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馆里的米酒一坛接一坛地空了,桌上的卤牛肉、酱肘子早已见了底,连最后一盘花生米也被两人剥得干干净净。楚猛嘱咐服务员继续上菜,从清晨的薄雾未散,到正午的阳光透过窗棂洒在桌面,楚猛与岳阳飞剑已在这小小的酒馆里喝了近四个时辰。
岳阳飞剑脸颊泛红,眼神却依旧明亮,他端起最后一碗米酒,与楚猛的碗轻轻一碰,“咕咚” 一声一饮而尽,抹了把嘴笑道:“痛快!好久没喝得这么尽兴了!楚猛,你这小子不仅人实在,酒量也不错,以后有机会,咱们再找个地方好好喝一场!”
楚猛也放下碗,笑着点头:“前辈说的是,晚辈也盼着下次再与前辈畅饮。只是晚辈还有些私事要处理,今日恐怕要先告辞了。”
两人起身离席,楚猛抢先付了酒钱。岳阳飞剑也不阻拦,只是拍着他的肩膀,一脸赞许:“你这小子,做事够敞亮,我没看错人!”
走出酒馆,正午的阳光有些刺眼,气温也慢慢的上升,岳阳飞剑下意识地眯了眯眼,说道:“我接下来要去湘西一趟,那边有个老朋友找我帮忙,就不与你同路了。”
楚猛点点头,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开机,解锁后找到自己的号码,递到岳阳飞剑面前:“前辈,这是我的电话。您要是以后有什么事去粤东了,或者想找我喝酒,随时打这个电话,晚辈一定随叫随到。”
岳阳飞剑看着手机屏幕上的号码,咧嘴一笑,从怀里掏出一个有些陈旧的小册子,翻到空白页,让楚猛把号码写下来 —— 他常年在江湖行走,不习惯用手机,还是觉得纸笔更实在。楚猛接过小册子,认真地写下自己的电话号码,又把小册子还给岳阳飞剑。
岳阳飞剑小心翼翼地把小册子收好,刚要转身离开,楚猛却突然叫住了他:“前辈,等一下。”
岳阳飞剑回过头,疑惑地看着他:“怎么了?还有事?”
楚猛的目光落在岳阳飞剑身上 —— 他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旧棉衣,袖口和领口都有些磨损,腰间除了那柄两尺飞剑,再无其他饰物,浑身上下看不出有装财物的地方。楚猛心里一动,从乾坤袋里掏出一沓一万的现金,走到岳阳飞剑面前,悄悄塞进他的棉衣内袋里,压低声音说道:“前辈,您常年在外行走,难免需要些开销。这钱不多,算是晚辈的一点心意,就当是烟酒钱,您千万别嫌弃。”
岳阳飞剑愣了一下,伸手摸了摸内袋里的现金,脸上露出一丝笑意,却没有推辞,只是拍了拍楚猛的胳膊:“你这小子,倒是细心。行,这钱我就收下了,算是咱们兄弟间的情分。以后你要是遇到麻烦,只要我岳阳飞剑还能动,就绝不会坐视不管!” 他性格豪爽,最不喜扭扭捏捏,既然楚猛一片真心,他自然不会拒绝,免得伤了两人的和气。
“多谢前辈。” 楚猛笑道。
两人又寒暄了几句,才真正道别。岳阳飞剑朝着小镇东边走去,身影很快消失在人群中;楚猛则背着背包,朝着小镇西边的车站走去,准备乘车前往武汉,再从武汉坐飞机回粤东。
坐上前往武汉的汽车,楚猛靠在车窗边,看着窗外不断倒退的风景,心里渐渐平静下来,开始回想这段时间的经历。他想起之前对媚蛊门是退避三舍 ,敬而远之,从第一次被苏苏抓进地下的石屋。再到媚蛊门的容玉环的偷袭被虐待,可今天看到容玉环和她的弟子们如同丧家之犬般逃离,楚猛突然觉得,媚蛊门其实也没那么可怕,尤其是没了尸煞门的撑腰,她们根本构不成威胁,以后再遇到,自己也能轻松应对。
他又想起年前在相阳的小巷子遭遇龟背仙,龟背仙召唤出尸煞门主,第一次遇到尸煞门门主的场景 —— 当时仅凭一股威压,就让他几乎喘不过气,拼死和其相斗,被他拿住手中的阴沉木法刀,自己怎么都抽不出来,被他趁机擒住。可现在,经过天坑底部的苦修,他突破到三花聚顶境界,若是再遇到尸煞门门主,只要有阴沉木法刀在手,他完全有一战之力,不说完胜,但再也不会像以前那样畏惧。
“修行之路,果然是逆水行舟,不进则退。” 楚猛轻声自语,心中满是感慨。从遭遇媚蛊门的暗算,两次成为阶下之囚,到尸煞门差点炼成尸傀,后来反杀洛南纸马师徒,再到神龙架的天坑修炼,这一路走来,他经历了太多生死,也成长了太多。以前他总觉得江湖险恶,强者如林,自己渺小如尘埃,可现在才发现,只要不断努力,不断突破,自己也能成为别人眼中的强者。
汽车一路疾驰,很快就驶离了小镇,朝着武汉的方向而去。楚猛闭上眼睛,靠在座椅上,开始运转体内的炁机,巩固三花聚顶的境界。丹田、绛宫、泥丸三穴的光团缓缓转动,真气在经脉中平稳流转,滋养着他的身体和灵魂,再沟通黑仔,黑仔轻轻地触动两下以示回应。
不知过了多久,汽车抵达武汉天河机场。楚猛办理好登机手续,通过安检,楚猛坐在候机厅里,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群,心里突然有些想念粤东的朋友 —— 还有母亲的唠叨,阿弯的笑容,还有梁景明和龙云辇的调侃,这些都让他觉得温暖
很快,机场广播响起,通知前往粤东的航班开始登机。楚猛站起身,随着人流走向登机口。登上飞机,找到自己的座位,楚猛靠在椅背上,看着窗外的机场跑道,心里充满了期待 —— 他不知道以后等待自己的是什么,但他知道,无论遇到什么困难,自己都无所畏惧,有充分的信心去面对。
飞机缓缓滑行,然后加速,最终冲上云霄。楚猛看着窗外的蓝天白云,嘴角露出一丝微笑,闭上眼睛,开始闭目养神,为即将到来的归途养精蓄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