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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繁华喧嚣的南皮城不过三十余里,蜿蜒的官道旁岔出一条不起眼的土路,通向一个仿佛被时光遗忘的小村落——郭家村。村口歪斜的老槐树下,一块饱经风霜的石碑刻着村名,字迹模糊,毫不起眼。三十余户土坯茅舍错落分布,鸡犬相闻,炊烟袅袅。田间地头,三三两两的农人佝偻着腰侍弄庄稼,孩童在晒谷场上追逐嬉闹,一派宁静祥和的田园景象。任谁路过,都只会将其视作冀北平原上千千万万个普通村庄中的一个,贫穷、闭塞、与世无争。

然而,这层淳朴的外壳之下,却蛰伏着令整个江湖闻之色变的森然巨兽。这里,正是江湖上排名第三、行事诡秘、出手狠辣的杀手组织——“黑鹰”的总部所在。整个郭家村,从村口的耄耋老翁到田间挥汗的壮汉,从灶前忙碌的村妇到嬉戏的稚童,无一不是黑鹰组织精心培养、层层伪装的成员。他们世代居此,将杀手的冷酷与农人的憨厚完美融合,构成了一个无懈可击的保护色。村中的道路看似随意,实则暗合九宫八卦,每一处柴垛、每一口水井、甚至每一堵土墙,都可能隐藏着致命的陷阱或观察哨。

村中央,那栋看起来稍显宽敞、但也只是比其他农舍多出两间厢房的院落,便是“村长”郭老实的居所。郭老实其人,面容和善,言语木讷,是村里公认的老好人。然而,在这看似寻常的农家小院地下深处,却别有洞天。一条狭窄陡峭、仅容一人通行的石阶,从灶房角落一个极其隐蔽的入口蜿蜒而下,直通一间约莫三丈见方的石砌密室。密室的墙壁厚重冰冷,嵌着几盏长明不熄的牛油灯,光线昏黄摇曳,将人影投射在凹凸不平的石壁上,显得鬼魅而压抑。这里,才是黑鹰组织真正的心脏,是首领冷傲与其核心高层商议绝密要事、裁决生死的所在。

此刻,这间不大的地下密室中,七人围坐在一张沉重的石桌旁。空气仿佛凝固成了铅块,沉重得令人窒息,每一次呼吸都带着冰碴,每一次心跳都如同擂鼓。压抑的沉默弥漫在每一个角落,连牛油灯燃烧的噼啪声都清晰可闻。

上首,端坐着一位双鬓已染微霜的中年男子。他身形并不魁梧,甚至略显清瘦,但骨架匀称,坐姿如渊渟岳峙,自有一股不怒自威的凛然气势。深刻的法令纹从鼻翼两侧延伸至嘴角,如同刀刻斧凿,为他威严的面容增添了几分冷酷。最引人注目的是他随意搭在肩头的那只铁爪——通体乌黑,泛着幽冷的金属光泽,爪尖锋利如鹰喙,爪背上布满细密的倒刺,寒光在灯下流转,仅仅是静静地搁置在那里,就散发着令人心悸的嗜血气息。此人,正是黑鹰组织的首领,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天阶”高手之一——冷傲。他因这独门兵器“飞鹰铁爪”和其令人闻风丧胆的杀手身份,被冠以“黑鹰”之名,其一手创立的杀手组织,亦由此得名。

冷傲的目光,锐利如真正的鹰隼,缓缓扫过下首垂首而坐的六人。那目光冰冷、沉静,却又仿佛带着千钧重压,所过之处,连空气都似乎被冻结。他开口了,声音不高,却字字如冰锥,刺入每个人的耳膜:“昨夜,南王府的悬赏任务,是谁接下的?” 每一个音节都淬着寒冰,在密室的石壁间碰撞回荡。

