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念站在原地头脑风暴疯狂思考要怎么过这一劫。
她当然知道珀珀私自给她配方的事瞒不住，但没想到自己会这么快被珀珀妈妈逮住，甚至当面戳破珀珀私自外传配方给她的事。
她甚至能想象到东窗事发时，珀珀被妈妈训斥后委屈巴巴的样子，虽然那小家伙肯定没觉得自己做错什么。
“先进酒楼里坐坐吧，珀珀的好，朋，友。”珀珀妈妈凝视了虞念一会儿，一字一顿的开口说道。
虞念刚跟着珀珀进了酝醖酒楼的包间里，珀珀妈妈就轻轻抬了抬手。
“珀珀。”她声音温和，却不容拒绝，“去地窖取一坛‘酝醖仙’来，给客人尝尝。”
珀珀眨了眨眼，看看妈妈，又看看虞念，犹豫了两秒。
她怕她走了，虞念会挨揍。
虞念察觉到气氛微妙，对珀珀点了点头，示意自己没事，她不用担心。
珀珀也乖乖点头：“好的妈妈，我马上回来！”
她蹦跳着跑向后院，临走前还偷偷朝虞念比了个“加油”的手势。
门关上的瞬间，珀珀妈妈脸上的笑意淡了几分。
珀珀妈妈没急着开口，只是指尖在桌面轻轻一敲，一只琉璃酒盏凭空浮现，里面盛着半杯酒液，表面浮着一层细碎的光点。
虞念认出来了，那是真言之吻。她立刻就猜到了珀珀妈妈拿出这杯酒的意图。
天道好轮回，之前都是她给酒泉小熊灌真言之吻。好了，这下报应来了，出来混总是要还的。
坑小熊的时候打出的子弹，如今正中虞念的眉心了。
“真言之吻。”珀珀妈妈轻声道，“SSS级，喝下后十分钟内，你只能说真话。”
虞念盯着那杯真言之吻，喉咙微微发紧。
她需要仔细考虑一下自己到底要不要喝下这杯真言之吻，万一这十分钟内珀珀妈妈问了不该问的，或是自己说了不该说的……
“你有两个选择。”珀珀妈妈似乎也看出了虞念的顾虑，推了推酒盏，“喝下它，只需要回答我三个问题。放心，我不会问你的秘密，只问和珀珀有关的事。”
“或者。” 她顿了顿，“从今往后，别再靠近我女儿。”
听到最后一句话，虞念想起了珀珀上一次给自己的挚友徽章，她到现在都没舍得用过。
三个问题，并且保证了无关隐私。她能接受。
“……我喝。”她最终伸手，端起酒盏。
酒液入口的瞬间，舌尖泛起一阵微妙的酥麻，像是被细小的电流轻轻舔过。紧接着，一股温热的触感从喉咙滑下，像是有无形的丝线缠绕在声带上，轻轻收紧。
“好。” 珀珀妈妈满意的点头，“第一个问题——”
“你接近珀珀，是为了配方吗？”
虞念张了张嘴，本能的想斟酌措辞，却发现嘴不受控制的自己动了起来。
“一开始不是，我并不知道【时间都去哪儿啦】和【时间在这里】的配方出自您之手。” 她听见自己说，“后来才发现她知道这两种配方，确实也动过心思。”
这酒真是一点缓冲都不给，不愧是SSS级别的真言之吻。
珀珀妈妈眯了眯眼，似乎对这个回答并不意外。
“第二个问题。” 她指尖轻轻点着桌面，“如果珀珀没有配方，你还会和她做朋友吗？”
“会。”
虞念的回复快速而坚定，“这份友情，从始至终无关任何利益。”
“珀珀很好，很可爱，天真烂漫，很真诚。”
顿了顿，虞念又不受控制地补充了一句：“虽然有时候是太好哄显得笨的可爱。”
珀珀妈妈忽然笑了，不是那种客套的微笑，而是真的被逗乐的表情。
“最后一个问题。”她微微前倾身体，目光直视虞念，“如果有一天，珀珀因为帮你而陷入危险，你会怎么做？”
虞念的呼吸微微一滞。
这一次，她没有立刻回答，她在思考，在度量。
真言之吻的效力在血管里流动，她能感觉到那股力量在逼迫她开口，但她死死咬住牙关去认真思考这个问题的答案，像是和某种无形的力量较劲。
“我……” 她的声音有些发颤，“我会先确保她安全……哪怕代价是我难以承受的程度。”
这句话说完，虞念像是被抽走了力气，肩膀微微垮了下来。
珀珀妈妈静静的看了她几秒，忽然伸手，轻轻拍了拍虞念的头。
“行了。” 她收回手，语气轻松了些，“还剩几分钟，我不会再提问了。但如果你还是怕自己说出不该说的，就自己捂住耳朵和嘴巴。”
虞念：“……”
珀珀妈妈站起身，最后看了虞念一眼，低声道：“还有，记住你说的话。我能感觉到珀珀很喜欢你，但我不希望我的女儿因为你而受伤。”
珀珀妈妈走到包间的门口，叹了口气。
门被猛地拉开时，珀珀整个熊还贴在门板上，耳朵竖得老高。
她一个踉跄，差点栽进屋里。
“妈、妈妈！” 她手忙脚乱地站稳，怀里抱着的酒坛子晃了晃，酒液差点泼出来。
珀珀妈妈挑眉看着她。
珀珀干笑两声，眼神飘忽：“我、我就是刚回来！绝对没有偷听！”
珀珀妈妈伸手，轻轻揉了揉她的脑袋：“担心我欺负你朋友？”
珀珀缩了缩脖子，小声嘟囔：“……虞念胆子小嘛。”
坐在屋里的虞念：“？”
谁胆子小？？
珀珀偷瞄了一眼虞念，见她没事，立刻又精神起来，抱着酒坛子蹭到妈妈身边：“妈妈，虞念人超好的！她答应我的事都会做到，还会陪我玩，给我带礼物！”
她掰着手指数：“这次送了我她们那的特产魔术大礼包，上次是她们世界里的魔术大全，她上次还说这次来了要教我变蓝星的新魔术呢！”
虞念的头越埋越低，恨不得把整张脸塞进衣领里。
这小祖宗怎么什么都说！
虞念：是的没错，阿姨您没听错，我就是用这么点儿不值钱的小玩意换走的时间配方……
珀珀妈妈似笑非笑地瞥了虞念一眼，又看向自家女儿：“哦？这么好？”
“对啊！”珀珀点头如捣蒜，“所以所以，妈妈~虽然我把配方给她了，但她肯定不会乱用的！”
虞念：……这我保证不了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