不着头脑。
司乡想不出来,问小谈,“如果我不去会怎么样?”
“不怎么样,就说有事就不去了。”谈夜声摊了摊手,“但是我想看看,你就当陪我去了,我们不去席上,旁边另外坐着也行。”
那就去吧,也是真怕出事,真出事还得靠小谈来捞人呢。
司乡又把那一千拿出来给小谈,“昨天配合演戏的时候不是说了我救她么,那位潘老爷今天就叫人带了这一千过来,说是谢我的。”
“我能收么?能的话我们俩一人一半儿,不能就想法子退回去了。”司乡拿着这从天而降的钱,“也不知那老头儿到底迷成什么样了,光今天的东西和这一千加起来就近万了。”
小君:“这些钱对于旁人来说是好几年也赚不到的。对他是小意思,昨晚我哥和我说了,潘大寿的钱来得太顺利,从来不把钱当钱花。”
于是又说了些潘大寿的来历。
这个人是十几年前突然从京城过来的,带着巨款落地上海,还带着军需的棉衣来的,然后如有神助一样的拿下来市面上的棉花,就开始一家独大。
小君:“虽然说他最近两年不怎么出门了,但是到底当年的底子还在呢,哪怕什么也不做,也够他吃到下辈子了。”
听起来好像是个天赋惊人的经商人物。
“不说了,反正你们明天看了和我说。”小君也知道去了只会给人添麻烦,又知道了可能会有杀人放火的事,更不会去,还不忘细细叮嘱小司,“你就是看热闹也站后面些。”
正事说完,三人商量着去哪里吃午饭。
也商量不出来,最后决定出门就近找个面馆吃个面就行。
司乡又问接下来的事,“还是按照原定的四天后开业吗?郑那边怎么说?我看库房的角落里多出来几个装香烟的箱子,和单子对不上,我没吭声儿。”
说到这个谈夜声就笑了,“倒是隐晦的提过几次,我没接话,吴管事那边私下叫他觉得有戏,那几箱就是他们的货。”
“不会玩脱了吧?”
“不会,我有分寸。”谈夜声拿出一支笔在纸上画了画,“我们铺子的后门那条街最近人进人出的,我那天用千里眼看见波克和郑七在那边说话了。”
“他们在后面弄了个烟馆,至于我们这里,烟具包成了其他东西的样子,香烟那块儿会有人问,结账的伙计得了吩咐,客人有问的就引到后面去。”
谈夜声把那纸拿给他们看,“从这里过去最快,我们后门到那个铺子不到一刻钟。”
“那面应该是有暗号的,暗号就是烟具。”
也就是说那边一旦出事很容易叫人觉得跟这边有关系,要是再从这里查出来些东西,那就更好看了。
正说着,颜四也来了。
一进来就把门关上,压低了声音说,“那几箱子多出来的烟我悄悄打开看了,还真是烟具,做成了大些的包装,外表看起来像是好几包香烟放在一起的,郑七找我在香烟旁边预留了一块地方。”
“地方我留着了,东西没让放上去。”颜四还是有一丝担心的,“郑七跟负责香烟的好几个伙计都吃过饭了。”
言下之意,关系已经拉得差不多了。
谈夜声嗯了一声,“伙计有多的,如果那几个伙计有主动找你的,过后就留下,没找你的哪儿来的回哪儿去。”
想想和他们透了个底,“那边有人盯着,只要开始,立刻就有人过去。”
“你有分寸就好。”颜四也不多废话,“我和他说你要出趟远门,一年半载的都不会再来了。”
谈夜声点头:“那把几个管事的人都叫到一起吧,我和他们说一声,后面这里的事以你为主,等你弄完了我们再来。”
一切事情交待妥当,然后就是等了。
司乡坐在车上问谈夜声:“吴管事不是从外面招来的么?也是你的人?”
“当然,不然你以为他能待到现在?”谈夜声看他还算不得太笨就跟他说了,“如果颜四不来,就是吴管事出面。”
“过后颜四走了,他也走,回他原来的地方去。”
谈夜声算了算时间:“就这几天了,小司最近就在酒与夜待着,哪里都不要去。”
“行。”
接下来就是等,至少等到开业之时。
开业还有四五天,那潘老板的酒席还来得更早些。
沉香里当真装扮得花团锦簇,瞧着比平日更多了几分喜庆。
司乡带着谈夜声趁着人不注意摸到苏三娘的房间去,要打听一下到底怎么回事。
可巧,因为要办这个席,今天沉香里的所有姑娘都不出门,又叫了些熟客来,一心要把这酒办得有声有色,好叫这无凤姑娘一下打出名头去。
进了门,苏三娘正在看着什么东西,见他们来了,忙叫人去泡茶,又亲自过去作陪。
“我还说你得晚些才来,你还挺早。”苏三娘说,“潘老板答应替无凤翻倍赔偿你救她花的钱,你收到了没有?”
司乡:“给了一千,当真是财大气粗。这怎么办起酒席来了?还说出嫁?着实叫人费解。”
“他迷无凤迷得紧,又没把握叫无凤不被他老婆再卖了,就干脆在这里办个酒席把人放在这里,一年一万银子呢。”苏三娘也想说这个真有钱,“连带着我也得了两件好东西。”
说完去门口看了看,见没人过来,回去小声说:“那无凤身上确有古怪。我昨晚见着她时,她那眼泪说来就来,竟然是连哭也学得极快。”
“你还是想说她是个狐狸精吧。”司乡觉得有些好笑,又提醒她,“总之你小心一些就是了,离得远一些,我们只是过来看个热闹,等下就走了。”
苏三娘再次听得她说这个,心里又加一份小心,又因已知她的部分底细,心中做了一个决定,过去把门栓上,然后回来换了副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