死寂。可怕的死寂如同无形的巨手扼住了所有人的咽喉。在座诸人,皆是黑鹰组织核心中的核心,手上沾染的鲜血足以汇成溪流,但此刻在首领那无形的威压和即将爆发的雷霆之怒前,无人敢有丝毫异动,连呼吸都刻意放轻,生怕成为那引燃怒火的火星。然而,就在这近乎凝滞的空气中,其中一人的身体,极其细微、几乎难以察觉地,颤抖了一下。那颤抖转瞬即逝,快得如同错觉,但在冷傲这等高手眼中,无异于暗夜中的一点星火。

无人应答。

冷傲的眼神瞬间变得幽深,如同暴风雪来临前最黑暗的深渊。一股凛冽刺骨的杀意,毫无征兆地自他身上爆发出来,瞬间席卷了整个密室!温度骤降,牛油灯的火焰都被这无形的杀气压得猛然一矮。“好!” 他猛地一拍石桌,坚硬的石面竟发出一声沉闷的裂响,留下几道细微的蛛丝纹路。他的声音陡然拔高,比北地最凛冽的寒风更刺骨,带着一种令人血液凝固的残酷:“既然敢做不敢当,那就休怪本座不讲情面!”

话音未落,一道凄厉到足以撕裂耳膜的寒芒骤然在昏暗的密室中炸开!

没有人看清那铁爪是如何离肩、如何出击的。只觉眼前一花,仿佛一道黑色的闪电撕裂了空间,伴随着一声短促到极致的、充满了难以置信和极致痛苦的凄厉惨叫!

“呃啊——!”

寒芒乍现即隐,如同毒蛇吐信,一放即收。

噗通!

沉闷的肉体坠地声响起。紧接着,是浓郁得化不开的血腥气瞬间弥漫开来。

冷傲依旧端坐原位,仿佛从未动过。只是他搭在肩头的右手,此刻已稳稳握着那只飞鹰铁爪。乌黑的爪刃之上,正有粘稠、温热的液体顺着爪尖和倒刺缓缓滴落,在冰冷的石地上溅开一朵朵刺目的暗红之花。

噗通!噗通!噗通……

其余六人,在极致的恐惧驱使下,动作整齐划一得如同演练过千百遍,瞬间全部单膝跪倒在地,头颅深深埋下,惶恐的呼喊带着无法抑制的颤抖,在血腥弥漫的密室中回荡:

“首领息怒!属下知罪!”

跪伏在地的六人中,一个四十岁上下、面容原本带着几分阴鸷狠厉的中年男子,此刻正痛苦地蜷缩着身体,右手死死捂住左肩!他的左臂,赫然齐肩而断!断口处血肉模糊,森白的骨茬刺眼地暴露在昏黄的灯光下。鲜血正从被某种精妙手法瞬间点穴封住的断口边缘,极其缓慢地、一滴滴地渗出(点穴止血,故流血缓慢)。他整张脸惨白如金纸,豆大的冷汗如同小溪般从额头、鬓角滚滚而下,瞬间浸湿了衣领——这冷汗,大半源于对首领酷烈手段深入骨髓的恐惧,而非单纯的断臂剧痛。此人,正是冷傲口中的“当事人”,组织内排名第四的杀手——血狼!他的断臂,便是冷傲铁爪所赐!方才那微不可查的颤抖,彻底暴露了他内心的不安。

“哼!” 冷傲鼻腔里发出一声冰冷至极的冷哼,如同冰碴摩擦。他看也没看地上痛苦抽搐的血狼,目光如同实质的冰锥,扫过跪地的众人。“血狼,断你一臂,小惩大诫!若再有下次……” 他刻意停顿了一下,那未尽的话语中蕴含的意味,比任何具体的威胁都更令人不寒而栗。那是一种足以让人灵魂冻结的森然,暗示着比死亡更可怕的折磨。他脸上的阴云似乎因为发泄了部分怒火而稍霁,但眉宇间的沉重丝毫未减,语气淡漠地仿佛在吩咐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都起来吧。血狼,下去疗伤。”

