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的阳光毫不吝啬地泼洒在中街步行街的石板路上,空气中都浮动着金色的微尘。
高洋的手臂揽着黄贝的小蛮腰,故意放慢了脚步。
他的指尖轻轻点了点她锁骨间那抹细碎的金色光芒。
“走猫步。”
“让整条街都见识见识,什么叫仙女下凡。”
黄贝被他这突如其来的指令逗得笑出了声,腰身一软,顺势将整个身体的重量都靠在他胳膊上。
两人腕间的温度,隔着薄薄的衣料,彼此进行着无声的能量交换。
路过堡狮龙专卖店,巨大的橱窗玻璃上,是代言人蔡依林穿着新款的巨幅海报。
高洋突然停下脚步,扯着嗓子,朝着那张海报抱怨道:“快摘了吧!”
“还没我家娘子锁骨一半儿好看呢!”
“你们老板瞎吗?怎么不请我女朋友代言?”
他声音洪亮,中气十足,吸引了周围几个路人的目光。
黄贝的脸颊“腾”地一下就烧了起来,又羞又急,赶紧伸出小手去捂他的嘴,另一只手拉着他就要往前走。
高洋任由她拉着,脸上挂着得逞的坏笑。
也许是步行街上的阳光太过刺眼,高洋的疯劲儿反而变本加厉。
街头拐角处的奶茶店,他扒着门框,只探进一个头去。
“老板娘,我女朋友漂亮不?”
“给她打个分!你要是人实在,我就买两杯最贵的,都加双倍珍珠,往死里加!”
这话惹得正在调配奶茶的店员们笑得前仰后合,排队的几个女生也好奇地朝黄贝这边看来。
黄贝恨不得当场找个地缝钻进去。
高洋却像一只开屏的孔雀,得意洋洋地接过两杯几乎全是固体的奶茶,塞给黄贝一杯。
“听见没?她们都说你漂亮。哎?你怎么不喝啊?”
他低头嘬了一口自己手中的那杯,眉毛瞬间拧在了一起。
“靠,这老板娘还真特娘的实在,全是珍珠,一点奶茶没给放!”
他拉起黄贝的手,把两杯几乎没动的奶茶,扔进了不远处的垃圾桶。
“咱不喝了,走,哥带你干点正事。”
黄贝望着他神采飞扬的侧脸,眼底的笑意温柔得快要溢出。
他总爱用夸张的方式炫耀自己的美,这病以后要花多少钱治啊!
但是,谁让自己这么喜欢他呢。
认命了!
佐丹奴专卖店门口,大喇叭里循环播放的促销广告裹着热浪袭来。
一个扎着高马尾的女店员正扯着嗓子揽客,看见高洋和黄贝驻足张望,立刻三步并作两步地冲了过来。
“帅哥美女!里边瞧瞧呗!刚到的,都是今年最新款!”
她话音未落,手已经快准狠地抓住了高洋的手腕,不由分说地就把人往冷气扑面的店铺里拽。
“哎?姑娘,练过啊?手劲儿够大的。”
高洋被她拽得一个趔趄,笑着揉了揉自己的手腕,目光扫过货架上的牛仔裤。
“但是我老婆在,你得注意点影响。”
“哥,你可真会开玩笑!”
高马尾的女店员嘴皮子极溜,一双眼睛在黄贝脸上转了一圈,立刻满脸赞叹。
“嫂子这么漂亮,我要有那非分之想,不纯纯自取其辱吗?”
“哎呀!女侠,你挺会聊天啊!”高洋听得浑身舒坦,不禁由衷赞叹。
“就凭你这句话,今天我高低得在这儿整两条裤子!”
他大手一挥,豪气干云。
“给我挑两条情侣同款的牛仔裤,我和你嫂子穿。我们下半年准备要小孩了,趁她肚子还没大起来,赶紧抓住青春的尾巴,穿一次骚点的!”
女店员瞪圆了眼睛,难以置信地打量着面前这对看起来顶多还在上高中的情侣。
“哥……你二位……多大啊?”
“她十八,我还差一个月十八。咋了?”高洋挑眉反问。
“哥!我才二十二,我都不敢生小孩!这是违法的!”女店员装作一本正经的给高洋普法。
高洋伸出手,重重地拍了拍女孩的肩膀。
“不是,你觉得,咱俩现在是应该探讨牛仔裤呢,还是应该探讨生孩子呢?”
“哥,你说得对!牛仔裤,牛仔裤!咱们办正事儿!孩子的事儿先放一边儿。”女店员瞬间反应过来,麻利地从货架顶端抽出两条水洗蓝的牛仔裤。
“这是今年主打的走秀款,高腰线,显腿长!你俩人都是大高个儿,情侣穿搭,绝配!”
黄贝接过裤子的时候,耳垂已经红得像熟透的樱桃。
她伸出手,在高洋的肩膀上不轻不重地拍了一下,压低声音嗔道:“谁要跟你生小孩?不准再胡说八道了!”
说完,她拿着裤子,逃也似的转身走向试衣间。
门帘落下的那个瞬间,她看见镜子里的自己,正捂着脸,无声地偷笑。
青春最动人的模样,或许就是和他一起,把每一个荒诞的事故,都变成闪闪发光的故事。
她刚脱下自己的短裙,就听见高洋在外头跟那个店员贫嘴的声音。
“你信不信?你嫂子穿什么都跟从杂志里走出来似的。你回头跟你们老板介绍介绍,请你嫂子做个代言人什么的……代言费跟我谈啊,我是她经纪人……事儿要是成了,哥给你回扣!……唉,你当个事儿办!”
隔着一层薄薄的门帘,外面传来的笑声混着店内的喧嚣,黄贝红着脸,将那条崭新的牛仔裤使劲儿往上提。
她对着镜子,刚抚平裤腰的褶皱,就听见高洋在外面压低了声音喊道:“宝儿,那小姑娘说,人太多,试衣间不够用了,让咱俩用一个。我现在能进来不?”
不等黄贝反应,门帘“哗啦”一声被撩开。
高洋的身影裹挟着外面的热闹,强行挤了进来。
“我这牛逼没瞎吹吧?”
他上上下下打量着换上新牛仔裤的黄贝,眼神发亮,不住地点头。
“确实跟从杂志里走出来的一样。我也试试。”
说完,他竟真的开始解自己的裤腰带。
黄贝立刻害羞地转过身去,用手捂住了脸。
“哎哎哎!别装着跟没事人似的,过来帮我把鞋拔下来啊!”
“你自己脱!臭流氓!”黄贝背对着他,声音从指缝里闷闷地传出来,坚持不从。
“你既然都说我流氓了,”高洋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带着一丝危险的笑意,“那我要是不把这流氓坐实了,岂不是太吃亏了?”
话音刚落,黄贝就感觉一股力量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