“谢…谢首领…不杀之恩…” 血狼的声音因剧痛和恐惧而断断续续,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他挣扎着,用仅存的右手撑地,艰难地想要站起。旁边离他最近的两人,一个是排名第五的杀手“鬼手”,另一个是负责情报的“夜枭”,连忙小心翼翼地搀扶住他。无人敢多看那断臂一眼,也无人敢去拾取。在血狼被搀扶着转身,踉跄走向密室那扇沉重的铁门时,他低垂的头颅下,那双因痛苦和失血而布满血丝的眼睛里,一丝浓烈到几乎化为实质的怨毒与屈辱,如同淬毒的匕首般一闪而逝,快得无人察觉。

沉重的铁门开启又关闭,将血狼沉重的喘息和浓郁的血腥气隔绝在外,但密室内的气氛并未因此轻松半分,反而更加凝重。

待血狼的脚步声在石阶上彻底消失,冷傲才缓缓收回望向铁门的视线,重新落回石桌。他深吸一口气,那口气息沉重得仿佛吸入了千斤铅汞。他沉声开口,声音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疲惫与忧虑,与他刚才的雷霆手段判若两人:

“尔等当知我为何严惩血狼!皇亲国戚,南王赵恒!那是何等人物?其府邸又是何等龙潭虎穴?必是高手如云,戒备森严如铁桶!府内供奉、王府亲兵,哪一个不是百里挑一的好手?更有朝廷法度如天网高悬!贸然行刺,无异于以卵击石,自投罗网!这不仅仅是去送死,更是将整个组织拖入万劫不复之地!一旦暴露,朝廷震怒,大军围剿,我等苦心经营数十载的基业,顷刻间便会灰飞烟灭!郭家村上上下下百余口,鸡犬不留!” 他的声音越说越沉,每一个字都敲打在众人的心上。

他顿了顿,眉头紧锁,眉宇间的忧色浓得化不开,仿佛瞬间苍老了几岁:“更可虑者…自昨夜至今,影儿…音讯全无。” 提到“影儿”这个名字时,他那冰冷坚硬的声音里,罕见地流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那是深埋心底的父性。“传讯的暗号,约定的地点,皆无回应。以她的机敏和身手,若非遭遇不测,断不至如此…八成是…失手了。” 他闭上了眼睛,似乎在强忍某种巨大的痛楚,“不是身陷囹圄,便是…已然殉职。” “殉职”两个字,他说得异常艰难。

“影儿”,正是昨夜潜入南王府、刺杀赵杰未果、反被赵杰所擒的那位美女刺客——冷冰影!她,竟是黑鹰首领冷傲的亲生女儿!

此时,坐在冷傲右手边首位,一位同样四十岁左右年纪、面容圆润和善、总是带着几分笑意的中年男子,小心翼翼地开口劝慰道:“首领,还请暂息雷霆之怒,保重身体为上。小姐她…天资聪颖,武功已臻‘一流’高手的巅峰之境,轻功更是得您真传,青出于蓝。纵使…纵使任务失手,以小姐的机变和手段,脱身应无大碍。或许…或许是王府封锁严密,一时无法传递消息。吉人自有天相,小姐定能逢凶化吉,平安归来。” 此人乃是组织的财政主管,掌管着黑鹰庞大的资金运转与后勤保障,名叫钱不离。别看他一副和气生财的富家翁模样,能在这等凶险组织稳坐高位,其一身的武功造诣,丝毫不逊于组织内排名前五的杀手,深藏不露。

冷傲深知钱不离是在宽慰自己。他何尝不希望如此?但身为首领,他更清楚现实的残酷。南王府不是寻常江湖门派,那是真正的龙潭虎穴。影儿失联的时间越长,生还的希望就越渺茫。他无力地摆了摆手,发出一声沉重到极致的叹息,那叹息声中饱含了一个父亲的无助与一个首领的无奈,不再言语。密室里只剩下牛油灯燃烧的噼啪声和众人压抑的呼吸声。

冷冰影为何会接下刺杀赵杰的任务?这便涉及到黑鹰严密的组织结构:首领冷傲至高无上,其下设有五大杀手(血狼便是其中之一)及一名总揽一切后勤、财务、情报协调的财政主管(钱不离)。通常,任务由五大杀手负责对外接洽和评估风险。接洽者视任务的难度、酬金和目标身份,决定是由自己亲自执行,还是转派给组织内更低一级的精英杀手,或是像冷冰影这样身份特殊、实力超群的核心成员去完成。

那王军,被赵杰当街教训后,怀恨在心,却又慑于王府威势不敢明着报复。利令智昏之下,竟通过极其隐秘的渠道,辗转找到了黑鹰组织。负责接洽这个“大单”的,正是血狼!不知是出于对巨额酬金的贪婪,还是对自身实力和王府防卫的盲目自信,亦或是想借机在组织内立下大功、提升地位,甚至可能隐藏着某些不为人知的私心,血狼在未经首领首肯、未进行充分风险评估的情况下,擅自接下了这桩足以致命的烫手山芋!随后,不知是出于对冷冰影武功的“信任”,还是为了规避自身风险,抑或是有意无意地将首领的女儿置于险地,血狼竟直接将这个任务指派给了冷冰影!这才有了昨夜王府那场惊心动魄的夜袭,以及此刻密室内沉重的忧虑与血腥的惩罚。

冷傲闭目靠在冰冷的石椅背上,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铁爪冰冷的握柄,试图驱散心中那不断扩大的不祥阴影。钱不离等人垂手肃立,连呼吸都小心翼翼,生怕惊扰了首领。时间在令人窒息的沉默中一分一秒地流逝,每一刻都如同煎熬。

突然!

密室外传来一阵急促到近乎慌乱的脚步声!那脚步声由远及近,在狭窄的石阶通道中激起沉闷的回响,带着一种末日降临般的仓皇。

砰!

密室厚重的铁门被猛地撞开!

一个负责外围警戒的年轻探子连滚带爬地冲了进来,他脸色煞白,满头满脸都是冷汗和尘土混合的泥泞,胸口剧烈起伏,如同拉破的风箱,显然是拼尽了全力狂奔而来。他眼中充满了极致的恐惧,仿佛看到了什么地狱般的景象。

冷傲猛地睁开双眼,精光爆射!他心头那不祥的预感瞬间攀升至顶点,不等来人开口,便厉声喝问,声音如同炸雷在密室中响起:

“出了何事?!快说!”

那探子被冷傲的威势吓得一个趔趄,几乎瘫软在地,他指着密室入口的方向,声音因极度的恐惧而尖锐变形,带着哭腔嘶喊道:

“首领!大…大事不好!村外…村外来了…来了大批官兵!漫山遍野,黑压压的一片!足有数千之众!刀枪如林,旌旗蔽日!已经把村子…把村子围得水泄不通!看那森严的阵势,分明…分明就是冲着咱们郭家村来的!是冲着我们黑鹰来的啊!”

“什么?!”

“官兵?!数千人?!”

“这…这怎么可能?!”

“完了!全完了!”

此言一出,石破天惊!

密室中,除了冷傲的身体只是微微一震,眼神瞬间变得锐利如刀,其余五人——包括一向沉稳老练的钱不离在内——无不骇然失色!仿佛一道无形的惊雷在他们头顶炸开!他们虽都是刀头舔血、视人命如草芥的亡命之徒,手上沾染的鲜血不计其数,却也深知被数千全副武装、训练有素的正规官兵重重包围意味着什么!个人的勇武,在军阵的绞杀和如雨的箭矢面前,显得如此渺小可笑。纵然是首领这样的“天阶”高手,或许能凭借超凡的轻功和狠辣的杀招勉强在乱军中撕开一条血路,但也绝无可能护住所有人,甚至自身能否全身而退都未可知。那传说中的“皇阶”强者或许有此通天手段,但那等人物,已是陆地神仙般的存在,只存在于古老的传说之中,他们此生都未曾得见!

巨大的恐惧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淹没了所有人。密室内的空气仿佛被彻底抽空,令人窒息。

“首领!怎么办?!我们被包围了!”

“他娘的!跟他们拼了!杀一个够本,杀两个赚一个!”

“首领!留得青山在!您快从密道撤吧!我们断后!”

“对!首领快走!再晚就来不及了!”

……

各种绝望、狂躁、决绝的呼喊在小小的密室里炸开,混乱不堪。死亡的阴影第一次如此真切地笼罩在每个人头上。

“都给我闭嘴!” 冷傲猛地站起身,一声蕴含着雄浑内力的暴喝如同九天龙吟,声浪滚滚,瞬间压下了所有嘈杂!石壁上的灰尘簌簌而下,牛油灯的火焰被压得几乎熄灭。众人只觉得耳中嗡嗡作响,气血翻腾,顿时噤若寒蝉,皆畏惧地看着他那张阴沉得如同暴风雨前最压抑夜色的脸。那脸上,愤怒、震惊、决绝、以及一丝难以言喻的痛楚交织在一起。

待场面恢复死寂,只剩下众人粗重的喘息声。冷傲强抑下心中翻腾的惊涛骇浪和那瞬间涌起的、对女儿下落的揪心猜测(官兵围村,是否与影儿失手有关?),强迫自己以最快的速度恢复冷静。他明白,此刻任何犹豫和混乱,都将导致彻底的覆灭。

他目光如电,射向那个瘫软在地的探子,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和一丝冰冷的急切:“立刻传我命令!启动‘归巢’计划最高预案!所有人员,无论老幼妇孺,立刻放下手中一切,按预定分组,从一、二、三号密道口同时撤离!销毁一切带不走的文书、信物!处理掉所有可能暴露身份的痕迹!动作要快,要绝对安静!务必小心谨慎,绝不可让官兵察觉丝毫踪迹!违令者,杀无赦!” 这命令清晰、冷酷、高效,显示出他作为首领在绝境中依然强大的掌控力。

“是!是!首领!” 那探子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连滚爬起,连礼数都顾不上,转身疯了一般冲出门去,执行这关乎全村人性命的命令。

冷傲的目光缓缓扫过眼前仅剩的五位心腹重臣——钱不离、负责暗杀的“幽影”、负责刑讯与内部监察的“刑官”、负责情报网络的“夜枭”,以及排名第五的杀手“鬼手”。每一张脸上都写满了惊惶、绝望,还有一丝等待他最终决断的依赖。

他的声音低沉下来,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沉重与萧索,仿佛瞬间苍老了十岁:“我们也撤吧……钱不离,你负责断后,确保密道入口彻底锁死并布置好‘绝户’机关。幽影、鬼手,你二人为前导,探查密道出口外情况。刑官、夜枭,随我居中策应。” 他顿了顿,仰头望着密室冰冷的穹顶,发出一声悠长而苦涩的叹息,那叹息声中充满了英雄末路的悲凉:

“唉!未曾想,我黑鹰纵横江湖数十载,令无数豪强闻风丧胆,竟也有如丧家之犬,惶惶奔命的一天!此仇此恨,我冷傲记下了!走!”

言罢,他不再多言,眼中最后一丝温情被钢铁般的决绝取代。他猛地一拂袖,率先大步流星地向密室角落另一处更为隐秘的出口走去——那里连接着一条通往数里外一片原始密林的终极逃生密道。他的背影依旧挺直,却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孤寂与苍凉。

钱不离等人互相对视一眼,皆看到彼此眼中那化不开的惊惶、无奈,以及一丝劫后余生的侥幸。他们不敢有丝毫耽搁,连忙收敛心神,紧随冷傲那决绝而沉重的背影,迅速没入那幽深、仿佛通往未知命运的密道入口。

厚重的暗门在他们身后无声地滑落、锁死。昏黄的牛油灯依旧在空旷、弥漫着淡淡血腥味的密室中摇曳,映照着石桌上那几道细微的裂痕,以及地面上那滩尚未完全凝固的、属于血狼的暗红血迹,无声地诉说着方才的雷霆震怒与此刻已然降临的灭顶危机。地面上,那只断臂孤零零地躺在血泊中,指节微微蜷曲,如同一个无声而凄厉的问号。郭家村上方宁静的天空,此刻已被无形的肃杀之气彻底笼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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